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披着披风,跟李莲花一起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笛飞声已经将郭乾‘逼供’完毕了。
不得不说,阿飞的效率就是高。
“我说,我说!你们要找的那个狮魂是我杀的,郭坤的药也是我下的!”
随着郭乾认罪,采莲庄的案子已经基本了结。方多病立即飞鸽通知百川院来提人,笛飞声则继续逼问狮魂的下落。
“让人开口说话的方法,我有的是。”
“倒也不必他开口。”叶姑娘说得笃定,“这狮魂的尸体自然是在莲池里——”
笛飞声正要让所有下人去莲池里捞尸骨,却见叶姑娘拢了拢披风,走到了莲池跟前。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东海,我是怎么找你的吗?”
她忽然对着水面一掌劈出,莲池的水被汹涌内力冲击震荡,蓦然沿着中线向两侧分开——
涌起的水波回荡,却被绵绵然又无止无歇的内力牵引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里头的莲花与莲花下的尸骨被尽数从淤泥里连根拔除,又被大水冲上了岸。
一时庄内上下的仆人全都失声尖叫。
“所以呀,要说这浪费内力在毫无必要的地方……我可比你悔得多。”
方多病这是第一次看到叶姑娘出手,虽然此前便猜到她功夫可能不在李相夷之下,但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当即目瞪口呆。
笛飞声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修罗草的毒一解,李相夷暂时不能与他一战,这叶姑娘倒也是个不错的替代品。
一转头,却瞥见李莲花眼里锋芒毕露的警告。
方多病一路叨叨:“你竟然这么厉害,你怎么做到的?”
叶灼:“我早告诉过你了,这武学天才又不止李相夷一个。”
“你那功法叫什么名字。”笛飞声才不管李相夷如何,他认准的事旁人从来难以阻拦,“我竟看不出路数。”
“温柔乡。”叶灼勾了勾唇,“恰好与扬州慢相反,驳杂且柔,善于模仿。无论何种内力,只要见过,便可模拟八九成像——扬州慢可仿,悲风白杨也可仿。”
“这倒是稀奇,你自创的?”
“没错。”
“当年在袖月楼,我杀过不少想做我入幕之宾的人,全靠这门内功,在他们之间互相嫁祸,竟然无人发现。”
方多病再度被叶姑娘的坦诚震惊到风中凌乱:“……”
李莲花听见他在喃喃自语:“我现在抓她去百川院……合适吗?”
李莲花的房间就在叶姑娘隔壁,回房的路上,他忽然问:“叶姑娘,你此前所说的,关于我师兄的事,可是指他的亲人?”
“不是。”叶灼摇了摇头,“你说这件我猜到了,但我要说的……要见了他的尸骨才知。”
第二日。
“我以为我已经成功骗过了你们。”郭祸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们去而复返,还是发现了这一切。”
“也不知发现了这一切呀。”李莲花拍了拍手,“我猜郭少爷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绿柔姑娘是吗?”
男装打扮的绿柔想要上前,被郭乾一把拉住,却又奋力挣脱,冲三人跪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绿柔急着为他辩解,“是我逼着郭郎娶我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放了他。”
郭祸去扶绿柔起来,绿柔却倔强地跪着,一时两人拉扯不清。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杀的,不关绿柔的事。”郭祸强行将绿柔拉起来,深情凝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深情?”叶灼闻言翻了个白眼,“郭公子本来就是为了你自己,只不过终于说了句人话,却要说得这么掷地有声,好像我该鼓掌才是。”
叶灼瞥了绿柔姑娘一眼,“这姑娘也是个傻的,被人当做挡箭牌,还在那里乐呵。”
两个人都是如临大敌地看着披风下的叶灼。
“装什么装呀。”叶灼盯着他的手,“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何告诉绿柔?难道不是你觉得为她杀人牺牲颇大,不说出来让她知道感恩,就亏大发了?”
叶姑娘看问题的角度总是分外离奇。
“对,哈哈,你说得对。”郭祸被叶灼刺得恼羞成怒,又畏惧她锋利的眼神和气场不敢发作,“我不全是为了绿柔,更是因为我恨郭乾!”
“他控制我的一切!我的母亲就是被他活活逼死的!我也快要被他逼得窒息了!”
“我绝不屈从于他的控制和压迫,绝不!!”
“哟,怎么,深情人设演不下去了,现在要换凌霜傲骨?”叶灼笑得更冷了,“别侮辱屈从这个词好吗?”
“说什么不让你爹如意,他还不是踩在你头上,呼来喝去?你倒是杀你爹啊?杀你的妻子和王娘子做什么?”
“哦,我倒是忘了,这世间,总是强者才敢向更强者挥剑,懦夫呢,就喜欢用踩死蝼蚁来标榜自己的勇敢。”
叶灼拢了拢披风,嘴里的话越发刻薄。
“绿柔姑娘,一个男人嘴上说着爱你,却不敢为你反抗他的父亲,想要得到你,方法是杀掉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男人你也敢跟。”
“他为自己杀人,却要你抱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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