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关于数理之核的信息。”
姜元白第一句话，就成功把曹嘉平想打断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脸憋得通红，半响道：“请说。”
考虑到在检查室待太久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姜元白把自己降临世界的所见所闻精简了九分九、挑重点告诉了曹嘉平。
主要就是无心数民、数命者以及数理之核可能的位置。
“这几天我跑遍了全城，凡是开放的地方，我全都参观了一下，其中不对外开放或者是有岗哨的地方我都记了下来并拍了照。”
姜元白点开自己手机中的相册，相册中足足有数千张照片，全都是各处的风景照和他的自拍照。
而真正的信息，全都隐藏在少量照片中最不起眼的、好像是意外入镜的角落。
点开照片详情，还能借用手机本身的功能提取到拍摄地点的经纬度。
曹嘉平看到这一切，肃然起敬。
他叹服：“我们也在做类似的事，但是无缘无故游览全城，会引起深渊的怀疑，进而造成进一步监视，所以我们分摊了风险，后果就是汇总信息效率极低。”
“即使谨慎成这样，我们也还是有个同志被教育署抓了。”
他感慨的是姜元白能完美利用现有条件，合理地打探到这些珍贵的信息。
——一个刚入城的小孩，想要游览一下繁华的联邦城很合理不是吗？特别是这个小孩还认了个教育署当二级职员的姐姐，还每时每刻都自觉上报自己的行程。
就算是深渊，经过分析也没有判定姜元白有任何威胁。
“我现在的计划是这样的——”
姜元白在曹嘉平思索的时候，趁热打铁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
“如果没有深渊，我的小i就能够直接把全城的信息网络当作我们自己的情报网，但是由于深渊的存在，小i的能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曹嘉平若有所思点头，“所以你是想找到深渊的机房，摧毁它？”
他自认为猜到了姜元白的想法，于是说：“如果能监控全城，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助力，这几天我想办法联系胥承泽，把你的想法告诉他。”
胥承泽就是进入副本中的高级管理人才，也算是姜元白的熟人，在上个副本“希望世界”中，他帮姜元白把“天规”管理得井井有条。
这个副本他同样进来了，同时也是第一批与大部队取得联系的人。
姜元白莫名其妙地看了曹嘉平一眼，不由训斥道：“炸毁深渊？你怎么会有这么鲁莽的想法？”
“先不说深渊会不会涉及什么重要剧情以及我们有没有能力摧毁它，单说它的作用——监控全城，同时也负责有关数学方面的管控，如果摧毁了它，联邦城必定大乱，网络也多半会崩溃，还谈什么利用网络监控全城？
“我已经算是初步跟官方搭上了线，炸毁深渊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而对于其他国家的人来说，混乱才有助于他们浑水摸鱼呢！
“就目前来说，我们不仅不能摧毁它，还得保护它。”
说到这个，姜元白也是突然想到，自己得想办法提醒吕文静，让他们防患于未然，不能被其他国家钻了空子！
“咳！”曹嘉平尴尬地咳了声，“我说的是把你的想法告诉胥承泽，让他们分析分析，不是说一定要炸……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他有些生硬地拉回话题，姜元白既然说了小i监控全城的作用又不让他们炸深渊这头拦路虎，肯定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姜元白连道：“我这两天和小i沟通过了，小i有能力在信息终端上做手脚，这是深渊影响不了它的地方。
“所以，如果我们能让小i存在于所有终端之上，即使上头有深渊盯着，我们也能达成监控全城的效果，甚至还能欺上瞒下、篡改命令、架空深渊！”
……
……
五天后。
姜元白在自己租住的小套一的厨房里，做了四荤二素一汤共七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将它们分别装进两个饭盒中，哼着小调出了门。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做好午饭晚饭给自己的便宜姐姐带过去。
几天下来，教育署的人都认识了这个田螺姑娘似的少年。
门卫大叔看见了他，还笑着打招呼，“来给姐姐送午饭啦？”
姜元白便大方地回应：“李叔好，是来送午饭了，姐姐没出任务吧？”
“没呢！她刚开完会，你去办公室应该能找到，赶紧去吧！”
门口李叔说完，自顾自低下头，继续玩自己手机上最近几天爆火的游戏——“牛了个牛”。
姜元白见状笑了笑，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姐姐的办公室。
很快，吕文静在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中，颇为骄傲地走出来，招呼着姜元白把饭菜摆出来。
刚把饭菜摆好，另一个青年也从内层办公室出来了。
他一出来，办公室大厅都安静了几分，然后不约而同地转回头，装作认真地做。
——这是教育署一级职员、副署长，高永康。
也是姜元白为什么要做七个菜的原因。
某天副署长高永康路过吕文静办公室，被饭菜香气吸引，于是在姜元白盛情相邀下挑了一筷子，从此之后便一直厚着脸皮蹭饭。
——实际上，一切偶遇都有迹可循。
那天姜元白得到智囊团消息，副署长犯了胃病，没有胃口吃饭，便按照智囊团给的养胃食谱结合副署长的口味，做了那些菜。
然后计算着副署长路过的时间，恰好打开饭盒，恰好看见他……
之后便顺理成章地拉近了距离。
饭桌上。
副署长高永康吃着饭，不经意间问姜元白，“元白，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姜元白努力咽下一口米饭，面上羞赧道：“我除了打架没啥会的，所以在繁茂商城的服装店找了个工作，说是让我试穿衣服、试穿期间如果有人买同样的衣服就可以拿提成，后天开始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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