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线人”举报,某夫妇在外超生了第三胎,因事临时返乡,小孩暂时放在丈母娘家寄带,办事毕即将返程。机不可失,送上嘴来的“肥肉”,岂有不咬的道理。当日吴韧安排凌子刚通知总支所有干部晚饭后在办公室集中待命,但并没有告诉他们什么具体任务。邓健照样缺席,吴韧亲自坐镇指挥,行动由凌子刚负责实施,其它的干部自然也不多问。晚十一点,当乡村逐渐沉入夜的静谧,头上的星星眨着慵倦的眼睛时,两道雪白的车灯光冲破了夜的薄暮,行动开始了。车子在离对象家一里多路处停了下来,训练有素的干部们没有喧哗,没有笑语,在凌子刚的带领下默默地急行在乡村的道路上,大家都在心里默念和对照自己在这次行动中的分工和角色,这样的行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
昏暗的灯光似乎也摇摇欲睡,吴韧大手一挥,干部们迅速进入了“阵地”,一切准备就绪,随后便传来了凌子刚使劲的拍门声。“开门,开门,屋里的人快起来开门。”灯光相继亮起来,“谁呀?”“总支的,计划生育。”“吱呀”一声门开了,一道雪白的手电射在瑟瑟发抖的老汉脸上,耀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继而七、八道手电都亮了,守卫在侧门和后门的干部在没有得到撤销“警戒”口令之前,也将雪白的光柱投向窗户或天空。大声说话声、狗叫声……乡村的夜晚被惊醒了,张着“惊恐”的眼睛。
“我们是虹桥总支的,老倌,你儿子和媳妇呢?”
“不晓得。”
“没回来?”
“没回来。”
“真的没有回来?”
“真的。”
“干部同志啊,七十不当家,八十不理事,分开的爷崽还不如邻居。他们年青人的事我们两把老骨头哪管得着,他们也从来不跟我们吱声,愿意回来就回来,什么时候想走就走……”老媪出来打圆场,显然她比老头会说话也精明得多。
“把房门打开。”凌子刚“命令”老头。
“这是媳妇的房间,我们没钥匙。”
“到底开还是不开,不开的话就踢开。”最后通牒。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知道你就在里面。既然回来了,就光明正大地出来,藏着掖着终究不是办法。我喊到3,再不开门我就踢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啊!”
人多语杂,热闹非凡。
“1—”
“2—”
里面的灯光亮了,一个男人咳嗽着走了出来,干部们群拥而入。
“起来,去总支把计划生育的事实讲清楚。”随行的女干部将手电照在了女人的脸上,房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
回来的路上,所有的手电都亮了,干部们大声说笑喧哗,“押解”着那对夫妇“凯旋”,面包车掉头时的刹车声在黑夜里格外尖厉,尾灯闪烁像猛兽眨着血红的眼睛。很快这支队伍就消失在被惊醒的村民们偷窥的视线中,脱离了他们的听力之外。乡村的夜又回归了宁静,只有明天早上,人们才会相互转告:昨夜,某家的媳妇又被总支抓走了,听说又生了,第三胎,是个带把的。然后大家就会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总支的夜,这个时候才真正进入高潮。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女干部已经泡好了热气腾腾的香茗,桌子上拆开的香烟诱惑着干部们的嘴唇。喝茶抽烟,吞云吐雾,那是不相关“闲人”的事,对负责同志来说,较量刚刚开始,对手当然是“狡猾”的超生分子。
聂政和一女干部带着妇女去了另外一房间,吴韧则和凌子刚亲自主持对“男犯”的审讯工作。强大的政策理论攻势下,倔强的男仍然守口如瓶,滴水不漏,来个死不认帐,坚决否认生育第三胎的“事实”。看来那小子他娘的不懂味,不见棺材是不会流泪的,不x他娘就不知道是他爷。
“啪”吴韧甩手一记耳光响亮地打在男的的脸上,顿时现出五条鲜红印痕。
“到底生了没有?”
“没有。”
“还嘴硬,跪下—”
凌子刚一个拐脚过去,男的便双膝跪在了吴韧面前。
“我再问你一句,生了没有?”
“不知道。”
世上竟有这样的浑球,吴韧简直气晕了,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来不用杀手锏,他就是“刘胡兰”再世了。
“不知道?”又是啪地一声,凌子刚这下可比吴韧的货真价实。他娘的,谁让他是“黑旋风”李逵,落到他手里,算那小子倒了血霉,不死也得脱层皮。
“xx,实话跟你说,我们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叫你们夫妇来的,你们倒好聋子逗狗,耳(理睬的意思)都佣v鞫腥隙阅忝羌彝ブ挥泻么Γ慵业那榭鑫乙擦私庖恍2皇悄侵质指辉5募彝ィ徊沟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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