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听了谢云霁的话，不着痕迹的瞟了他一眼后，便转过了头。
她看着自家母亲踌躇的样子，面色有些尴尬，“母亲，刚才是我失态了，没吓着您吧？”
程氏故作镇定的往前走了几步，“你今天可真是把我吓坏了，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不满意于你父亲的做法，但你也不能真拖着刀砍人呀，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谁还敢娶你……”
程氏话说到一半就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欠妥，他略有尴尬的看了一眼谢云霁，干干的笑道：“谢二公子应该没被月梨吓着吧？她平时的脾气不是这样的……”
程氏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她当时只看到姜月梨双眼通红，浑身杀意滔天，
好像完全听不到周围人的话，府里的一众下人也拦不住，还有好几个都被她所伤，
这么下去，真得闹出人命不可。
没有办法，她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谢云霁。
毕竟当初是姜月梨同她说要和谢云霁成亲的，既然是被姜月梨看上的，总能解了眼下这危局。
可直到谢云霁真的来了，程氏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有多欠妥。
万一谢云霁被姜月梨这副样子给吓着，两人的婚事就此告吹，那她岂不是耽误了女儿的终生？
程氏心下懊悔。
谢云霁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摆手道：“伯母放心，我和月梨之间的情分，不是这些寻常小事就能牵动的了的。”
姜月梨听到这话，忍不住在心中补充。
流水的情分，铁打的利益，只要她和对谢云霁有用，这人必然不会弃自己于不顾。
当然，这些话姜月梨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完全不敢让程氏知晓半分。
她微微垂着眸，轻声道：“母亲就不用操心我的事了，今日的事既然已经闹成了这个地步，那您和姜鹤年就势必得走到和离这一步，他今日感稍有不顺心就动手打你，谁知她明日会不会寻个子虚乌有的由头，把你困在这澄辉堂？”
姜月梨面色凝重，“一会儿我会让李嬷嬷送你回将军府，明日一早就让舅舅登门。”
程氏哪里肯同意？
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绝对不行！眼下你和你哥哥都还未成婚，我若真的与你父亲和离，就是连累了你们兄妹两个！”
“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母亲生我一场，难道就让女儿看着你被困在这后院的方寸之地，整日受着心焦折磨吗？母亲现在也看到了，姜鹤年不是个好人！”
姜月梨的话几乎不留余地。
她这已经和姜鹤年彻底撕破了脸，即便是以后在这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双方也绝不会让彼此好过。
而这其中，最容易受到牵连的就是程氏！
姜月梨打定了主意，“我让人备好马车，你即刻就回将军府。”
“不行！梨儿，你就听母亲一句劝吧，母亲都在这大院儿里，油灯似的熬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差多这几日？”
程氏不肯松口，“就算我与姜鹤年必须要和离，那也得等到你们都成家嫁人之后，更何况再过半月就是灵曦的大婚，她现在既然已经回到了我名下，我总不能不出面吧，到时候不是让这京城的其他人看了笑话？”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姜月梨最是清楚这点，所以她也理解自家母亲的瞻前顾后，却无法赞同。
“母亲，您这又是何苦呢？”姜月梨在说这话的时候垂下了头，脸色相当的难看。
而就在这时，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姜鹤年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谢云霁，随后，满是怨恨的目光就落在了姜月梨的身上。
“姜月梨，从今天起，你离开姜府，我不想姜家这些年，锦衣玉食供出来的女儿是个妄图弑父的孽障！我不管你想在这个家里盘算什么，立刻给我滚出去！”
姜鹤年在来的路上衡量再三，越发觉得姜月梨已经不可控了，如果真的让他和谢云霁搅和到一起去，那从今往后姜府将永无宁日。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绝了这份父女之情！
还没等姜月梨开口，姜鹤年就已经冷着脸继续道：“我已经通知了宗族耆老，等他们赶到之后，你的名字将彻底从姜家族普上抹去，姜月梨从今往后你我父女就此斩断，再无瓜葛！”
姜鹤年就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吃哑巴亏的主。
在刚才姜月梨就已经料想到了他会有今日的举动。
她讽刺的挑眉一笑，“姜大人不会以为真的有谁愿意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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