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在服过大奶奶周吴氏的九转回魂丹后,试着盘腿运气,只觉周身气血通畅,内功似又增强了些。
钱满粮想起师傅任仲达来,当年师傅与仇家决斗,受了极重的内伤,急需九转回魂丹疗伤。
可是,九转回魂丹的主子邪无子,却视周家山庄为敌,怎肯给身为周家山庄总护院头的任仲达九转回魂丹呢。
师傅任仲达,终因没能得到九转回魂丹疗伤而不久撒手西去。
如今,自己却如此轻易地得到了当年能救师傅一命的九转回魂丹,钱满粮忆起往事,心绪难平。
三天后,又有一封“钱管家亲启”的信塞进山庄大门,守门人捡了,亲自送到了钱满粮的手上。
钱满粮拆开信封,展信。
钱管家亲见:
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做这笔交易,那么,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周家山庄准备两万两银票作为封口费。
两万两银子对周家山庄来说,九牛一毛。但比起被官府判周家山庄一个窝藏死犯的重罪,实在是太划算的一笔交易了。
交易地点和时间,等我再书信通知。
“可恶……”钱满粮见书信人如此狮子大开口,一股杀意在钱满粮的眼里聚起。
以静制动,自己和周家山庄在明处,在不确定谁是勒索者前,都不宜轻举妄动。
钱满粮将信烧毁,出门去打理山庄的各种琐事。
月朗星稀夜,钱满粮安排完许老四与余多生的作业,已是入子时。
钱满粮从院墙飞跃出了周家山庄,往五里外的城隍庙奔去。
城隍庙内,漆黑一片,钱满粮从怀里摸出火捻子点亮,在庙内巡视一圈,发现墙角边的草堆,似乎又新添了干草。
钱满粮蹲下身,伸手去摸被人躺压下去的草窝,却有余温。
钱满粮思忖片刻,站起身,走到城隍菩萨面前,合掌拜了三拜,道:“城隍菩萨在上,弟子今深夜来扰,实是弟子私心,想求菩萨保佑弟子,了弟子一桩心愿。”
钱满粮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块足足有十两的银锭,双手奉上,供在菩萨面前的案桌上。
随后,钱满粮退回原位,又虔诚地对着城隍菩萨拜了三拜,便熄了火捻子出庙门返回周家山庄。
城隍庙内又陷入一片黑暗中,然而,那案桌上的银锭,却闪着银白的微光,从案桌边伸出一只手,一把抓起银锭缩进黑暗里。
第二天夜里子时,钱满粮又来到城隍庙,依旧打着火捻子在庙内巡视了一圈,蹲在干草堆边,伸手探草窝的余温。
随后,钱满粮拜起城隍菩萨来,喃喃自语道:“菩萨,保佑弟子心愿达成。”
末了,钱满粮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锭,虔诚地奉贡在菩萨面前的案几上。
钱满粮并未停留,熄了火捻子出庙门回往周家山庄。
庙堂内,那只手,又从案桌边伸了出来,一把抓了银锭,复又缩回黑暗中,只听的庙内响起“嘿嘿嘿”的奸笑声。
第三日夜里子时,钱满粮准时来到城隍庙,点了火捻子,照旧巡视和探草窝的余温,拜菩萨,念叨着:“菩萨保佑,助弟子达成心愿。”
钱满粮掏出一包银锭打开,一锭一锭地摆在案桌上,足足有五十两。
钱满粮摆好银锭,复又拜了拜菩萨,熄了火捻子便出庙门走了。
庙堂内,一阵窸窸窣窣声过后,便又传来得意的“嘿嘿”笑声,这笑声,在子时的破庙内,显得又贪婪又蠢笨。
钱莫氏一早醒来,睁开眼便是惦记着古柏树上有没有尤三郎的留痕。
钱莫氏梳洗一番,便迫不及待地从院墙掠了出去,去山庄东侧外小树林的古柏树下。
已经有十余日未见尤三郎的刻印了,今天依然没有,钱莫氏失落地在古柏树下徊徘,不肯离去。
自与尤三郎相好后,钱莫氏犹如枯木逢春,焕发出一个女人该有的妩媚与柔和。
尽管钱莫氏心里依然装着钱满粮,但是,钱满粮从始至终,都对钱莫氏带着某种嫌弃和无视,这使的钱莫氏对钱满粮心生满腹的恨意和怒火。
而尤三郎对于钱莫氏来说,算是一种身体欲望的补偿,也是精神空虚的另类填充。如饮鸩止渴,明知有毒,却甘之如饴。
钱莫氏失落之余,也没了心思,准备返原路回山庄,却被脑后掷来的小石子,敲在发髻中的金钗上,发出“吭”的一声,惊的钱莫氏忙转身,低喝:“谁?出来……”
一声“玉娘……”尤三郎从古柏树上跳了下来,嬉笑着上前,一把搂住钱莫氏,心情大好地道:“玉娘,想我了吧?”
见是多日未见的尤三郎,钱莫氏失落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贴在尤三郎的怀里,娇嗔道:“这些天,你去哪了?”
“你猜……”
“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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