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
富缮忍不住赞叹的声音打破这短暂的寂静“小公子下手真是稳准狠呐!”
“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终于回过神来的光头老大当即怒目圆瞪“掌柜的!你的下人不长眼居然伤了老子的人!”
“老子看在你还算有眼色的份上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肯把这小子和那丫头留下,我可以饶过你们一命!”
“不然……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给老子活着离开!”
光头老大话音一落,其身后的沙盗纷纷亮出刀刃,泛着嗜血银光瘆人的很!
在光头老大的威逼下
贺拔葵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仍是唇角噙笑望着元稹的方向!
“当家的可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元稹微微一笑,开口却是语调凉薄至甚“既是起了色心,这把刀自然也就悬在了脖子上!”
“呦呵!小子你吓唬谁呢!?”
不屑的话刚说一半,一把长刀就毫无防备的落在了光头老大肩头!
而刀的主人,正是眼眸沉寂森冷的燕良!
也几乎是同时,贺拔葵的其余部下齐齐从马车下抽出刀来,均是手持双刃与沙盗对峙!
“你们!你们不是贩盐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直到此时光头老大才后知后觉,一脸横肉颤了又颤浮现慌乱之色!
而再看贩盐掌柜贺拔葵已改卑微友善的面目,俊朗的脸上邪肆一笑略带嘲讽!
“我本不想大动干戈!”
“奈何~我家哥哥沉不住气非要护他的美娇娥……”
贺拔葵幽幽的叹着,然后背过身去轻飘飘道命令道“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便是血染沙海!
元稹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她自顾自的拎起一把刀割下衣摆的雪白布块,就拿着它慢条斯理的擦净银簪上那猩红血迹!
“用这个吧!”
兰纳将手帕递过来,视线落在那被元稹无限宝贝的银簪上,心底忽然就释然了……
元稹对黛青,应当就似她对元稹这般喜欢到无法自拔吧?
她又如何能继续任性胡来,做那拆散有情人的事?
“血会脏了你的帕子。”元稹拒绝她的好意。
兰纳也未再强求,默默收回帕子暗自低落……
“这簪子是哥哥心上人所赠?”
元稹闻声抬眼,就见过来的二人正是贺拔葵和富缮,他二人眼中皆是有些意味深长!
她没吭声收回目光继续闷头擦拭。
“哥哥不愿说也罢,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哥哥你身为文人谋士,这身段手法怎么反倒酷似习武之人?”
“文人谋士就不能有武艺傍身?”元稹反问!
“文人当然可以习武~”
“不过,我瞧哥哥应该不单单是习过武这般简单!”贺拔葵怀疑的目光一再审视,一字一句“哥哥你手里……有过不少人命吧?”
“!?”随在其侧的富缮听得一脸诧异!
“……”
而元稹擦拭银簪的手蓦然一停!连兰纳都禁不住紧张的攥紧了手心!
“先前我还纳闷你跟燕良是如何相熟,竟能让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仔细想来,你若曾是军中之人,这一切便也说的通了。”
“所以呢?小国主想说什么?”
“倒也没什么,毕竟我们马上就要抵达西沙寨,我总归不能对即将日日伴在左右的人一无所知!”贺拔葵笑意盈盈“随便你是军中的将军还是将士再或者是谁都好,只要你不是澧朝的皇族我们就可以和平共处~”
元稹握着簪子的手微微用力,还好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贺拔葵被关在宗正院十余年,对澧朝皇室的怨愤同样难以言喻,可以说与那灭国灭族之痛无甚区别!
隐去纷杂的想法,她揣起簪子佯装玩笑道“小国主若不信任我,大可放我离开,何必非要留个隐患在身边?”
“哥哥不必激我……”
“哥哥大概还不是很了解我这个人,不能为我所用之人,就算杀了,我也绝对不会让其成为别人手里的剑!”
贺拔葵眼眸深深透着隐约疯狂“所以,哥哥还是别想着离开,毕竟离开我只有死路一条!”
元稹垂眸,攥紧掌心的细汗!
烈日灼灼终被乌云密布遮挡,待月色升腾,久旱的沙漠下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场雨。
同一天空下远在千里之外的澧朝也同样阴雨绵绵,丝毫没有入夏的意思!
雨水打落房檐,顺着雨霖铃发出悦耳动听的脆响。
而屋内的人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情欣赏自然的美妙!
“王爷,妾身并非故意隐瞒端王的消息。只是妾身见你日夜繁忙、疲惫不堪,实在怕你累坏身子,才想等一等再将此事告知与你!妾身是心疼你啊……王爷!”
“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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