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意见状,动了动嘴唇没有说一句话,在他看来,有人去与穆云垂做个伴也总归是件好事。
哑奴自然不愿也不能跟着这两个“外人”去蹲大狱。
巡城军士自然没有给李遗推轮椅的打算,李遗保不住他的轮椅
他被粗暴地从轮椅上拽下来,那位都伯看他虚弱的模样,许是动了恻隐之心,示意两个巡城军士架着他走。
李遗却硬气十足地挣开,道:“我自己能走。”
眼瞅着他虚弱地喘着粗气,两腿颤颤巍巍随时有可能瘫倒在地,却一脸的倔强,穆云垂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李遗白了他一眼,二人在众军士的押解下向青州都督公署走去。
街道两旁早已经重新聚满了人群,都在探头探脑地看着热闹。
人群中的议论声自然也不绝于耳,渐渐地有一种论调不知从何处开始散播:“看,这就是燕贼!还在我们青州地界为非作歹!”
“呸!猖狂小贼!”
“旁边那个据说还是我们梁国人呢!”
“我呸!年纪不大还卖起国了!”
“杀了他们!”
“就该打死他们!”
群情激愤,虽无一人上前,讨伐声倒是越演越烈。
穆云垂好似一个事外之人,揶揄道:“嘿,那么喜欢跟我搅合在一起?现在都成了卖国贼了。”
李遗语气平静:“卖什么国?夫子说过我们的国是魏国,出了山,有梁国燕国,就是见不到魏国,往哪卖去。”
穆云垂挑挑眉毛,抬眼瞥了眼四周无人听到他们二人在交谈些什么,道:“看不出来啊,这么有气魄,这话要是被这些人听了去,咱俩真会在这大街上被人生生给撕了。”
实话实说的李遗确实是不知道那么多的历史渊源,疑惑道:“为什么?”
穆云垂张张嘴,想想又不知如何解释,干脆岔开话题:“你这非跟我扯上关系,怕是没好果子吃了。”
李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要是不妙了,我自己住在那也妙不到哪里去。虽然我跟你不是一伙的,但谁让你非要救我,又对我那么好呢。”
察觉到穆云垂的无语,李遗补充道:“你救得我,我晓得。这好吃好住好医好药的,也都托了你的福。”
穆云垂故作感激涕零状 ,抱拳道:“小李子,今后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遗确实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算了吧,你这多灾多难的,我可不想跟你有难同当。不过最好你跟他们也说清楚,我跟你真不是一伙的,咱俩也就算是萍水相逢,略微熟络了些。”
“那你跟谁一伙?”穆云垂朝身后姚文意努努嘴,“跟他?”
“我自己一伙。”
穆云垂撇撇嘴,自讨了个没趣。
瞅了眼穆云垂还在滴血的左臂,李遗低声道:“安顿下来了,我给你止血。”
穆云垂笑笑不语。
“这世界上也不尽然是立场,立场是嘴上的,人性是心里的。”
默默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姚文意突然感到一丝没来由的落寞。
一转身,看见从一旁店铺中走出的姚修武。
姚修武地心虚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跑。
“给我站住!”姚文意一声怒吼穿透了街道,震出了一片短暂的寂静,姚修武竟然真的立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待他硬着头皮转身面对他的兄长时,迎面而来的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姚修武原地转了个圈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你,你打我?!”
姚文意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愤怒,失望,甚至包含着委屈。
姚文意手指自己心目中一直心性纯良,憨厚朴实的弟弟,颤抖着指尖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反手就要又一巴掌抽上去,终究还是没狠下心。
姚修武咬咬牙:“你为了那个贼子打我!”
“你从没打过我的!”
“别人说的没错!你跟那个贼子就是有不可告人的谋划!他对你不恭不敬对他不打不骂还好吃好喝的供奉着,你知道现在都是怎么说你的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姚文意眼神蓦地变得冰寒:“你和他们一样吗?!”
姚修武哑然,这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他的怒火在面对自己兄长的暴怒时悉数化作了委屈与不解,嘴上倔强道:“反正我是为了你。”
姚文意摇摇头道:“太让我失望了,我的弟弟,做事怎么会如此下三滥。”
言罢,他一把拽住路过的一辆马车的马笼头,生生止住了前行的马车,翻身上马,挥刀斩断车马相连的两根缰绳。
姚文意就这么骑着没有马镫马鞍的马匆匆赶向了都督公署。
马车主人,那个从颠簸中缓过来的城中某官吏本欲据理力争,待看清那人是谁后生生将话语憋了回去。
待姚文意匆匆赶到公署,径直向自己父亲平日里待的后堂,却在回廊下就被一人挡住。
赫然是自己那刚刚返回公署没多久的老师。
姚文意行礼,急促道:“我要见父亲。”
姚万重的幕后谋士,姚家兄弟的传道恩师,陈祎,此时一点也无在城外时的随意洒脱。
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得意首徒,姚文意也这么静静看着他,陈祎开口道:“这里没有你父。”
“那我要见都督!”
“你一介草民见不了都督。”
“老师!”
“姚文意!”
姚文意猛然醒悟今日老师的反常,加上陈祎的亲自阻拦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不是修武做的,是您指使的?”
陈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姚文意一拳砸上了廊柱:“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要我负责的,为什么要节外生枝来!”
从后堂里远远传出来一道中气十足的话语:“让他给我滚!”
陈祎默然不语。
姚文意隔着陈祎,冲后堂喊道道:“父亲!让我按自己的心意做事就那么难吗?”
后堂却再无声音。
陈祎低声道:“噤声!”
说完一把拖拽着失落的姚文意到了平日授课的所在,姚文意失意地跪在幼时拜师那天跪过的蒲团上。
当时他不懂为什么要跪父亲之外的人,但这是那人要求的。
记得那人说他自己是汉人,这是汉人拜师收徒的礼节。
他父亲欣然应允了。
姚文意后来确实得到了另一位与自己父亲性格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父亲。
如今姚文意再次跪在这里,面对着空荡荡的香炉,没有悬挂堂联、圣人画像的墙壁。
陈祎背对他面向门外,说道:“条桌上有一些信,你自己看。”
姚文意站起,看到条桌上的厚厚一摞信件,一封封看过去,他眼睛瞪地硕大:“这…怎么会这样?”
陈祎转过身来,严肃道:“一直跟你讲,在这青州你父亲就是天,你是他的长子。注定走到哪里都被盯着,你做什么都要三思后行。可你却只记住了前半句。”
他扬扬那些信件:“从你回到青州那天起,就有这种主张杀掉穆云垂的信件送到你父亲案头。都被他压下来了,为什么?就因为你信誓旦旦告诉他你要自己促成一件功绩来,可是你越做越过了。”
“青州军中对礼遇穆云垂的做法越发不满,尤其是几月前在大战中失利的将领,更是声称要用穆云垂的血祭旗。”
“今日之事是我诱导了修武,他很聪明,知道该做什么,轻而易举挑拨起来的情绪你也看到了,这种不满如果是源自他们自己那无足轻重,可显而易见是代表了他们背后的各家。”
“只要穆云垂在青州活一天,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510470/108333844.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510470/108333844.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