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李南照回拨过来,问周明柔有什么事?
周明柔哭着将这些事说了,李南照清清冷冷地说:“今天哭过,明天就不要哭了,看清现实对你来说是好事,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起码能省下不少钱养孩子。”
以前李南照就觉得像大舅母这种对长辈只有索取、没有感恩之心的人不是善茬,只是她没想到大舅母能把事做得这么绝,连自己的亲女儿都坑。
周明柔被噎得呜咽断在喉咙口,憋得打了一个响嗝。
李南照又道:“我这边忙得脱不开身,你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办?想好了,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会尽力帮。如果你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听你哭诉,不要找我。我怀着孩子,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要压缩,真的没有余力听你哭。”
况且老是听这些负能量抱怨,她担心对孩子的胎教不好。
周明柔的脸上火辣辣一般又疼又热,眼泪汹涌而下。
她默默挂断通话。
倒霉后,她不是没有联系过之前那些朋友,可她们都避得远远的。她才发现那些所谓的友情不过是建立在吃喝玩乐的基础上,根本经不起生活风浪的考验。
现实抽打得她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处境,离开了邵凯,她也被那个经济条件相当的圈子抛弃了。
这年头能得身旁人一句愿意尽力帮忙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她不敢再厚颜纠缠李南照听她诉苦。
周明柔想一阵哭一阵,满心都是焦灼的悔和恨,一会儿觉得自己命苦,一会儿觉得自己太蠢,一会儿觉得自己妈的行为实在太恶心了。
这世上最不该相信的就是妈宝男和扶弟魔的嘴,他们巧言令色,做出保证时诚意满满,转个身却像疯魔一般失去理智。
她自恃聪明,滴水穿石一般从小家庭掏钱往娘家攒,到头来却被自己妈坑惨了!
这会儿她就像无根的浮萍,无处可去,无枝可依。
想到这里,她悲从中来,呜呜大哭。她没有家了,也没有妈了。
一晃眼就到了三月底,李南照去工作室上班时,意外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对方一看到她就飞快扑过来,李南照下意识后退两步,并抬起手臂阻拦,生怕这人不小心撞到自己的肚子。
来人正是周明柔的母亲,她注意到李南照躲避的动作,像是躲瘟疫似的。
她讪讪地说:“青宝,我是来找明柔的。”
李南照蹙眉:“你找表姐怎么找到我这来了?最近我跟她没有联系。”
周母脸色一垮,眉眼里浮起一丝不信任:“她跟你最要好,怎么可能跟你没联系?”
李南照冷冷地说:“要我去营业厅拉通话记录给你看吗?”
周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有求于人,只得软了语气说:“青宝,我真的有急事找明柔,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她?”
李南照的目光在周母的身上扫了一圈。
周母看李南照不说话,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像浸过雪水一样冷冷盯着她,盯得她脊背发凉。
她干咳一声,搓着手讨好地笑笑:“青宝,你行行好”
李南照打断她:“你找她有什么事?”
周母愣了一下,迟疑地说:“这死丫头突然就断了联系,她家里没人,邻居说她好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这不到了月底,房东催我交房租呢。上个月的房租还没交,我说尽好话人家才愿意缓半个月。这个月再不交租,房东就该把我撵出去睡大街了。”
李南照点头:“表姐之前按期给你生活费、代缴房租,你做了什么让她突然撂担子不干了?”
周母的脸色忽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南照冷淡地说:“算了,你不用跟我交底。我跟你没关系,以后你别来找我,不然我就报警告你骚扰!”
周母瞠目结舌,眼看李南照进了工作室,她气急追过去,差点被合上的玻璃门撞到脸。
李南照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便给周明柔打语音通话。
周明柔很快接了。
“姐,你在哪里?”
“滨市。”
李南照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周明柔想不开做傻事呢。
她蹙眉问道:“怎么跑去省城了?”
周明柔苦笑:“我已经将工作室解散了,填完窟窿后存款空了,车子也卖了。我抵押了房子,揣着贷款来省城,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机会。”
李南照沉默几秒,有些意外她宁愿抵押房子也没有跟自己张口借钱。
“你妈来找我了,就在刚才。”
周明柔嘲讽地笑笑:“她终于急了,等着吧,还有她哭的时候。最多三个月,她就知道自己有多惨了。”
就像她在最无助的时候,被亲人捅了一刀,哭都没处哭,犯蠢的人就该付出代价。
周明柔已经跟房东说退租,押金也要拿回来。她倒要看看她妈那个吸血鬼娘家,会怎样给她妈养老送终!
以后她不会再管这个一门心思贴补娘家的母亲,有本事就去法院告她,法院判她一个月给多少养老费,她就拿多少,多一分都没有。
她现在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她妈的狼狈,想看她妈两姐弟反目成仇,不然都对不起她这段时间日日夜夜的煎熬和愤怒、痛苦。
过了几天,周母又来工作室门口堵李南照。这回她的态度更谦卑了,眼眶泛红地说再联系不上周明柔,她就要被逼死了。
周明柔这一失联是痛快了,不交房租、不给她生活费。她的存款都给了小斌,自己只留两千块应急,眼看着就要用完了,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这几天她连肉都不敢买,顿顿吃叶子菜,再吃下去她就两眼冒绿光了。
李南照冷冷看着周母,她很难想象一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女儿。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至今不觉得自己这样坑女儿有错,她只觉得是女儿没良心、太过份。
看着大舅母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李南照都忍不住同情周明柔了。摊上这么一个妈,逃离慢一点都被榨干血肉。
李南照觉得周明柔养成这样的性子,周母难辞其咎。她巴不得周母更狠一点,釜底抽薪,好让周明柔看清自己的处境。
这些年,周明柔行事愈发出格、张狂,就像魔怔一样。她一门心思认定男人不可靠,从男人身上搞钱才可靠,不能对男人好这大概少不了周母在背后撺掇。
抱着这种心态根本不可能把日子过好,李南照和外婆对周明柔劝慰过多次,但效果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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