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让肖诠和贺南山两人都愣住了。
迟放什么都没说,上前打开门让他们两个先进去,他带着男人上了二楼的书房。
他的房子向来没什么人情味,书房也是空荡荡的,只有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放了一些学习资料。
迟放扫了一眼,一本数学练习册正敞开放在中间,是他昨晚上刚写过的。他看不懂高中的题目,老师已经尽可能教得慢,然而他的基础实在太差了,只能从初中的数学题开始学。
但就算是这样,他的学习进度依旧很慢。
昨晚他对着那几道题学到凌晨三点,第二天又起早去参加运动会。要是有人跟以前的迟放说这是他以后的生活,他肯定会笑掉大牙。
迟放冷笑一声,将练习册扔进垃圾桶。他窝坐在软椅里,从抽屉里掏出根烟。
点燃之前,他还虚情假意地问了一嘴:“沈医生应该不介意吧?”
沈郁自然不介意,不过就算他介意也没用,这位爷压根不会听他的。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迟放已经低头点上了。
啪嗒一声,烟雾瞬间弥漫四散,模糊了少年的脸庞。
那双锐利的黑瞳透过烟雾,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豹,直直地盯着沈郁。
“五分钟。”迟放吐出一口烟雾,给他最后的期限。
说完,他疲惫地闭上双眼。
沈郁是迟家的私人医生,亦或者说,是迟家女主人袁姿的心理医生。
二十多年前,袁姿和迟承凭大学相识,两人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但彼时袁家是海城闻名遐迩的商家,迟承凭只是一个小康家庭出身的穷小子,配不上光鲜亮丽的袁家大小姐。
好在迟承凭年少有为,大学时自主创业,不到三年就打拼出自己的事业,甚至隐隐超过有权有势的袁家。又见独生女袁姿非他不嫁,袁家只好松嘴。
迟承凭三书六聘,风风光光迎娶了袁姿。两人恩爱如初,没多久就生下了独生子迟放。
但儿子的出生,似乎是故事的转折点。
迟承凭自觉肩上担着妻儿的责任,更加拼命地投身事业,早出晚归变成了常态。
袁姿却不能接受,她需要丈夫如大学时期一般的陪伴,而不是面对每天带着一身烟酒回家的迟承凭。
迟承凭起初觉得愧疚,然而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他再怎么抽出时间陪伴妻儿也远远不够。很快,这点愧疚在袁姿疯狂的控制欲下开始变得不耐烦。
夫妻俩第一次陷入冷战。
袁姿发现丈夫内心的偏移,她不能接受也不会允许,于是她开始借助袁家的势力打压迟承凭的事业。
她希望丈夫不再变得优秀,变成大学时的穷小子,费尽心思只为了讨她欢心。
迟承凭只觉得她疯了。他尝试过迁就袁姿,但随后他便发现,他越迁就袁姿对他的控制欲越强,甚至已经到了强制他不出门的地步。
其实早有预料,大学时袁姿对他的占有欲就很强势,不允许他和任何人接触,不允许他参加活动浪费时间。只是当时迟承凭爱她心切,所以一切迁让。
当时积攒的矛盾与埋怨,在那段时间终于爆发了出来。
迟承凭开始搬出别墅,在外留宿。
冷战达到最高点,直到那天迟承凭出门去公司上班,不远处突然迎面冲出一辆高速汽车。
幸好当时迟承凭反应够快,往旁边的建筑物躲了过去。汽车撞上了一旁的建筑物,主驾驶失血过多当场晕厥,所幸安全气囊救了她一命。
迟承凭亲眼见到,冲过来的那一刻袁姿疯狂又偏执的眼神。而后,他看到了副驾驶上沉默无言的迟放。
袁姿被确诊了,有多年的心理疾病。
偏执型人格障碍。
沈郁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治疗袁姿的。
印象中,那是一个极其漂亮又风采的女人,她喜欢穿一身婀娜有型的旗袍,常常坐在窗边看外面的海景。
可惜后来,她的死状太惨烈。从二十层的高楼纵身一跃,临走前,只有迟放见过她最后一面。
或者说,亲眼看她在面前跳下去。
迟承凭收到袁姿的死讯时,是迟放给他打的电话。
那头的少年堪称冷漠,一字一顿告诉他,袁姿跳楼了。
一阵兵荒马乱。
沈郁还没从袁姿跳楼的震惊中回过神,就被安排去见了迟放。
那个少年初次见他,就眯了眯眸子,露出几颗森冷的白牙。
只那一个表情,沈郁就后颈发凉。
太像袁姿了。
明明他们的五官并不像,迟放更多长得像迟承凭。可是在见到他的时候,沈郁只能想到袁姿的脸。
这一趟的目的不言而喻。
偏执型人格障碍有遗传的可能,迟承凭是想问迟放是不是也有精神病。
一个亲眼见到母亲跳楼的十七岁少年,甚至能冷静到给父亲打电话,通知他这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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