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铁柱一起来的几个衙役哗啦啦就向元盛走来。
“慢着!衙差大人,你们凭什么抓我?”元盛一脸正气,丝毫不见慌张。
张铁柱一笑,“好,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刘聪被你扎伤,现在生死未卜,你犯故意伤害罪,现本差将你缉拿归案。”
元盛说道:“大人,你先看看这是谁家的院子,这是赵家的院子。乾律规定,“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主人登时杀者,勿论。”今天,刘家人手持尖刀棍棒闯入赵家,欲将我等打杀,我用刘聪带过来的刀,将其反捅属于正当防卫。”
“刘家人冲进赵家时,村里人都看到了。刘聪持刀追杀我,砍杀赵家孩童,我想村民们都听到了动静。”
刘立强听到元盛的话,警告地看了一圈围观的村民,今天他倒是看看,谁敢为元盛作证?
有些想开口的村民,在刘立强的注视下纷纷低下头。
有人捅了捅赵家大伯赵大山和赵家三叔赵小山,自家侄子们遇到天大的麻烦,不能出来作证?!
两个人低头装死,假装没收到村民的暗示,心中暗道晦气,今天这热闹他们就不该看,老二家这几个鲁莽儿子自己惹祸就算了,牵连他们干什么。
李臭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算了,赵家自己人都不出来作证,他跳出来干什么。唉,他就是一个普通庶民,可禁不起刘家等人的报复。
田大力重重吸了口气给自己壮胆,元盛是一条好汉,干了他想干却没干的事,刘聪如今非死即残。他不能做其他的,但能为元盛作证。
报复就报复吧!田大力眼一闭,心一横,上前一步,“元盛说的都是事实!我能作证!”
许多低着头的村民暗道,田大力也是一条好汉!居然敢站出来为元盛作证。
当然,也有赵大山赵小山之流,暗骂田大力傻逼,为了不相干的人,让自家陷入麻烦。而且,田大力出来作证的行为,是把二人放在火架上烤!
衙差们住了手,没有上前。
张铁柱皱着眉,一脸沉思,有没有证人倒无所谓。只是这元盛,怎么知道乾律?
冯双喜搓着手,上来和张铁柱耳语,“这个叫元盛的看起来气场不凡,面对我等丝毫不惧,又精通乾律,怕不是读书人?如果是读书人就麻烦了,万一有什么权势同窗好友,或者受老师山长器重,我们今日强抓了他,怕要惹上麻烦。”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这些读书人就是麻烦。”弄不清楚元盛的底细,他们根本不敢动。
衙役对读书人既羡慕,又厌恶,只因他们以及子孙,没有科举资格。
科举条例规定,应试者父祖三代中有贱民(如乐户、丐户、蜑户)身份,及锣夫、吹手、剃头夫、修脚工、喜娘、轿夫之类,或充贱役,如粮差、皂快等,子孙均不得应试。
其中粮差和皂快都属贱役。
皂快分两种,一种是皂吏,他们主要工作是站堂,报事,行杖。比如,在衙门大堂上,手持木棍,站立两旁,口中大喊“威武。”
另外一种是快班,快班的主要职责是逮捕犯人。张铁柱和冯双喜等人,正是快班。
刘聪二姐刘梅见张铁柱等人没了动静,哭哭啼啼地对王树春说:“夫君,从小我和刘聪最亲,他如今被赵家这帮泥腿子弄成这样,生死未卜。如果不能将这个叫元盛的打入死牢,我心中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出不了了。”
说完,刘梅还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
刘梅本就有些姿色,如今一哭,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爱。
王树春已经年过五十,刘梅腹中的孩子,是他能力的象征,他更偏疼两份。
而元盛和赵家人,就是惹哭刘梅的罪魁祸首!打狗还看主人呢,元盛和赵家人实在没把他放在眼里!
王树春将赵铁柱拉到一边说:“快把那个叫元盛的抓了!抓到牢里打杀了!”
张铁柱一抱拳,压低声音说:“王老爷,今天刘聪虽然被重伤,您老丈人等人虽然被打,但确实是他们无理,乾律也是如此规定的。”
王树春以为张铁柱等人是想趁机要钱,便愤怒地说道:“乾律?你们什么时候按照乾律办事了?!”
张铁柱解释道:“这元盛刚刚说,有将搬动的木材登记在册,乾律又是张口就来,说明他是识文断字的读书人。如今,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哪敢随便抓他?”
“怕什么,说不定他连童生都不是!”王树春看了看还在哭泣的夫人,一咬牙说道:“四百两,这事办好了,兄弟们拿去喝酒!”
王树春心想,拿四百两银子,买姓元的一条狗命,真是抬举了他!
张铁柱内心挣扎,他看了看冯双喜和另外两位兄弟,三人纷纷摇了摇头。钱他们当然想要,但更不想惹祸,便小声说道:“王老爷,真不是钱的事情,如果确定了这元盛没有靠山,您就是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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