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的族徽是纹在手腕处的一朵木兰花,使用特殊颜料绘制而成,一般不会显现,遇到冰雪则会显形,被家族驱逐者的木兰花则会是暗黑色,若非容家人,是认不出来的,即便见了也不过以为那是纹身而已。
章鲸放出的那些照片里有四个人在冬夜雪景里玩闹的场景,陈矜北的手腕处赫然一枚暗黑色的木兰花,容姜陪着霍韫思看热搜时注意到了。
容姜心中诧异,便将此事禀告给了容父,容父只是扫了照片中的年轻男子一眼,便让容姜去京城走一趟,“把这个孩子带回来,这是你小姑姑的孩子,切记小心行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容姜按捺下诸般疑惑,即刻动身。
1208。
阿染在听到霍斯延说崔父要将她嫁给他之后怒不可遏,腾空而起,抬手又是一巴掌,“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疯子的。”
阿染转身就要跑却被霍斯延一把捞进了怀里,她拼命挣扎,而他纹丝不动。
“霍斯延,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阿染哭成了泪人,她完全理解不了为何她拒绝了那么多次他还要纠缠,实在是气极了便直接一口咬在霍斯延的胳膊上,她用尽了全部力气,似乎是真的打算生生将其咬下一块肉来,直至溢满口腔的血腥味才令其稍稍回过神来松开了嘴。
霍斯延硬生生地忍住了疼。
阿染望着那个狰狞的流血不止的伤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霍斯延似乎是感受到了怀中人的恐惧,连忙柔声道:“阿染,你不用怕,你可以打我的,没有关系。”
阿染沉默了片刻,神志回笼,眼眸清明,“霍斯延,放过我。”
“不可能的,阿染,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除非我死。”
阿染眼角一滴绝望的泪化落,“霍斯延,我不怕死的,反正我在乎的人都失去了,你再逼我,就不怕从十二楼一跃而下。”
“你敢跳,第二天我就送他们三个人下去陪你,还有你母亲与舅父,我就刨了他们的坟将其挫骨扬灰。”
阿染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看着眼前如同地狱恶鬼般的男人,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半个字,狠掐着手掌心强迫自己崩溃,她现在恨不得回到启程前往京城的那一天杀死自己,总好过此刻被一个疯子捏着软肋威胁。
许久。
“我答应嫁你,你便会放过他们嘛?”阿染低垂着眉眼,说话声极细极轻,毫无波澜。
“嗯。”霍斯延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可下一刻却只听到阿染捂住了脸发出一阵阵状若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斯延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被阿染轻轻推开了,后者估计是被他的威胁刺激到精神也有些不太正常了,只见她扬起那张清丽至极的绝美面容,嘴角挽起一抹冷笑,“幼时舅父教导过我,不可以利用别人内心深处最脆弱面对的事情去伤害他,我一直都记得这句话,可如今我却想打破它。”
“霍斯延,你这个疯子,难怪温姨不爱你,我也不会爱你的,你记住了,这辈子,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有人爱你的,你就是个到处乞求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若换作旁人,霍斯延早就冲上前去掐死眼前人了,他双眼猩红地看着他最爱的人手握匕首猛朝他最痛处捅刀子。
“温姨的爱人叫沈慕宁,对吧?温姨讨厌你,而你又是个疯子,我猜是因为你的父亲杀死了沈慕宁,然后强迫温姨才生下了你,对吧?”
霍斯延被阿染的话彻底激怒了,那是他深藏在心底最不堪的一处,此刻却被赤裸裸搬到了台面上,只见他冲到一旁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都扫落在地,随后发出一阵阵悲鸣。
“你权势滔天,可以肆意决定我们的生死,阿鲸努力了那么多年,却被你一句话就踩碎了前程,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要不是因为温姨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早就和你同归于尽了。”
阿染宣泄着心中的恨与怨,霍斯延眼中的情意也在一点点褪去,再次睁眼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漠,他强撑着站起身来,问阿染是如何知道沈慕宁的存在的。
阿染愣了一下,说了句“你等一下”便转身进了书房,等再出来时手上便多了张暗黄色的纸,“我十六岁来到京城,进了一家高档咖啡厅做服务员,温姨与一个外国男人来过,他们走后温姨坐在的桌前便留下了这张纸,‘阿梨和沈慕宁’,温姨眼中毫无光彩,以及还有你这么个疯子,猜到不难。”
阿染摆烂了,她说出了心里话,骂了霍斯延最痛处,恶气出了,至于结果,随便。
霍斯延没有生气,而且微笑着走到阿染面前,双手扶稳阿染,轻轻吻在阿染的眉眼,声音犹如寒冰炼狱般瘆人,“阿染,你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明天我就带你回家见我母亲,商议婚期,等我们成了婚,你就再也别想走出我们的婚房,我会把你锁起来一辈子,你就乖乖躺在床上,给我生一辈子孩子,至少我的母亲还能看书接触外界,而你连书和手机都不会有的,我会让你的世界里只有我和我们的孩子们。”
阿染被吓到脸色惨白,比起死亡,她更害怕被禁锢,失去人生与自由,那是生不如死,当时母亲病逝,多年未见的父亲突然出现,蛮横地烧掉她所有的笔稿,逼她放弃梦想重新上学,她直接断绝关系孤身北上。
霍斯延将被吓坏了的阿染温柔地拥进怀里,还俯身在其耳边如恶魔般呢喃:“你要是想自杀,我就把他们三个人一起送进‘地下城’,我还会给你下药,篡改你的记忆让你爱上我,我再带你去看他们三人的表演。”
“啊啊啊——啊啊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阿染在霍斯延怀里哀嚎声不断,随即便因气极攻心昏过去了。
霍斯延将阿染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痴迷地望着爱人痛苦的睡颜,不停呢喃:“阿染,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
阿染眼神空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被霍斯延拽着往前走,两人后面跟着怀抱着一个大大公文包的崔大川,他眼睛里充满了恨意与担忧。
只有阿梨在家,霍韫年最近一直都在公司里替不见人影的长子处理各种事务,霍洛游也被她打发出去玩了。
阿梨一早便收到了霍斯延说今日会带着崔家父女前来商讨婚期,她冷冷地看向不断走过来的三个人,一个疯子,一个活死人,一个准备卖女求荣的父亲。
霍斯延一只手便将阿染牢牢禁锢在腰间,另一只手示意崔大川坐到阿梨对面,崔大川在看清阿梨长相后眼神惊讶不已,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阿梨悲哀地望着眼前神情卑微的中年男子,不禁想到,这又是一位为了利用出卖二儿女的父亲。
“岳父,您便同我母亲商定婚期吧,聘礼我已经给您了,你若还有想要的,尽管同我母亲说。”
阿梨不悦地睨了已经陷入疯魔的长子一眼,她从姐姐那里要了一批身手最敏捷的保镖,特种兵出身,绝对能打赢武力值很好的霍斯延。
阿梨厌恶地看向崔大川,只要他开口再多索要聘礼想把阿染卖个更好的价钱,她便立刻送其下去。
阿染已经麻木了,她从未期待过父亲会爱她,会为她舍弃巨大的利益。
只见崔大川把公文包提到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他从中取出了一沓文件以及数不清的房产证和银行卡。
阿梨不解:“崔先生,您这是何意”
崔大川猛地站了起来,朝着阿梨哭了出来,“霍夫人,这是我所有的资产了,包括公司、店铺、房产以及钱,虽然我知道这些对霍家来说不值一提,但这是我这些年打拼的全部了,我想用这些换我女儿的自由,只求您能做主,让霍公子放过我的女儿以及她的朋友们。”
崔大川“咚”的一声跪了下来,阿染彻底清醒了,她无比错愕地望着卑微乞求的崔大川,这些年的怨恨似乎一下子都融化了,时隔二十年,她终于喊出了那句“父亲”。
她想去扶起父亲却被霍斯延牢牢锁住,后者被这一反转给激怒了,指着崔大川破口大骂,“你竟敢骗我,你就不怕我搞垮你公司,弄死你吗?”
崔大川丝毫不惧:“霍公子,不是所有人都会受你威胁的,我并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我女儿的幸福最重要,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不要,也不会让她嫁给你这个疯子。”
霍斯延抬脚想踹却被阿梨呵斥住了,后者也被崔大川的举动深深震撼了,她立刻起身扶起崔大川,可他却不肯,又说出了一番惊讶所有人的话,“温小姐,看在您已逝古墓与阿染舅父的情分上,放过我们吧。”
“什么意思”
“阿染叫做崔温染,这个名字是她舅父取的,崔是随我姓,温是因为她舅父的妻子姓温,染是她母亲的名字,她舅父叫崔文殊,她母亲叫作崔文染,我和当年的京城崔氏并无干系,但是阿染却是京城崔氏的后人,那两个给崔氏招致了灭族之祸的人便是我妻子的嫡亲兄长,也是阿染的亲舅父。”
崔大川从兜里掏出一张老照片递给阿梨,“温小姐,这是他们三人的合照,那时阿染母亲还只有三四岁,您与您姑母生得很像。”
照片上是一对举止亲昵的年轻男女抱着一个扎着可爱小辫子的女孩,那个女子与如今阿梨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三个人呢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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