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有药。”
郑二的目光飞快地扫视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最终锁定在桌子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上,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迫与希冀。
“爸……恐怕这次我真的过不了这关了。”
郑云霄的声音微微发颤,眉头紧锁,透露出长久以来与疾病抗争的疲惫和无奈。
他的目光空洞,仿佛已经望见了生命的终点。
郑二的眼神里满是惊愕与疼惜,那是只有深沉父爱才有的忧愁。
他急忙轻拍着儿子的背,力道温柔而坚决,试图用体温给予郑云霄一点点慰藉。
随后,他几乎是咬着牙,厉声说:“别提这些消极的话!”
话语里充满了不容反驳的力量,企图驱散围绕在这小小空间中的绝望气氛。
郑云霄缓缓摇头,动作艰难,嘴角勉强挤出一个苦涩的笑,那笑容背后,藏着对生活的深深眷恋和对未来的无尽叹息。
“这病本来就棘手,我觉得自己快走到头了。”
言辞之中,是对命运安排的无奈接纳,也是对生命脆弱的深刻感悟。
吞下一颗急救药后,郑云霄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呼出,仿佛在与时光竞赛,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的平静。
他的目光低垂,轻声喃喃,声音虽细,却载着沉甸甸的哀伤。
“国内对此病的研究尚浅,就连缓解症状都难上加难,我能坚持到今天已是万幸。”这话既是自我慰藉,也是对现状的清醒认知。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就像在讨论天气一样平常,但这刻意营造的轻松,在别人耳里却如山岳般沉重,压得人心口发闷。
郑二背着手,在逼仄的房间里焦急地踱步,每一步都踩出了焦虑的痕迹。
他转了两圈,仿佛在搜寻一个不存在的答案。
“从发现病情至今,其实也就……”
话未完,他哽咽了,心情复杂难言。
“嗯,还差几天就两个月了。”
郑云霄淡淡地接话,仿佛在讲述别人的事情。
他努力点燃一支烟,靠着椅背,烟雾缭绕中,眼神变得迷离,半闭着看向天花板,似乎在寻求某个答案,或是在与内心深处对话。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疼痛越发频繁,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呢。以前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反而有了放手一搏的勇气。”
言语中,透出一份超脱尘世的淡然。
“生于郑家,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有父亲的精心栽培,我取得的一切,是多少同龄人羡慕不来的,我应感到满足才是。”
这话,既是自讽,也是对父亲多年养育的感恩,更隐含了未能尽孝的遗憾与依依不舍。
郑二听着儿子这番貌似豁达实则锥心的话语,心如刀绞。
家中仅此一子,万一失去,他们的晚年将如何度日?
“这事,你还没告诉你妈吧?”郑二沉思片刻,终是问出口,脸色凝重,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郑云霄轻轻摇头,表情复杂:“告诉她也没用,何必让她跟着瞎担心呢?况且她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在家时间少得可怜,这样还能多瞒她一阵,至少不用让她立刻承担这份痛苦。”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内心对母亲的愧疚和对家庭的依恋,却如暗流翻涌,在表面的平静下,是波澜壮阔的情感旋涡。
简单来说,往最好了想,也就几个月的光景,藏在身体里的那个病魔就要挣脱枷锁,撒开蹄子狂奔,变得越来越面目可憎。
郑二连使劲压着心里那波涛汹涌的情绪,深吸两口气,想把那些翻腾的情感硬生生憋回心底。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细针一针一针密密缝合起来,每扎一下都是疼和无可奈何交织在一起。
“你这家伙,怎么就能这么看得开呢,孩子?”
他的话里,满满是藏不住的温柔和叹息。
“心里想得开还是想不开,又能改变啥呢?”
郑云霄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就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后,云淡风轻的模样。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他嘴角却勾起一抹倔强的笑。
“事已至此,干着急也只是自寻烦恼。爸,家里的长辈,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这么拖着。到时候,可能还得靠您帮我一起面对。只要能把一切安排妥当,我就能安心地走我自己的路,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他心里早有了盘算,就等着时间慢慢转动命运的轮盘。
郑二摇头,不只是说不行,更是一种内心的不甘和挣扎。
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儿子的病,这是郑家血脉的延续,是家族企业的未来掌舵人。
万一郑云霄有个三长两短,那偌大的商业帝国,难道真要交给外人?
他猛地吸了口冷气,眼神坚定不移。
“龙生龙凤生凤,你身上流的是郑家的血,哪能随便认输?我绝不信,这点小病就能让郑家几辈人打下的江山,埋在历史的灰堆里!时间还来得及,等林天那边的检测结果一出来,我马上安排手术,拨开眼前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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