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又有笑话看了。”季晚棠得知江氏已经把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时候,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省了个事,而且到时候又有一个完美地可以推锅的人。
没想到这江氏还真会来事。
季晚棠乐颠颠地想。
谢闻璟不予置评,把季晚棠今日的功课给她就回了水榭,让她好好“哄哄”一路上情绪相当低落的彩鹮。
季晚棠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回房间就马上调动好自己的情绪,转身握住彩鹮的手一气呵成,满眼都是关切:“彩鹮姐姐,是不是今日路上公子说要让那个望舒做我的丫鬟惹得你不快了?”彩鹮勉强笑了笑,倒也不是因为这个,但也有点原因。
彩鹮道:“姑娘说得哪里的话,姑娘身边不可能一直只有奴婢一个人,公子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更是公子疼爱姑娘的证明啊。”
听听,这么难受了还不忘记给季晚棠灌输“谢闻璟很喜欢你很宠爱你”的想法,试图让季晚棠完全陷入谢闻璟的温柔乡中,然后把谢闻璟死死缠住。季晚棠听着都快流眼泪了:彩鹮真的有在认真完成江氏交待给她的任务,即使自己已经这么难受了。
这么用心,就更不能只在她这里发挥作用了。
季晚棠摇了摇头:“可是,虽然才和彩鹮姐姐相处不过半个月,彩鹮姐姐对我的好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万一这个外面来的和彩鹮姐姐合不来怎么办?到时候罚了她,公子那边过不去,可若是要罚彩鹮姐姐,我舍不得啊。”说着,季晚棠还假惺惺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这话一出,彩鹮顿时跌落到谷底的心情好转了不少,她看着面前眼睛红红的季晚棠,心想,到底是单纯,没怎么经历过事情,才相处半个月就能和人推心置腹。京都里多的是姐妹反目成仇,就季晚棠那个姐姐,虽然不太聪明,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是,彩鹮不能否认,听季晚棠这么一说,她确实又被安慰到,感觉自己还有用,不会被抛弃一样。
想到这里,彩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开心居然是因为季晚棠说她舍不得责罚自己?
可同为喜欢公子的人,自己不应该很讨厌季晚棠吗?为何会因为季晚棠这么说就开心呢?
难道季晚棠给自己下迷魂药了?
季晚棠可不知道彩鹮内心的纠结,她看彩鹮没什么反应,心里忍不住“啧”了一下,继续道:“要不我还是和公子说说,让公子不要让那个姑娘来伺候我了吧,我有彩鹮姐姐就够了……”
“姑娘不用在乎奴婢的想法。”彩鹮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季晚棠到底有没有给自己下迷药,一听这话,想也没想,马上道,“奴婢知道姑娘是向着奴婢的,就够了。那是公子对姑娘的心意,就像是姑娘头上的这支琉璃簪一样,万万不能拒绝啊。”
季晚棠悄摸地把上扬的嘴角压下去,感动地看着彩鹮:“彩鹮姐姐,若是晚棠在国公府没了你,该怎么办啊。”
好了,这下是彻底把彩鹮哄得找不着北了。
轻松哄好彩鹮的季晚棠暗自得意地哼哼两声,只不过目光触及到书桌上的大字时,肩膀不自觉塌了下去。
还是先完成谢闻璟布置的课业吧。
乔望舒是在两天后来辅国公府的,她向门房出示了当天文莱留给她的信物和卖身契,便被带到了霁月轩的外边儿,是文莱过来把她带到下人住的倒座房里,换上了一早给她备上的婢女服饰,就带着她去了水榭。
彼时季晚棠正在水榭里看书,自从上次谢闻璟发现她读了点书之后,就先把自己做过批注的四书五经都丢给了季晚棠看,用谢闻璟的话来说,就是他霁月轩走出去的狗都能引经据典,吟诗作对,何况季晚棠一个大活人。
为了不和狗作比较,季晚棠不得不温习起了四书五经,但看着谢闻璟的批注,其实也能窥探到当时谢闻璟做批注时的想法。
这样一想,季晚棠就看得很心甘情愿。
“季姑娘,那天的望舒姑娘来了。”文莱的声音响起,季晚棠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彩鹮,道:“彩鹮姐姐,你去教一教望舒姑娘该做什么吧。”说话的时候,季晚棠的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
乔望舒都看在眼里。
彩鹮却道:“姑娘,下人入府第一件事就是摒弃旧名字,得由主子赐名。”
季晚棠一愣,还有这种规矩吗?
不过前世她的丫鬟都是已经调教好了再送到她跟前的,确实没经历过这一步。
“不用改了,去掉一个姓,就叫望舒好了,好名字为什么要改呢?”季晚棠不愿意费这个心神,乔望舒一听,不用彩鹮提醒,马上跪了下来:“多谢姑娘赐名。”
闻言,季晚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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