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站在床前,凝眉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个想法。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别人窃取他的权力不是吗?那如今是为了试探?
他轻轻咳了一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我说,“我当然知道,我也相信,你会在这段时间里,守护好我们的国家。”他撕心竭力地咳着,我实在看不得他这样子,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我叹了口气,犹豫着走过去轻轻拍打他的背。
他顺势拉着我的手,眼神恳切,“答应我。”
看着他的眼睛,细长眼角微微翘起,却没了往日的神采。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看到我应承下来,他似乎很开心,抓着我的手安然闭上眼睛。
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呢?
五更天,天色依旧黯沉,斓羽宫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看着菱花镜内粉妆银面的女子,我有些恍惚,这竟是我吗?韵律拿起一根凤飞金簪就要插到我刚绾好的发髻上,被我轻轻挡了下来。那纯金的物事,实在是重的很。一层层的衣物被披在身上,站起来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背了几十斤的东西在身上。很难想象凌楚清每天都要早这样的罪。
乘着辇轿去了那那金銮殿。内侍退在一边让韵律扶我坐在了那龙椅之后的幕帘内。接着就听到大殿之下,朝臣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怎么会是公主呢?陛下呢?”
“这金銮殿,岂是一介女子可以进来的?”
“难不成陛下已经让权?”
我看了眼内侍,微微点了点头,内侍监行了礼,站在大殿之上高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我看了眼台下依旧乱哄哄的众人,这哪里还是金銮殿?比之菜市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那边的朝阳阁内,鼎炉中香烟缭绕,游弋拂动琴弦,弹起熟悉的旋律。听着黄莺叽叽喳喳的汇报,嘴角上扬,“不是我不去帮她,而是,她根本不用我帮忙。夕儿她是遇强则强,只是平时不愿意争罢了。今天肯定有人要吃亏了。”
文武百官中,一个年迈的老头站了出来,从他的位置上看,应该是丞相,“臣有本奏!殿下虽贵为公主,也应知,这朝堂并不是公主一妇人来的地方。”有句话说,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英雄,而我们这位年迈的英雄自然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我攥着手里的信,在幕帘后面冷笑一声,“看来,丞相大人对女子很是偏见啊?”
“不敢。只是圣贤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虽是说着不敢,面上却一副倨傲的模样,两朝元老,倒是有他倨傲的本钱。
“哼!不敢,本宫看没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手握着扶手,青筋外露,提高声音,高声斥责道。“真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儿不成?丞相大人,那澜国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背国弃主。”
听到我的话,丞相看起来有些慌乱,又有些恼怒,最终恼羞成怒的他高叫一声,脸色涨红地望着我所处的位置,“什么?你……你竟然如此污蔑老夫。”
“污蔑?”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惊惶,即便早已被他粉饰伪装,却依旧能看到眼底的那抹挣扎,像是困兽之斗。我倒是镇定下来,提起裙子,走出那狭小的隔间,站在所有人面前,将那一沓信笺扔在他面前,“既然是污蔑,那这些又是从何而来?”看着天空飞飞扬落下的信,他有片刻失神,最后眼中剩下的只剩绝望。他终究还是还是走了那条老路,走上那条不归路。
他,其实是前丞相的胞兄,只是一个因受到诅咒而流落民间,一个被养在父母身边,受尽宠爱。为了复仇,他十年如一日地带着那张不属于自己的人皮面具,通敌卖国也只是为了报当年父母的生养之恩。当我看到这些的时候,唯一感慨的,便是血浓于水。丞相,他并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他……只是想要抓住那份本应属于他,却又不属于他的亲情。
“哈……哈哈”,台下的丞相突然疯狂大笑,“果然,我还是不能为你们复仇,我还是不能得到你们的承认。哈哈……人生,如此可笑。”他的嘴角淌出血迹,生机也断了。
看到他闭眼的那一刻,我的心感觉到抽抽的疼。我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会逼死一个人。我还想着,怎么去劝服他,怎么求凌楚清饶他一条性命。可如今,一切都没了。我……成了一个间接的杀人凶手。
内侍监看到我愣愣的样子,犹豫着将我扶到幕帘后,然后高声说,“丞相大人通敌叛国,现已畏罪自杀。还望各位大人能以此为戒,莫要做了害人害己的勾当。”
韵律打了杯水放到我手里,水杯晃晃荡荡,溢出两滴。我强打起精神,告诉自己现在还是在朝堂上!冷眼扫视了一圈台下的人,“澜国扰我边境,那位大人愿意为国出征?”
本已因丞相过世的安静变得更加沉静。“难不成我夜沧善战只是虚名?我夜沧儿郎只是脓包?”
一位身着暗红色官袍的男子站了出来,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臣愿意为皇上解忧。”
我看了他一眼,倒是个正气凛然的样子,看来是不满我话中的鄙夷。“名字。”
“兵部,言中剑。”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恭恭敬敬地讲出自己的名字。言中剑的名字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是个武状元,怎奈夜沧国泰民安,让他们这些拳头里见真知的人没有用武之地。不过他这样的性子,应该不适合在这朝堂上生存,那么又是谁守护了他这一身的正气呢?
这时候那些朝臣也一个个推荐起言中剑来。那一幅幅丑恶嘴脸让人作呕,“言大人可是我们上次武考的状元,打遍天下无敌手。”
“言大人是我夜沧不可多的的将良之才啊!”
“言大人出手,自然是让那澜军闻风丧胆啊!此战必胜啊!”
看了一眼言中剑,从他的眼中我并没有看到那骄傲轻敌的神色,倒是个镇定的人,“好,尽然各位大人如此举荐言大人,本宫就代皇兄封你言中剑为战王,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臣谢主龙恩!”言中剑伏地跪在台阶之下,声音中似有些哽咽。身为战士,最怕的便是飞鸟尽,因为那是良弓藏的时候。
“退朝。”扶着韵律的胳膊,我往后殿走去。路过内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传言中剑到御书房候旨。”
“是,公主。”内侍监尖锐的声音依旧让我微微蹙眉。
想到方才他的搀扶,勾起嘴角,“方才多谢公公了。”
他身体一僵,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说,腰弯得更低了,“公主折杀奴才了。”看着他的样子,我还是喜欢不起来,索性不再理他。
凌楚清非要说这几天他是半分操劳不得,在交代我之后,便回了翊羽宫,说是要好好休息,让我没事别去找他。看着眼前御书房的漆红大门,我有些发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是在这里,我听到了那个我所陌生的凌楚清。虽然也知道,在那之后,她的生活也许就是一片水深火热。而我,却自私地不想去管她,还为自己找理由,离开了这魔窟一样的深宫,对她或许不是件坏事。走进那扇大门,看着那些整齐排列的书架,我在最靠后的位置让人支了张桌子,虽然凌楚清说,他的东西便是我的,任我随意使用。可心里还是有芥蒂的吧。如此,还是用自己的吧。
“公主,言大人到了。”韵律站在门口轻声唤道。
言中剑站在御书房门口,不再往前靠近。他朗声道,“公主殿下。”
我抬头望过去,逆光的原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他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是明白,手下不停,一页页翻看着整理出来的资料,心中轻声一笑,“不知言大人对这次的战事怎么看?”
对于我的询问,他先是愣了一下,似在思考些什么,“依微臣看,澜国进犯我夜沧自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却有待考究。”
“是吗?那依言大人看来,哪种原因的可能性最大?”我放下手中的书,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抬头看着他,记得默辰说过,想要让人服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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