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仙草为萤 > 第19章 谁道群生性命微?(1)
    “哈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地境一级的神族,这还比不上那些修仙之人的天赋”,除了高阳桐安,此时大家又陷入沉默了,这些话除了她可没人敢当面说,至于心里犯的什么嘀咕那就不知道了,邹屠氏的其他人此刻也是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韶雪耸耸肩心里默默想着还好不是0级,有邰青却有些尴尬,悄悄看了眼高阳玄的神色,干笑两声喃喃道,“这破灵石用久了该换了,怎么可能嘛,不可能,不可能的”。

    高阳玄看着她一眼,她便噤声了,高阳子兰默默走到她身边悄声道,“我也是木灵,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韶雪刚要道谢,忽而一人影从殿外飞至殿内,身上还有个清晰的脚印子,众人目光皆被吸引,许是察觉到此刻自己已成焦点,女人一股脑爬起来遮着脸就要出去,只听有人大喝一声,“慢着”,女人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那逆着光的身影像极了惜云峰的主人。

    高阳嬑立于厅中,方才的凌厉感尚未消散,隰无立在她身边侧头浅笑看着韶雪,目光时不时扫过那女人身上好似再说这一脚踹的好吧,韶雪展颜,心里嘀咕这肯定也不是阿姐踢得呀,她真的很难想象出高阳嬑这般是何等模样,只是不知阿姐何时过来的。

    “大,大王姬”女人脸色泛白,口齿不清道。

    “芑柳,你看看她是谁”,嬑指向韶雪所在地方,双目如鹰般盯着她。

    芑柳瑟缩的趴在地上,声如蚊蝇一般,“大王姬,我,奴婢已经离开惜云峰了,你放过奴婢吧,良禽择木栖,薄奚王妃对我很好”。

    “好个良禽择木栖,做了错事不管多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么些年你在海华峰日子过的不错,就是不知午夜梦回时刻可也会忏悔自己所作过的事”,高阳嬑长身直立,好似她从光明一下子就走到了黑暗里,大厅中的鼓乐歌舞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阿嬑,今日这般是为何?”自那身影入殿,高阳玄便沉默着,此刻声音有些许沙哑。

    韶雪走到嬑身旁握着她的手指,示意她说,高阳嬑鼓励似的回握她的手,“我五岁那年,芑柳给芑杨姑姑下了药,将我骗至崖顶后推下去,后来是娘亲找到了我,但是她说要救人便将我放在虖勺山,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韶雪话音刚落,薄奚晚云气的站了起来,“你这个恶仆,阿雪原来是你害的,亏我还觉得你可怜收留你,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和你的族人一起去死”,她脸涨的通红,好似气愤到了极致。

    芑柳猛的抬头看着薄奚晚云,此刻面色更白了些,声音悲凉略带哭意道,“王上,是奴婢残害的王姬,奴婢该死,但求王上放过我的族人,他们都是穷桑的战士,所有的错事都是我做的,与他们无关的”。

    整个大殿幽静的发寒,高阳玄坐在主位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边缘,持续有节奏地声音对每个人都仿若凌迟,芑柳整个人都瘫软在地,高阳玄扭头看着薄奚晚云淡淡道,“王妃认为此事该如何做?”

    薄奚晚云此时已镇定下来,语气如常道,“残害王姬理当斩杀全族以儆效尤”,高阳玄仍未搭话,只听得她继续道,“只是与东夷的战争一触即发,北方部族虎视眈眈,这时候处死大批受牵连将士不是稳妥之举”。

    高阳玄眸光晦暗,看着她道,“好,就按你说的,这个女婢的所有族人都处死,以儆效尤”。

    薄奚晚云脸上的温柔此刻正如龟裂的土地缓慢破损,芑柳却猛地大笑起来,“王妃娘娘,该来的报应总是会来的,我等着你,你们这些高高再上的神族受我们的供养,却视我们为刍狗,我们的性命在他们的统治下一文不值,你们其他氏族的未来也是这般”。

    今夜注定不平静,除了要死很多人之外,其他神族是否有兔死狐悲之感,亦或幸灾乐祸之感都不曾知晓。

    高阳玄回到天岳峰后在大殿坐了很久,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幽深昏暗的大殿连月光都照不进来,他巨大的黑影仿佛岿然不动的大山,后半夜的时候他打开窗户,月亮刚爬到嬿婉楼的顶端,只听得他吩咐道,“仔细去查一下勿逢城那年战败的原因以及她的下落,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她怪才我躲着我”,他的面上出现了许久不见的悲凉。

    薄奚晚云一脸失落的回到宫中,连训导桐安的力气都没有,她清晰的看见高阳玄眼中的怀疑,这么多年的宠爱与陪伴到头来抵不过一个婢女的话,他没有问过她,他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她也不想变得这么虚假,可是面具戴了这么久了要摘掉的话那是连着血肉的,她也不想变的这般狠毒,可是她已经没有选择了,从那年他征战路过薄奚氏就没有了选择,这夜她在床边趴了一晚上,婢女全部被她赶了出去,往日精致的高阳王妃此刻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女人。

    回到嬿婉楼隰无不知去了何处,韶雪靠着窗看着星辰,如今那些掌管星宿的神灵已不知何处,可它们还是安静的在那里,她在想这世间万物还需要神明吗?

    高阳嬑端着盘点心进来,借着月光点燃她房间的灯光边说道,“在海华峰那边没吃饱吧,再吃些点心吧”。

    韶雪拉着她的手坐下来,“阿姐,你说明明该死的薄奚氏,为什么最终付出代价的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族人”?

    高阳嬑同她一起靠在窗边,只听她说道,“不管世间哪个种族,只要群体之间有强弱之分便会形成统治,弱势群体会长久的受统治制度的约束,他们所付出的远多于所得到的,要做出改变那付出的代价必定是惨痛的,但最终会有一种结果,就是星辰齐聚可与玉轮比肩”。

    “那你说今日之事是否是我们错了,若我不急于求成,是否他们能活下来,薄奚氏是否也不会有此戒心”,韶雪早已拆了那些繁重的头饰,此刻烛火映着她白皙的小脸,高阳嬑莫名有些难过,她本可以不用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

    “这些事情没有对错的,假若今日不说他日难保不会死更多的人,我们没有选择的那条路永远都是未知的,它或许更好也或许更坏,就算是神族也说不准的”,阿嬑抚着她肩头继续道,“阿雪只管朝着心里的方向就好,那样的选择永远是对的”,那夜的灯火亮了一整夜,有些事情如果要拨乱反正那必定是要付出牺牲的。

    奚昌城外只有驻军旗帜在冷风中猎猎作响,城中却是火热异常,有些奴隶仍赤脚单衣,饶是如此汗水还是顺着干涸开裂的肌肤滚落,铁匠右臂上的血管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头上的双角忽忽冒着热气,不大的房间响着此起彼伏的铁器撞击的声音,间隙间还有轻微的鼻鼾声,瘦小个凑近铁匠悄声道,“大哥,我头天来的,听说这里有饭吃我就来了”。

    铁匠打量了一眼他的小身板,冷冷道,“这里干活的都是战败的奴隶种族,像你这样上赶来送死的还是头一个见,你这样的撑不了几天”。

    瘦小个拿着胳膊比了比正在成型的铁链子,不由得涨红了脸,“我虽长的弱小些但我有大本事哩,大哥,他们做这铁链子是何用啊,光这重量就上百公斤了?”

    “不该问的就别问,还能活的久一些,走开些莫要连累了我”,铁匠手上动作未停却压低了声音道。

    “那父兽,你们的族群尚有在外存活的,你有机会和他们出去团聚的”,瘦小个的身体仿佛成了纸片大小贴着他的耳边幽幽道。

    铁匠手里的锤子一息便哑了声,幸好这时候守卫松懈未曾有人注意到,铁匠瞬间又恢复了常态压低声音道,“你能救我和族人出去?”

    瘦小个没有即刻回答他,思索片刻道,“会有人来救你们的,不过不是我”。

    铁匠终是转头打量着他,似是思量他话中有几分可信,就在瘦小个以为他不回回答的时候,他说了句需要我做什么?

    瘦小个一脸正色的凑上去,问道,“我想知道薄奚氏在这座城中到底在做什么?”

    铁匠叹了口气,眼神幽幽,“你听说过妫暮族创造出的怪物吗?他们这些神族所作之事与那些邪恶一族又有何区别”。

    “你有见过吗?”瘦小个脸色紧张问道。

    “活着的没见过,尸体倒是见过,那些变异的人族像兽像妖的都有,还有像三眼巫族那般长了三只眼睛的,听说他们要创造一只对灵术有强大防御的队伍,现在也不知是否研究出来有成活的”,铁匠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他被俘后说过话最多的一次了。

    “你知道他们的研究室哪个方位吗?”瘦小个严肃且镇定问道。

    “这个不是很清楚,只是东南方向的守卫一向很是严格,你可以去碰碰运气”,汗水顺着铁匠的额头滑入浓密的胡须中,他又低着头在干活。

    瘦小个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便像一阵风般不见了踪影,室内烛火又跳动几息,守卫的鼻鼾声好像又大了些。

    “王姬,帝望山到了,后面的路您得自己走过去,这山中有结界,属下过不去”,不墨拉着缰绳将车架稳当停在一处空地,韶雪利落下车,入目全是浓厚流动的雾,只有站在她身边的不墨方能看清。

    “你回去吧,我自己去便好,记得知会阿姐一声”。

    “是”不墨行了礼驾车消失在浓雾中。

    大地以她为中心延展开来,脚下的矮草无尽绵延,韶雪想这里和海底多么相似啊,一样的安静与冰冷,一样的广阔与遥远,这里的植物不会说话,不知前路是山川还是平原,韶雪在草叶上做了标记后便向前走去,只是她未曾发觉手腕上金色的银杏在忽闪发光好似很是雀跃。

    “这些草真奇怪”,韶雪喃喃自语,越往里走草便长得越密越高,云雾没有流转,它们却在无风而动,而且她所走的路好像是这些草故意让出来的,正在思索之际,远处隐约有好些发着光的东西,韶雪不由得警惕起来。

    走近才发觉,原是一种称作鬼草的东西,只是它们都长在乳白色似卵的玉石上,而且颜色也比之前在虖勺山见过的更为艳丽,她没记错的话鬼草是属于灵物的,韶雪灵光一闪,摸出火折子吹了几下火焰倏地一下跳动起来,她将焰火靠近鬼草叶片,离着还有一指距离只见那株鬼草嗖的一下将叶子蜷缩在另一边叶子上,韶雪又靠近它另一边的叶子,那鬼草的两瓣叶子扶着玉石努力想要挣脱玉石的束缚却是白费力气,韶雪轻笑说道,“你们引路迷惑我,告诉我正确的路我便放过你”。

    橙红色的这株鬼草很是为难的耷拉着叶子,没有理会韶雪,却在感觉火焰又靠近自己的时候,几片叶子捂着中间留出一只指向右边,韶雪浅笑一下,满意的收起火折子起身,只是没走几步,那些长长草叶挡着她的去路不让她过,她只能才草海中缓缓前行。

    “你怎么能让她走颓光台,她体内木灵微弱怎么能走那里”,靛紫色的鬼草一副很奔溃的模样。

    “啊,这几万年大家不都走的那里嘛,为何她不能”,橙红色鬼草歪头。

    “颓光台在五方星宿陨落后就没有神族踏入,那上面灵力是很充沛可若是身体承受不住便会毁了整个灵根啊,你怎么会不知道?”蓝色的鬼草抓着自己的叶子。

    “哦?我的记忆传承里没有这个啊”,它很疑惑。

    靠近它的黄色鬼草在它的叶子上拍了一巴掌,“我明明有传递给你的”。

    靛紫色的鬼草耷拉着叶片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

    尽管那些草叶一路给她设限,韶雪还是勇破万难终于走到一处阶梯,阶梯陡峭直入云雾间,台阶上的青苔厚实绵软脚踩上去有水溢出,这个学院估计也没几个人吧,不然这路都成这样也没见收拾收拾,韶雪往上走一边如是想。

    雾气由秽浊之色逐渐变得轻盈白皙,跟平时不大相同的是,越往上爬她的身体越发轻盈,体内好似有两股气流在相携流转,金色的银杏在手腕处愈发明亮,在她兴奋的跨上最后一阶时脸上笑意戛然而止。

    偌大的平台上白茫茫光秃秃一片,恍惚好似从夏日走到冬日,别说老师学生了就是连学院的建筑都没有,不墨说有结界难道学院还在结界里面?韶雪发愣的间隙,未曾注意到身后出现的身影。

    “你来此做什么?”苍老的声音如利剑钻进她的耳朵,韶雪回身,也不能说是身影吧,就是一团模糊的可以大概看出人形的闪光体。

    尚未等她言语,那团光晕围着他转了又转惊呼道,“你身上怎么有老银杏的气息”,随后震惊,“他何时成亲的,何时生的你?”

    韶雪无奈扶额,举了举手腕,“别误会,银杏爷爷只是给了我这个”。

    “爷爷?他都有孙女了,这个老东西我们在外征战,他倒好孙女都有了”,闪光体气的上蹿下跳,之后又一脸哀伤的托着腮。

    “那个,我不是他孙女,请问一下学院怎么走”,韶雪无奈却也没办法。

    闪光体好似没听到她前半句,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左边嘟囔道,“过了这座山就看见了”,说完仍一脸怅然,韶雪看着远处模糊的山尖尖整个人更沉默了。

    翻越过高低起伏的山脉,行过一条狭窄却湍急的河流,这时天上仿佛有两个太阳,山林里连动物都不见踪迹,终于在她爬上另一个高台后终于是看见修得宏伟肃穆的建筑,三人学院?只有三个人?她刚看清牌匾上的字迹,就不知被从哪飞来的黑色物体直冲脑袋砸来,登时觉得眼冒金星,韶雪捂着鼻子怒气冲冲的正要找人理论,低头便看见脚下躺着条小小的黑蛇。

    它的鳞片黑亮如墨,散发出的阵阵寒意让韶雪被炙烤的干燥一下消失殆尽,“欸嘿,这好像是个好东西呢”,没有迟疑,韶雪将蛇揣进口袋大步朝门口走去。

    “你是谁,来做什么?”守卫看着眼前略显狼狈的女子,语气淡淡道。

    “我姓高阳,今日是来入学的”,虽说不习惯,但这个姓能快速解决问题也挺好。

    守卫二人对视一眼,有些怀疑道,“如今都午后了,贵人怎么才来,而且学子们一般都是走的前门,几乎没人来此地”。

    这叫她如何解释,被一堆草耍了?那更像骗人的好吧,只见她在口袋里掏了好久才翻出一块令牌,守卫一见面色大变忙跪拜行礼,当然她拿出来的自是高阳玄给的令牌,随即收获了一枚领路人。

    学院内亭台水榭,高屋建瓴隐在叶如华盖的大树中,蓝色河流奔涌,南北贯穿,其间还有好些灵兽游动,守卫领她到一处高阁庭院,石壁上绘制着各类斑斓的蝴蝶围绕火焰跳动的画面,看着让人有种灼心烧肺的感觉。

    聚灵阁不光是新生检测灵力等级之地,还是众多学子的修炼之地,其地下有一块巨大的灵石,灵力源源不断涌出,千万年来不曾枯竭。

    “贵人,新生都需来此测试灵力等级,您直接进去就可以,此地我不便进入”,守卫略带歉意道。

    “无妨,多谢小哥”,韶雪道谢正待踏入院门,红衣劲装女子凑近她满脸兴奋道,“咦,这时间怎么还有新来的学生,走走,我带你去检测灵力”,不待韶雪说话便扯着她的胳膊往里走。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韶雪不动声色的扯出自己的胳膊,女子还是执拗的捉着她的衣袖。

    “我叫邹屠兰庭,你喊我兰庭就行不用带姓,不过话说你怎么这个时间才到,从未见有哪个新生是下午到的”,是她母亲的族人,韶雪侧身打量女子,只见其双眸灵动,头顶束起的长发看着英姿飒爽极了。

    “我迷了路去到了一座平台,之后翻过了一座山才找到学院”,韶雪看着她的眼睛老实说道。

    “啊?你去了颓光台,竟丝毫未损?天呐”,兰庭围着她打量了一圈,喃喃道,“那你的灵力定是宏厚,江执事从那里下来都不曾完好,你真是厉害诶”,兰庭星星眼看着她。

    韶雪无奈笑笑,扯着她快步走起来,不想兰庭嗓门比较大,好些修炼的人听到颓光台、江执事的名字都凑了上来,很是好奇新来的学生什么来头,竟这般厉害,遂待他们走到地方身后就围着一大批人。

    韶雪尴尬扶额,这下好了丢人到家了,气鼓鼓的瞪了兰庭一眼,兰亭一脸疑惑,检测台前头一次挤这么多人差点将老师从凳子上挤下去,长胡子老师打个趔趄,双臂支起让众人后退,这才觉着呼吸畅快了些。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好好修习,三天两头来测什么测,又没得长进,光折腾了老头子我”,长胡子老师舒适靠在椅子上支起双脚。

    “风老,这位是新来的同学,你知道吗她去了颓光台毫发无伤的下来的”,兰庭凑近风老神秘兮兮道。

    “哦?你是哪家的?”风老微眯着眼看了一眼韶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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