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浮现天际的那一刻,金陵县的百姓出了家门,去到长街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着方才发生的事。
天象虽异,可有不少人,并未亲眼见到妖怪,更别提妖怪袭城一说了。
直至某刻,众人侧目望去,见视线的尽头,张观山扛着硕大的牛妖,从城门方向而来。
议论声一滞的同时,街上的百姓眼露惊色,纷纷把路给让出来。
此时此刻,张观山上身赤裸,满身的伤痕,让人看的触目惊心,血污在身上早已干枯,就连头发上都沾满了血。
张观山消失在视线里,众人方才继续议论。
“好重的伤!这张观山眉头竟都不皱一下”。
“是啊,还有那妖,死了都这么吓人,休说活着了”。
“大家快去城门看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心中一动,都赶忙去城门,这一看才知晓,为何城中不见妖怪了,还有张观山一身的伤如何来的。
翌日,一封告示贴在了告示榜上。
消失了许久的县令,将近来发生的事,删减了许多公之于众。
并且放出一消息,三天之后,新县令携三百大乾精兵走马上任。
这张告示一经贴出,金陵县可谓炸开了锅。
县衙的人,十个莫名死了九个,妖怪临金陵县外,那些衙役军伍是一点忙都没帮上。
反倒是此前,一直被人诟病的张家出了很大的力。
……
这日,未时。
富贵茶楼坐无虚客,满堂茶客议论纷纷,直至一身穿大褂,头戴灰帽的说书人走上台,茶楼为之一寂!
“啪~~!”。
醒堂目砸下,茶楼静的落针可闻。
“今天,我给诸位讲一讲,我们金陵县自己的故事,甲子年深秋,观山镇妖!”。
“说起这件事,还要从名为血煞老人的妖魔道人讲起,其中,还掺杂了三位镇妖司的校尉!”。
……
二楼包厢,张观山大马金刀,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嘴里嗑着炒葵花籽。
除了他以外,包厢里还有三人,分别是钱员外,墨先生,张行川。
墨先生听着说书人讲故事,轻抿一口茶水,一脸的享受,嘴里夸赞一句,好茶!
自从跟着张家混,过的那才叫舒坦日子。
今天喝的这茶,乃是钱员外花大价钱,从青州城买来的明前龙井。
“墨先生若是喜欢,等我回去派人给你送一些”。
“这怎好意思”。
钱员外出手阔绰,墨先生话虽这么说,可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
“钱员外,在下喝茶不多,随意送个七八两就行”。
张行川听的入神,心中一动,瞥了眼墨先生,也端起茶杯,一口将其饮尽,只觉很是苦涩。
“这茶哪好喝了”。张行川嘀咕一声,这时候,说书人已讲到最精彩的桥段,赶忙聚精会神的听。
“金陵县下,四人合力,杀的那叫一个尸横遍野,奈何人力有穷尽,那身穿金盔的牛妖四人力竭,暴起发难!”。
“张观山一人与那金盔牛妖斗过几十招,为救一位镇妖司的校尉,硬抗了一招,身受重伤……”。
“啪~!”。
说到这里,茶楼静的可怕,众人就连呼吸都慢了下来,说书人一拍醒堂木,心中更是一惊。
“危机关头,一位镇妖司的校尉问,可否再拦这金盔牛妖一次?张观山虽身受重伤,可神情平淡,一扶刀说了句”。
“大义不是只属于公正之士,就算是一屠夫,亦有落子无悔的信念!……”。
说书人经验老道,仿佛用声音,将这场战斗,浮现在众人眼前。
张观山掏了掏耳朵,瞥了眼另外三人,听到这里,他已经有些后悔,应邀钱员外来茶楼听书。
说书人嘴里的故事,绝大多数都取自某些故事,近十年最流行的,便是讲大乾皇太祖诛妖扩土的故事。
还记得那天回张府,刚把牛妖的肉炖好,钱员外就带着一人过来了。
虽说钱员外站在城墙上,目睹了全过程,可有些细节并不清楚。
他以为钱员外是出于好奇,便给其细细讲了一遍,另一人在一旁听着,还捏着毛笔,写着什么东西。
直至临走时才知晓,钱员外带来那人,乃是金陵县的说书人。
前身一个杀猪匠,怎有闲情逸致跑去听书,自然是不认得说书人。
结果吗,当天夜里,一个人,一杆笔,经过语言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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