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淳风背着江星烟绕江府走了一圈,这才来到前厅,拜别上官寒山和江非晚。
虽说一会儿又要回来拜高堂,但两人还是哭得像泪人一样。
江非晚更是情难自已。
女儿两岁时,她撒手人寰,再见已是十八年之后,女儿大婚之日,甚至都生下了小丫。
那些万般磋磨的日子,她该有多难熬啊?
如果自己的身子能争气点,烟烟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啊。
“烟烟,阿娘对不住你……”
江星烟扑在江非晚脚边,强忍着泪水,柔声安慰她:
“阿娘,你看如今,我们一家不是又团圆了吗?
从今往后,都是最好的时候。”
“哎!”
备婚这三日,江非晚没少抱着江星烟和小丫哭。
多亏了她是个玉雕,不然如今早顶着两个桃子眼了。
要不是小丫乖巧可爱,常逗外祖母开心,可要把上官寒山给心疼坏了。
但有喜有忧的是,晚上小丫也要抱着外祖母睡,上官寒山一整个束手无策、抓耳挠腮,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眼窝都青了不少。
云淳风恭敬地拜倒在地,发自肺腑地发誓道: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在上,小婿定不会辜负大小姐半分。
从今往后,只算小婿入赘江府,绝不会让大小姐再受半点分离之苦。”
江非晚满意地直点头。
这样从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只考虑烟烟的幸福,真是最理想的女婿了。
只不过他的眼睛么,今后还是要找名医再看看才行。
“良辰吉时已到,背新娘子上花轿咯!”
坠花道长招呼着众人,将聘礼放下,又将上官寒山准备的嫁妆抬了起来。
上官寒山横打鼻梁:“哼,也不知道你们带来的人手,够不够抬寡人准备的嫁妆!”
闲夜道长微微一笑:“国主无需担心,小道自有安排。”
眼见他拂尘一甩,忽地变出许多的人来。
仔细一看,竟然都与抬着聘礼仆从一般无二。
大家满目惊讶,看着宛若双胞胎一样、成双成对的仆从,纷纷挑起一箱箱沉甸甸的嫁妆,健步如飞地走了出去。
上官寒山不屑:“还真让这小子给装到了!”
云淳风背着江星烟,一路一点磕都不打,轻轻柔柔地将她放在繁华富丽的喜轿上。
坠花道长一声令下:“起轿!”
吹鼓手更加卖力地吹奏着欢庆的喜悦,八只舞狮生龙活虎,引得周围人连声惊呼。
腰鼓队震天响的鼓点,把全城百姓的情绪都推向了最高点。
众人欢呼着追着喜轿,有不少孩童将手中的花瓣撒向花轿前。
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只见谪仙一般的红衣公子,身后一顶奢华到极致的花轿,一看就可知对轿中人的珍视。
“老汉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花轿啊!”
“就是,也不知道轿子里的新娘子得有多漂亮,一定美若天仙吧?”
“是的,她是世间绝美的女子。”
正在讨论的两个老叟老妇,忽地听见身后有人搭话,赶忙回头,就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怪人,正站在他们身后。
尽管有帷幕隔着他的脸色,可依旧能感觉到他炯炯的目光,一直看着那顶花轿,浑身凄婉的气质犹如实质。
老叟和老妇互相警惕地对视了一眼,试探地问道:“听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也是从京城过来,参加江千金和云仙人大婚的么?”
“两位不用担心,我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走,不会打扰他们的。
快看前边,在发喜糖了。”
老叟老妇被他这么一说,赚得转回头去,正巧抢到了两个精巧的菓子,不由得更加欢喜起来。
“你也去抢——哎?人呢?”
再回头,那个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妇拉了拉老叟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说:
“我听说啊,江千金以前可是霍小将军的发妻。
只因霍小将军伙同他母亲,差点害死江千金的女儿,这才和离的。”
“嗨,说白了,不就是江千金不要霍小将军了么?
要我说啊,霍小将军那事办的是真不地道啊!”
“算了,别说了,说不定方才那人就是——”
“慎言,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惹不起那种大人物啊!
连自己的发妻都敢下狠手,更何况咱们。”
藏在暗处的霍辞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江府走去。
他借着身上热毒带起来所剩无几的内力,用轻功堪堪赶上了最后一艘小船。
刚和拓跋鸿雪说了一句话,热毒褪去,他也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已经是江星烟大婚当天。
若不是过路的商船讲他救下,带到了这湖州城,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漂流到哪里去。
湖州城举城大庆,开门的店铺少的可怜。
他还是恳求一户人家,给他卖了一身粗布衣服,一顶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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