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棠点了点头，随即望舒便离开了霁月轩。
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像是卸去大部分的力气，季晚棠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一手扶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她也觉得挺累的。
季晚棠在回霁月轩这一段路上遇到的事情被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江氏的耳朵里，在听到自己儿子也去找季晚棠的时候，江氏差点要把手里的账本撕了。
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都说了什么？”大丫鬟芸寒垂着头，道：“好像是说了一些和大公子有关的话，二公子很生气。”“那没问题了。”只要不是谢闻桉对季晚棠产生了兴趣，光是一个谢闻璟，她这几年给谢闻桉洗脑，足以让谢闻桉对谢闻璟厌恶至极。
放松下来的江氏继续听着芸寒讲述，听到季淑然和季晚棠的对话时，还很悠闲地喝了口茶，点评了一句：“狗咬狗，且看着吧。”
季晚棠回来不算什么大事，但因为季晚棠和谢闻璟挂钩，所以也能快速传遍整个辅国公府，自然也传到了彩鹮的耳里。
原本还无精打采的她马上精神了，等着季晚棠的人过来。但当她看到是望舒的时候，原本高涨的心瞬间荡了下来，虽然没有和以前一样要说两句刺一下望舒，但脸色终归是不好的。
脸色归脸色，回去还是要跟着望舒回去的。
一路上望舒也不说话，彩鹮也是，就这么沉默着回了霁月轩。
一看到季晚棠，彩鹮马上挤开望舒，小跑着到了季晚棠跟前，眼里顿时沁出一点泪花：“姑娘，这半个月受苦了，奴婢很想您。”
季晚棠垂着眼看着扑到自己跟前的彩鹮，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笑：“这些天你在府里也辛苦了，快起来。”
彩鹮摇了摇头：“为了姑娘，奴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辛苦。”
说着，彩鹮起身，道：“姑娘可要现在听最近半个月府里发生的事情？”季晚棠其实昨天在谢闻璟嘴里就听得差不多了，而且谢闻璟还会帮她筛选，如果不是会影响计划的事情，谢闻璟就会自动过滤掉，节省两人的时间。
但是季晚棠还是点了点头。
彩鹮立马把最近半个月府里，她能知道的，打听到的事情，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不出季晚棠所料，很多很杂。
就连辅国公去了哪个小妾的院子都说了出来。
说来也是季晚棠没太注意，在京都的妾室何止不能出府，出自己院子的都少。哪有像季晚棠这样的，恨不得天天黏在谢闻璟身边，还一起出门看首饰赴宴。
难怪爱慕谢闻璟的贵女想生吃了季晚棠，不是没有原因的。
但见不着辅国公那些小妾也挺好的，前世见过太多次，看了就烦。而且目前来说，对她的计划没有帮助，也不是什么值得深交的人。
季晚棠听着彩鹮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等彩鹮说完了，季晚棠艰难地提炼出了一点关键信息，居然和谢闻璟说的一样。
季晚棠的头更大了。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种结局，但一点额外信息都没有还是怕你季晚棠有点头疼，偏偏这种局面又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彩鹮说完之后，期待地看着季晚棠：“姑娘，可有用？”季晚棠心如死灰，还不得不挤出一个笑来敷衍彩鹮：“有的，彩鹮姐姐说了这么久想来也口渴了。你们俩都去休息吧，我自己想想。”
听到自己说的这些对季晚棠有用，彩鹮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和望舒一起退出了房间，还不忘对望舒“哼”了一声。
望舒在彩鹮身后翻了翻白眼。
季晚棠终于觉得耳边清净了，她用双手撑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
算了，不要过多苛责。
那厢季淑然既生气又惶恐地回了客院，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好像有谁在盯着她似的。一回到客院就迫不及待道：“娘！季晚棠那小贱人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让她来看你，她竟然把大公子搬出来压我！”
季夫人还以为季淑然出去干什么呢，没想到又是去找季晚棠。
“淑然，你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要找季晚棠的麻烦，而是抓住谢闻璟的心。等你成了谢闻璟的正头娘子，想怎么整治季晚棠都行。”季夫人倒是没有季淑然那样大的反应。
但不知道为什么，季夫人最近总觉得心慌，像是要出什么事情一样。
她不知道是女儿会出事还是衮州那边会出事，她想回去看看又怕季淑然一人在辅国公府独木难支，受欺负。
季淑然也知道季夫人说得对，只要她紧紧抓住了谢闻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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