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尤!
人该无耻到什么地步,才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秦人是不怎么讲贞洁观念,不排斥妇女改嫁,也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但这跟容忍老婆被人欺辱是完全的两码事。
看着浑不在意的三少爷云艺,云福眼珠子都红了,他浑身战栗,恨不得与之同归于尽,然而,脚下却犹如生了根一般,一动都不敢动。
对方是家主嫡子,而自己不过是家族旁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
看着云福那憋屈到充血的脸,云澎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混账太不争气了,以云家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去撩拨族中的女眷,这若是闹出去,云家定然会沦为长沙郡的笑话。
他心中瞬间就有了决断,冲着云艺呵斥道。
“混账东西!又出来惹是生非,回头再收拾你,还不给我先滚回去,没有我的允许,胆敢再出院门一步,打断你的双腿……”
等自家儿子不情不愿地回去,云澎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丝歉然之色。
“这孽障虽然平日里颇为荒唐,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来,此次恐怕是喝了酒,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事来……”
云澎说着,叹了口气。
“等回头,我定会严厉的处罚他。”
云福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云福这副反应,云澎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旋即放缓了语气。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你也是家中的老人了,知道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开,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云家,影响都不好……”
说到这里,见云福依然不吭一声,云澎语气不由稍微顿了顿。
“不如这样,我身边的侍女秋月,长得花容月貌,论姿色论身段,都在你家婆娘之上,今日便由我做主,把她许配给你,我额外补偿你十亩良田,作为秋月的嫁妆,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
云福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正如家主云澎最后那一句责问:你还想如何?
是啊,还能如何!
虽然自己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但自己还能如何啊……
夜色深沉,云府的灯笼,把他的身影拖得很长。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
他的孩子,在老家跟着父母,这处院子,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平日里他在外面处理府上的账目,妻子也在府上做些零零散散的活儿,府上的人顾着他的面子,倒也不会给她安排太多活计。
每日,总能提前完成手上的活,回来给他做饭。
以往,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妻子总会笑盈盈迎上来,帮他脱去身上的披风,然后端上来热腾腾的饭菜。但今日,院子里一片死寂,房间里连一丝灯光都没有。
他站在门外,踟蹰良久,才缓缓上前,推开了房门。
“三娘……”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当妻子情绪不好,也没有多少,摸黑进屋,想要点起油灯,谁知,刚进里间,就觉得脑袋碰到两条大腿上。
汗毛瞬间炸起!
他慌里慌张地伸出双手,然后就摸到了自家妻子那已经冰凉发僵的双腿。
云福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良久,才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哀嚎声。
这些年来,妻子与他相濡与沫,并帮他孕育了两男一女,成亲多年,从未与他红过一次脸,而今,就这么没了,而自己却偏偏连为她讨回公道的勇气都没有。
“云福,你真是个废物啊——”
夜色之中,他委顿在地,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眼神中布满了血丝。
……
云福的婆娘死了,悄无声息,就像府上死了一只阿猫阿狗,很快就没人提及了。除了云福,失魂落魄了一阵子。
但家主仁慈,很快就把一直伺候在自己身边的秋容赐给云福,还从自己的私田里,调拨出十亩良田,陪充作了嫁妆,惹来了府上不少人的艳羡。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多带着几分羡慕,说云福是走了好运道。
只有云福,每日里低着头来来去去,越发地沉默寡言了。
……
云梦泽。
背负长剑的阿女,百无聊赖地斜靠在楼船的栏杆上,回头看着房间那位高大硬挺的身影发呆。原本这次出巡,她和自家师兄逍遥子都在随行之列,但自家师兄前几天就坐着小船,提前离开了,这让她在船上越发觉得无聊。
“阿女姑娘,殿下可在里面……”
张良捧着一沓材料,快步走上甲板,冲着阿女微微拱手。阿女这才回过神来,指了指正在房间里伏案写着什么的皇长孙赵郢。
“在,殿下吩咐过了,说你来了,让你直接进去……”
张良道了一声谢。
这才举步往赵郢所在的房间走去。
“启禀殿下,您让查的资料找到了,这是鸿校尉和逍遥生刚刚让人连夜送来的消息……”
赵郢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着点了点头。
“子房啊,不必拘礼,自己找个地方随便坐吧……”
说着,起身亲自给张良倒了一杯热茶。
“这是我自己试着炒制的一点绿茶,尝尝,看看跟你寻常喝的茶汤有什么不同……”
张良欠身道谢,这才注意到皇长孙殿下今日的茶汤,色泽清冽可人,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他有些好奇地端起来,抿了一口,仔细地品了一会儿,这才摇着头道。
“殿下这茶汤,色泽清冽,苦涩中又带着一股清香,回味悠长,有如茶中君子……”
说到这里,张良笑了笑。
“就是喝起来太寡淡了些,终究是少了些滋味……”
赵郢闻言,不由哑然失笑。
这种茶,他也拿来招待过始皇帝等人,也迎来了不少赞许,说他这茶香远益清,有君子之风。
但说归说,夸归夸,大家回去之后,该怎么喝还是怎么喝。
对他这所谓的“清茶”并不怎么感冒。
那态度,估计基本上跟他对这个时代茶汤的态度差不多。他嫌弃这个时代的茶水太油腻,人家嫌弃他的茶水太寡淡……
这让他也息了大规模炒制茶叶贩卖的想法。
“鸿校尉来信说,逍遥生先生极有天赋,送来的这些资料,大多是靠了逍遥生先生的帮助——说是准备事后想向殿下讨个人情,看看能不能把这位逍遥生先生要过去……”
赵郢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想起逍遥生这货在自己面前招摇撞骗的场景,不由哑然失笑。仔细想起来,还真别说,这货还真挺适合干这个情报工作。
能高来高去,还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装神弄鬼,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行,回头我来安排……”
赵郢的观点向来很直接,那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既然逍遥生适合干这个,那就让他去干啊,反正有他小师妹在自己手上攥着,也不怕他跑路。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扭头瞥了一眼,依靠船舷,百无聊赖的阿女。
跟滑得跟泥鳅似的逍遥生相比,这姑娘不谙世事,简直就是一张白纸,他都想不明白,像这么极端的两种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做师兄妹的。
他很快回过目光,把注意力放到张良送过来的资料上。
这是一份关于长沙郡地方豪强实力的分析,以及在当地的风评和作为。赵郢看得很仔细,看着看着,忽然眉梢一挑,从一份资料中抽出一张小页。
张良见状,不由眼皮子抽搐了一下。
“这个云家,也算是家门不幸,偌大的家族,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赵郢饶有趣味地看着手头的资料。
提起几案上摆着的毛笔,在这份资料上轻轻地圈起了两个名字,然后轻轻地递给一旁的张良。
“把消息传过去,让他们试试接触接触这两个人……”
张良眼神微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皇长孙,果然还是当初那个皇长孙啊。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赵郢递过来的纸张,出去安排了。
……
临江楼。
长相俊美的景公子,耳朵微动,看向门扉,很快,门外就传来了轻轻地叩击之声。
“进来吧——”
看着轻轻掩上房门的小厮,景公子神色平静地道。
“如何,他们怎么说……”
小厮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平静无波的眼神,知道自家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再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才神色恭谨地道。
“回公子,他们说,他们愿意给公子创造机会,但能不能成,全看公子,事后也绝不会承认与我们有任何的瓜葛,甚至,甚至……”
说到这里,小厮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他们说,公子若是失败,他们不仅不会掩护公子撤退,还将亲自出手追缴我等,以证清白……”
景公子看着兀自怒气未消的小厮,不由哂然一笑。
“这有什么好怨恨的,他们能默许我在此,并且愿意给我创造一次机会,对我大楚王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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