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敲打着破败的木屋,像是在应和着缪逸此刻的心情。他多想推开门,将缪灵儿拥入怀中,告诉她所有的苦衷,可是隔着一道门,他却迟疑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缪灵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受伤的小兽低声呜咽。
缪逸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地扎了一下,他不再犹豫,猛地推开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灵儿!”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充满了愧疚和痛楚。
听到缪逸的声音,缪灵儿猛然回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悲伤、愤怒和难以置信。
“你还敢来见我!”缪灵儿猛地站起身,指着缪逸的鼻子,声音尖锐而颤抖,“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
缪逸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看到缪灵儿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灵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缪灵儿打断了他的话,冷笑一声,“那块玉佩,李林甫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你敢说,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
“我……”缪逸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告诉她,他来自未来,那块玉佩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可是,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荒谬,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缪灵儿的眼泪再次决堤,“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灵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缪灵儿的情绪彻底崩溃,她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茶杯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也彻底击碎了缪逸最后一丝希望。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只受伤的刺猬,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灵儿,我……”
“滚!”缪灵儿声嘶力竭地吼道,“你给我滚!”
缪逸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了下去,他看着缪灵儿,一字一句地说道:“灵儿,我不会走的,我……”
“你到底要怎么样!”缪灵儿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满是绝望和愤怒,“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到底要怎么样!”缪灵儿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满是绝望和愤怒,“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缪逸从未见过缪灵儿如此失控的模样,往日灵动活泼的她仿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他想要解释,想要靠近,却被她眼中的怒火生生逼退。
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在缪灵儿这声质问中,也终于冲破了缪逸的理智防线。“是!我骗你!我就是在骗你!”他红着眼眶,几乎是嘶吼出来,“你满意了吗?”
“你!”缪灵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笑话,“缪逸,你竟然…”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缪逸粗暴地打断,“我怎么了?我不过是个骗子,是个卑鄙小人,配不上你高贵的身份,配不上你纯洁的感情,我…”
“够了!”一声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缪逸接下来更伤人的话语。
唐玄宗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二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了解缪逸的才华和忠诚,也欣赏缪灵儿的聪慧和善良,本希望他们能够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却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陛下…”看到唐玄宗,缪灵儿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再次决堤,却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灵儿,先别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唐玄宗温声安慰道,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的缪逸身上,“缪逸,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缪逸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平静地面对缪灵儿。他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沙哑地说道:“陛下,臣与缪姑娘之间,有些误会,还请陛下…”
“误会?”唐玄宗眉头微皱,他了解缪逸,绝不是一个会轻易产生误会的人,“什么误会能把你们逼到这个地步?”
缪逸沉默了,他总不能告诉陛下,他来自未来,而缪灵儿认定他是负心汉,是因为一块来自未来的玉佩吧?
“陛下,您别问了,是臣不好…”缪逸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你…”缪灵儿看着眼前这个不肯为自己辩解的男人,心中怒火更盛,她猛地站起身,指着缪逸,声音尖锐,“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做了错事不敢承认吗?!”
“够了!”唐玄宗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声,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情绪失控的年轻人,心中满是无奈和失望。
“朕原本以为,你们是这世间最懂彼此的人,却没想到…”唐玄宗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罢了,你们都冷静一下吧。”
他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却听缪灵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
缪逸猛地抬头,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缪灵儿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将积压在心中多日的委屈和愤怒,尽数倾泻而出,而她的话语,如同尖刀一般,将缪逸的心脏刺得千疮百孔。
“住口!”缪逸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站起身,指着缪灵儿,一字一句地说道,“缪灵儿,你别太过分!”
唐玄宗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缪逸!你还有脸说我过分!”缪灵儿泪如雨下,指着缪逸的鼻子,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你欺骗我的感情,玩弄我的真心,如今却反倒怪罪我无理取闹,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玩弄你?”缪逸怒极反笑,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缪逸对天发誓,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日月可证,若有半句虚假,便叫我…”
“够了!”唐玄宗厉声喝止了缪逸的毒誓,他揉着胀痛的额角,只觉得心力交瘁。“你们两个,都给朕闭嘴!”
然而,盛怒之下的两人,哪里还听得进唐玄宗的劝阻。
“陛下,您有所不知!”缪灵儿哭诉道,“他…他之前明明对我百般呵护,甜言蜜语,可是一旦涉及到他的过往,他就遮遮掩掩,甚至…甚至还编造谎言来欺骗我!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这…这也有错吗?”
“真相?你想要的真相是什么?”缪逸怒吼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还是…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难道…难道我不想吗?”缪灵儿泣不成声,“你…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够了!”唐玄宗再次怒喝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两人,手指都有些颤抖,“你们…你们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朕本以为,你们是这世间最心意相通的人,却没想到…没想到…”唐玄宗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朕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好好冷静一下,想清楚你们之间的问题所在!若是…若是你们执意如此…”
唐玄宗没有再说下去,但他凌厉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缪逸和缪灵儿都沉默了,他们知道,唐玄宗是真的动怒了。
良久,唐玄宗挥了挥手,语气疲惫地说道:“来人,送缪将军回府休息。”
“陛下…”缪灵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玄宗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也回去吧。”唐玄宗看着缪灵儿,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朕…朕累了。”
缪逸深深地看了缪灵儿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悲伤、愤怒、失望、还有…深深的无奈。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跟着侍卫走出了大殿。
缪灵儿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缪逸离开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灵儿,你也回去吧。”唐玄宗看着伤心欲绝的缪灵儿,心中也不禁心软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给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或许…或许会有转机。”
缪灵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大殿。
唐玄宗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希望…希望朕的决定没有错…”
夜幕降临,长安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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