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湘君心里很复杂,这段时间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时候的事,不想就会不恨,不恨就不会看见沈默就心如刀绞,这种爱恨交织的感觉真的太让人窒息了。
晨晨依旧在哭,谭湘君收回思绪,弯腰抱起儿子,“晨晨,妈妈陪你好不好?”
晨晨却摇头,用手语告诉她:想要爸爸。
谭湘君有些吃惊,晨晨对沈默的依恋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沈默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她故意板起脸,“晨晨,那不是爸爸。”
——是爸爸。
小孩子的固执超乎想象,在晨晨的世界里,沈默答应当他的爸爸了,那就是爸爸,所以他眼神坚定的用手语告诉他的妈妈,沈叔叔就是爸爸。
谭湘君呼吸一滞,“晨晨很想要爸爸?”
晨晨点头。
谭湘君眸色黯然,晨晨大概想要沈默这样的爸爸。强大,可靠,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永远不用害怕。
可晨晨的爸爸是谁呢?
如果是一个坏人该怎么办?
“晨晨,不要爸爸不行吗?只是妈妈跟晨晨在一起,不行吗?”
——有了爸爸,就可以替我保护妈妈,妈妈太辛苦了。
晨晨认真的比划着手语,眼眶里噙着泪水,让人心疼。
而他这句话,也让谭湘君破防。
原来是为了她。
沈默那边。
赶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厉声问:“怎么回事?”
“我们来的时候,楼里发生火灾了,所有人都往出挤,又是黑天,根本看不见是谁,他们应该是趁乱跑了!”
沈默努力做着深呼吸,看来对方早就得到了消息 ,所以才提前跑了!
他给傅南洲回了个话。
傅南洲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孟德彪在国外当过雇佣兵,反侦察能力很强。不过,既然在京城,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把他们挖出来!”
沈默沉沉的“嗯”了一声,“先休息吧,别让九儿知道。”
两人达成一致, 挂断电话。
而另外一边,傅西洲抽着烟,眯着一双眼眸,看起来明明是在笑,却透着寒意。
这附近是一片荒郊野岭,他已经让人挖了一个大土坑,沈悠然一家三口被推到了土坑里,土已经埋了半截。
“孟德彪,跟我也敢吃里扒外,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二爷,我可以死,但希望你放过我老婆孩子!我没尽过丈夫跟父亲的义务,现在回来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傅西洲冷笑,“我弄死她们了吗?要真想弄死她们,在医院就动手了。不过,你今天背着我,把这两条狗牵走,真的惹恼了我,那就一起送你们一家上路,你们去黄泉路团聚吧。”
何春叶跟沈悠然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这人都已经开始挖坑填土,是真打算活埋了她们!
可她们不想死啊!
母女俩被胶带贴着嘴,不断的剧烈摇头,眼里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
孟德彪脸色惨白,咬着因为害怕而打颤的牙齿,僵硬的开口:“二爷,留她们还能派上用处。而且,我之前虽然是谭家的人,但从偷走沈家二小姐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二爷身边,我知道跟二爷作对就是螳臂当车,为了自保,也一定会留些后手,我一点也不想鱼死网破。”
傅西洲挑眉,一抹狰狞从瞳孔延伸到眼尾,“你觉得我会怕?”
“您不怕,但您也不想冒险。”孟德彪在赌,赢了他们一家活命,输了他们共赴黄泉。
他急切的看着傅西洲。
傅西洲抬了下手,几个填土的黑衣人同时停了手。
孟德彪彻底脱力,看来他赢了。
傅西洲转身,回过头,目光阴狠的看着孟德彪,“暂且留着你们一家的狗命!记住了,听话才能活命,别惹我不高兴。”
他走,其他人也走了。
孟德彪挣开手上的绳子,出去之后把何春叶跟沈悠然也拉出去,阴森的低吼:“差点被你们害死!记住了,别惹他!傅二爷,不是人,是恶鬼!”
隔天,凌培培做手术。
庄依本来还想约陆惜一起,不过陆惜今天约了拍摄团队,所以她就自己来了医院。
江一舟跟江不悔都很紧张,毕竟这不是小手术。
凌培培自己更是,一遍又一遍的嘱咐,“老江,我要是死在手术台上,不准你再娶,更不准你把那野种带回来,你发誓!”
谭静就是凌培培心里的刺,一辈子都拔不掉,到死也一样。
江不悔咬着牙,“我发誓!”
“不行!不够,你得发完整的毒誓!你要是敢把她认回来,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妈!”江一舟听不下去了,母亲简直越来越胡搅蛮缠了!
凌培培却怒瞪他,“还有你!我让你找悠然,找了吗?她怎么还没来?!”
“她病了,高烧41度,床都下不来,怎么来医院?”
凌培培拔高音调,“我不信!你把手机给我,我要自己打电话!”
江一舟绷紧了脸,不说话。
庄依在外面听见了,无语的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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