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的是何罪行……其实我等也不太知道……”
“只听说他是一个小国国主的子嗣,现在那个小国已经灭国了,举国上下就剩他一个人还活着!”
先皇时期他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年头,更别提如今的嘉源帝,可能压根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了!
“哦。”
“就因为他被灭了族,孤零零一个人好欺负,所以你们就对他百般折辱?”
“这……不……”禁卫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命你们在这里是看守犯人的,而不是让你们仗势欺人。”
元稹视线漠然扫过他二人的脸“好歹他也是君王血脉,若是日后嘉源帝想起他要召见他,到时看见他这一身的伤甚至命丧于你等之手,这后果你们谁能担的起?”
两名禁卫额头隐隐冒出汗来,赶忙点头哈腰“多谢公子提点,我等知错!日后定不会再如此了!”
终究还是宫廷禁卫,自然知晓哪头重哪头轻。
元稹点点头便再未理会他们,她低下头拍掉馒头上的灰尘,几步走到牢房门前,弯下腰顺着门缝将馒头递了进去。
里面的人似乎饿了很久,他急不可耐的一下抢过馒头,锋利的指甲却不小心划破了她手背上那被烫伤的皮肤!
“嘶……”
她感到一阵刺痛!
垂眼看着手背上那道划痕,竟是将刚起的水泡弄破还混着血渍!
烫伤本就严重,这样一碰估摸着是要留疤了……
正想着,她忽而感觉到门缝里那狼吞虎咽之人动作也停顿下来,那双浑浊的眼就落在她手背的伤口上。
虽他未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她却能清楚的从他的眉眼中看到一丝愧疚!
“我没事,你慢慢吃。”
元稹露出淡淡的微笑,轻声安抚他一句便直起身,又看了一眼身后林立的座座牢房,良久才转过视线朝外而去。
春日正午的暖阳洒在她随风飞扬的几缕碎发,这光似乎融得开人冰封的心,却永远融不开这一间间不见天日、岁岁苦寒的幽深牢狱……
“王爷,端王殿下刚刚从宗正院后门离开了!”
关押李漱的牢狱里,进来一名近卫朝着负手而立的李邺丞汇报道。
“嗯。”
李邺丞沉声应着,终于舍得将目光投向狱中的李漱。
“大哥,几日未见你消瘦不少。”
“李邺丞……”
李漱颤巍巍的扶着铁栅栏站起来,摇摇晃晃也丝毫不肯落下风的平视着李邺丞“我入狱数日你都不曾出现,若非今日元稹找过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着我到父皇下诏定罪那一日?”
“本王事务繁忙,哪里有空天天来看望一个罪刑加身的囚犯?”
囚犯……
这两个字如烙印烫在李漱的心头,他眼圈通红,眼神飘渺的凄声叹道“母后死了以后你便如同变了一个人待我疏离冷漠,起初我以为你只是同那些大臣一样明哲保身,对我退避三舍。”
被关在牢狱里的这段时日,他也隐约想通了许多事,心里有诸多猜测却始终不敢确认!
直至方才听见李邺丞与元稹的一番对峙,他才终于彻悟……
“如今想来这才是真正的你啊……从前那个与我手足情深的李邺丞才是伪装!”
“你知道的未免太晚了些。”李邺丞没什么表情。
“我想知道为什么?”李漱失望至极“自小我与你一同长大,从未亏待伤害过你,我甚至视你如至亲,可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面对李漱的问话,李邺丞的眼眸暗了又暗。
他抬起手屏退一众近卫,牢狱里一时只余他兄弟二人。
“大哥可还记得,尚书房第一次大考后我便称病连续数日闭门不出吗?”
“尚且有印象……”李漱蹙眉回忆着。
“我的确是病了,但这病是被魏皇后几鞭子抽出来的。只因为我比你考的好,得到了皇爷爷的夸赞!”李邺丞面露恨意“我的母妃当时就在门外苦苦哀求,却没换来魏皇后一丝心慈手软!”
“从那以后,我年年大考都不能超过你,在所有事上我也都不争不抢让你去拔头筹!最后是你文武双全崭露头角,我却只能默默无闻忍气吞声!”
“可我这样步步退让换来了什么?只换来了魏皇后的变本加厉,在我大婚之日生生逼死我的母妃!”
他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只余满溢的恨意!
“李漱,你坐了四年的太子之位,都是我让给你的!如今,我只是让你把它还回来了而已。”
尾音落下,牢狱内顿时只剩经久的沉默!这些字眼反复回荡在李漱的耳朵里,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难怪……难怪你会恨我与母后如此之深!”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无力轻叹,得知一切的李漱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在地,颓废的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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