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感到奇怪呢！秦书记刚到黑水县工作，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突然到了卧虎镇呢？”
雷绶看了秦山一眼，问道：“难道跟群体殴斗事件有关？”
其实，雷绶已经确定秦山应该就是为这件事情来的，否则的话，县里那边的工作都没熟悉过来，怎么可能突然就下基层了呢？
此时的雷绶，真感觉自己一晃脑袋就能听到大海的声音，自己怎么那么嘴欠呢？回去告诉秦山这个消息？
如果不让他知道，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件事情了！
“不错，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秦山点了点头：“我跟谢宏光开车在卧龙镇沿河一带看了看，没有看到殴斗者，也没有发现殴斗现场，所以，到派出所这边看看情况。想不到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边还歌舞升平啊？”
雷绶眉头皱了皱说道：“秦书记，这还真是事出有因。殴斗的事情，是卧龙镇派出所的指导员带人去处理，因为所长孙德胜当时有事没在所里，所里也算出警及时，殴斗的双方闻风而散，下一步县局将会根据有关线索，深入调查，找到有关责任人员，依法处理。”
秦山的眉头皱得比雷绶还要厉害，他很清楚，雷绶说的这些都是套话，官话，很可能说说就算了。
你要是再追问，又是另一套官话、套话！
“目前已经掌握事件造成的伤亡情况吗？”
秦山直接问道。
“秦书记，目前还在调查之中，还没有最后得到结果，所以无法给出准确数据。”
雷绶有些为难地说道。
“假如现在不要全面的数据，不要准确的数据，你现在已经知道的共有多少人受伤？伤势情况如何？”
秦山进一步追问。
雷绶道：“秦书记，目前还没有接到有人员伤亡情况的报告，县局正在随时跟进，严密调查，很快就会有准确结果的。”
他说得非常油滑，他不说具体的有没有人员伤亡，他用的是“没有接到有人员伤亡情况的报告”这样的字眼。
这样说的好处就是可以免除很多责任，如果最后真的没有伤亡，那人家就是汇报准确。
如果到时出现人员伤亡，那么人家就可以解释为，当时没有接到这类的报告，是后来才接到的。
总之，无论怎么样，人家都是没有责任的。
既没有责任，还回答了秦山的问题。
秦山心里很清楚，这就是雷绶在扯淡，他对此人的印象和观感越来越不好了。
来黑水县之前，秦山就知道一些关于雷绶的事情，还知道他被人称为“雷老虎”。
这个名字，差点让秦山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方世玉的世界了。
从这个外号，就能看出此人的一些问题。
秦山想了想说道：“这是一次比较严重的群体事件，要尽快找到责任双方，查清原因，查清殴斗伤亡情况，分析双方殴斗的深层次原因，做出防范，预防类似事件进一步发生，涉及到有关违法违纪问题，要严肃、公平、公正处理，绝不姑息，涉及到国家资源、财产损失的，要会同有关部门严厉惩处，我希望雷局长能够尽快取得阶段性成果，形成一份有关情况报告，报给我。”
玛德，陈军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一个黄嘴丫子没褪净的毛头小伙子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雷绶如果不是顾虑着秦山背后的朱正峰，他肯定要怼秦山几句的。
把火气压在心里，他又不得不答应下来：“好的，秦书记，我这边该向政法委，该向秦书记汇报的，我这边不会落过程的。”
“那好，我等着你的消息！今天我拍摄的视频，回头会让人联系你，交给你们警方！好的，就这样，再见！”
秦山说完，朝不远处的谢宏光做招了招手，把他招呼过来，然后就带着这位综治办主任离开了镇政府大院。
“秦书记，这次真的挺危险，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都吓坏了！”
路上，谢宏光心有余悸地对秦山说道。
秦山摆了摆手，说道：“这次要不是我一个人过去，还看不到那些人的嘴脸，谢主任，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打听一下今天发生殴斗的具体情况，我要的是从咱们政法委这边得到的情况，怎么样？能完成不？”
“行，肯定能完成，秦书记，您为了这件事情都只身赴险了，交给我这点事情，我还能办不好吗？”
谢宏光当即拍胸脯保证。
“那好，那有家面馆，咱们吃点东西，然后分头行动。”
秦山朝不远一指，带着谢宏光走了进去。
原本谢宏光想请秦山吃一顿差不多的，但是刚才看到秦山的工作作风，就没敢多说别的，乖乖地跟秦山吃了面条，然后两人分开。
谢宏光留在卧龙镇调查有关情况，秦山开车离开了卧龙镇。
从表面上看，秦山是返回县城，实际上，秦山在半路一个人去了沿河的砂场，调查殴斗的第一手资料，或者说，去调查采砂行业中的那些暗藏的道道。
秦山也想看看，谢宏光这人到底怎么样，值不值得信任！
从乡道拐到沿河县道，秦山开始以买砂人的身份频频光顾各个砂场，有的砂场停留的时间少一些，而有的砂场停留的时间则多一些。
一路走一路逛，直到下午五点半，秦山才回到县城。
在外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回了自己的宿舍。
沏上茶水，秦山给蒋欣拨微信视频，两人开始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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