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再次交手
蔺一辰带着宋蕴回到楼外楼,他刚将宋蕴放下,宋蕴就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脸色嘴唇发白。
尚冷泉等人见此,聚了过来,问道:“阿蕴怎么受伤了?”
蔺一辰抿唇,阴着脸色道:“有人来抢香魄珠,阿蕴与他打斗,被他剑气所伤,应该受了不轻的内伤。”
傅红蕊过去给宋蕴诊脉,脸色陡然一变:“内伤很重,只凭剑气就能将阿蕴伤成这般,此人武功很高。”
蔺一辰眼皮子一掀,道:“赵雍淳。”
几人不再多说,坐下运功给宋蕴疗伤。很快,宋蕴苏醒过来,傅红蕊又递给宋蕴一个瓷瓶,道:“每日一粒,三天,你的内伤便可痊愈。”
傅红蕊送宋蕴回房,关了房门后,她问:“见到赵雍淳是何感受?”
宋蕴摇头,回答道:“合欢蛊已经解除,再见到他,只是将他当做一个熟人,不过想起以往的事,却有几分讨厌,与萧赫旻相同。”
说来,宋蕴在到了楼外楼之后,有次跟傅红蕊研习医术,误食了一种毒药,傅红蕊给她诊脉才知她体内有合欢蛊残留下的药性,傅红蕊将合欢蛊的药性全数告诉了宋蕴,宋蕴便将她曾被宋昱敬下药,后来得赵雍淳相救,失身于赵雍淳一事都与傅红蕊说了。
当然,宋蕴体内残余的合欢蛊药性也被傅红蕊解除。
合欢蛊被解之后,宋蕴很少会想到赵雍淳,即便想到他,也只是会有几分讨厌,或是心境平淡,心中再也不会如针刺般难受。就连今日见面,她对赵雍淳也是毫无感觉。
赵雍淳败兴的回到落脚的客栈,裴钰见他回来,急忙问道:“香魄珠可拿到了?”
赵雍淳摇头,一脸土色。
“被突然冲出来的一蒙面女子抢走,那女子武功倒不是很高,我本就要将她刺死在剑下,又出现一人轻功极好的人将她救走,之后玉春楼的其他高手赶来,我只能先离开。”
裴钰看到赵雍淳的手臂被什么暗器所伤,他立即拔出赵雍淳手臂上的十绝镖,给赵雍淳的伤口撒上金创药,又包扎好,才拿着那枚十绝镖仔细的看着。
“这暗器,你认得?”赵雍淳敛眉问道。
裴钰点头:“十绝镖,只知道使这暗器的人轻功极好,但不知此人姓甚名谁,模样是何。”他又问赵雍淳,“你与他交手,可有看清他的模样?”
赵雍淳摇头:“他身形太快,只知道他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现在,香魄珠落在何人手里,他们都不知道,更无从去抢回来。
赵雍淳躺在床榻上,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脑后枕着,他脑子里满是今日与他交手的蒙面女子,总觉得她似曾相识,可到底是谁,却又猜不到。
想来想去,却是一夜无眠。
天亮后,他才想着要眯眼睡一会儿,裴钰就急冲冲的闯进他房中。
“阿淳!”
赵雍淳惊坐起来,眼中满是血丝。
“今日一早,云春带着香魄珠离开了玉春楼。昨日与你交手的那两人应该是玉春楼的人,此刻,云春已经派人送香魄珠去京都呈给皇上。”姑苏城第一首富是宋昱敬的人,他们早就知道,故而昨夜赵雍淳没有与云春拼价抢香魄珠,他们知道不管怎么拼都拼不过云春,于是,赵雍淳才想趁着夜里香魄珠还没到云春手里时,将香魄珠抢走,却没想到玉春楼的高手如云,因此失了手。
想从云春手里抢走香魄珠,难如登天。
“香魄珠还抢吗?”裴钰问道。
赵雍淳脸色凝重,摇头:“永陵城五月会有昙花日,那日永夜门会开半日,卫家会有人去接应卫子尘,江陵、皇上都会派人去永陵盯着。我们也动身永陵。”
裴钰问:“不打算回北寒城了?”
赵雍淳道:“北寒城的战事快要结束,我已与蛮族首领谈好,他们会十月投降。我无需再回北寒城。”
上个月,他就带着香魄珠离开了北寒城,先是去了九幽与裴钰汇合,之后听说姑苏城花魁大赛会送出香魄珠,就赶来姑苏城。至于北寒那边,他已经留下替身,而他亦是戴了人皮面具伪装,对外的身份称是“无斐公子,赵无斐。”
裴钰又道:“对了,京都那边传来消息,皇上亲自去了金光寺接蕴公主回京都,此时,蕴公主已经回到京都昭王府,离五月尚且还有一段时间,你可要先回京都与她见一面。”
“也好,顺便我看看能不能伺机抢到香魄珠。”赵雍淳点头。
一听到宋蕴的消息,赵雍淳凝重的脸色更加复杂,想念、愧疚,和不知该如何面对。在北寒城的那些日夜里,他总会不经意间就想到她,尤其是那夜她恨意失望的眼神,秀丽脸庞上挂着的清泪,如同尖刺刺在他的心口。北寒城的冰雪风沙,硝烟热血,突然间让他成熟,也意识到,他想娶宋蕴,想占有她娇软勾魂的身体。
不是为责任,不是为了昭王府的权势。而是,他爱她。
所以,当他看到她与萧赫旻、赵景林暧昧,他会胸中生起一团怒火,想要宣誓他对宋蕴的主权。
摸到胸前还藏着她的那些手帕,他心里才会舒服些,就好像她在他身边一样。
其实,从北寒城到九幽之后,他暗中回了京都一趟,去金光寺看过宋蕴,不过,他只是在远处静静的看她一身青衣跪在蒲上闭目诵经,神态虔诚,摈弃外界世俗所有的纷扰,一心沉醉于佛法当中,哪怕未施粉黛,一身简单的青衣,仍旧难掩她清丽的容姿。
因为实在不知该如何同她相见,又担心她还恼他恨他,所以,他只是看到她安好之后,就离开了金光寺。
凤澜月从回了北寒城之后,北寒城满天冰雪,寒气太重,原本已经转好的身体就慢慢出了问题,血凤凰对她体内的寒毒压制越来越微弱,去年冬日的时候就犯了两次病。上个月赵雍淳带她离开了北寒城,身体才慢慢好转,不过,仍旧虚弱多眠。
她昨夜回来就睡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她来找赵雍淳,却只见到裴钰,便问:“阿淳哥呢?”
“香魄珠被送去京都了,他回京伺机抢来香魄珠。”裴钰道。
听此,凤澜月担忧不已,又自责不已:“阿淳哥为了我,几次冒险,都是我不好,要是阿淳哥出点什么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好了,你就别哭了,阿淳功夫那么好,不会有事的。”裴钰劝道。
赵雍淳到了京都之后,如往常一般直接翻墙进去,潜入南苑宋蕴住的院子,进去看了却没有找到宋蕴,之后听王府里的丫鬟谈话才知道王府里修了个小佛堂,宋蕴现今在小佛堂那边住着。于是,他就又跟着丫鬟往小佛堂去了。他刚到小佛堂外面,梁措就突然出现跟他打斗起来,梁措的武功他领教过,哪怕他这大半年里勤加习武,功夫已有大进展,但在梁措手上仍旧讨不到便宜。梁措几次掌风袭来,他避之不及,闪身正欲从梁措的后面袭击,梁措却反应更快,一掌往他左肩打来,他只能后退避开,被梁措逼进了死胡同里,只能守,无法攻。
看来,他想见宋蕴一面很难,当下也不再与梁措纠缠,足尖一点,卷起万点微尘,迅速离开。
梁措正要去追,在佛堂里的“宋蕴”出来,叫了他一声:“梁将军,算了。”
赵雍淳并未离开太远,一回头,看到宋蕴,他今日来的目的便也达成了,就安心的离开了昭王府。至于香魄珠,他从澜月楼那边得到消息,在他抵达京都的前一天,香魄珠就已经被送进宫了。
东西进了宫,那便不可能再抢到。不过,赵雍淳并未离开京都,凤澜月在姑苏城有裴钰照顾,他无需担心,他便借口留在京都暗中处理一些京都事物,而实则,他每日都潜去昭王府,趴在佛堂的墙头,有时候会看到宋蕴,听到她说几句话,但大多时候都被梁措将军打跑。
四月底,赵雍淳才动身去永陵,与裴钰在永陵的琉光客栈碰头。
永陵群英汇聚,各方势力人马齐聚在此,盘根复杂,裴钰将凤澜月留在了姑苏城。
琉光客栈人满为患,赵雍淳和裴钰住在玄字号房,他倆人也只定到这一间房。
裴钰早来永陵几日,已经将永陵的一些情况摸得差不多,喝茶的时候,便就小声跟赵雍淳细说起来。
“天字号房住的是皇宫那边派来的人,地字号房是江陵府那边的人,还有玄字号房的人,有云阁的人,还有其他势力的人,还有我们对门住的一男一女,目前查不到归属哪一派的势力。”
裴钰详细说起对门的那对男女,“男的极瘦,身量与你相同,眼凹颧骨突出,有几分可怖,女的却是身段容貌绝佳,年轻又有风情,二人对外称是夫妻,你说,这女人是有多眼瞎,才能看上那么个男人?”
所以,他才觉得可疑。
当然,这对夫妻的武功的确不低,但这琉光客栈里的住客,就没有是不会武功的。
“另外,卫家的人包下了离恨客栈,整个离恨客栈都是他们的人,此次,凌百花亲自出马了。”
永夜门开,卫家知道永陵城会聚集天下英豪,为了营救卫子尘,自然会出动不少势力,恐怕,这其中还有些别的心思,整个天下安静了大半年,不管哪一方势力都想在永夜门开,卫子尘这事上闹出些动静来,将这一潭静水搅动起来。卫家出动了凌百花,千叶百花门的人恐怕早已潜伏在永陵城中,暗中伏杀各方势力的人,削减江陵府和宋昱敬的实力。
既然卫家有这样的心思,其他三家,更有这样的心思。
赵雍淳来永陵的心思,亦是如此。他要在这几番势力的角逐里,将事情的动静闹得更大一些,他还有一个目的,趁永夜门开,进入永夜,探寻藏在永陵城的秘密。
永陵城有个神秘的所在,叫做永夜,只要是杀戮之人、手染鲜血之人,便会坠入永夜,永夜之内,到底是等景象,无人知晓,总之,每个被派到永陵城带兵的将领都会坠入永夜之中,而永夜门会在每年昙花日,永陵城所有昙盛开之际,打开半个时辰。但是,从无人从永夜门里逃生出来。
这次,卫子尘到底能不能从永夜门逃生,无人知晓。但这一场几方势力的斗争必定会掀起。
赵雍淳抿茶想着事情,好一会儿,他才道:“卫家的人没有接到卫子尘之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而想进永夜的也大有人在,我已经安排了李清今夜凌晨火烧离恨客栈,让卫家人自救不及,其他势力的人见卫家落难,必定会趁机出手除掉卫家的人,而千叶百花门潜伏的杀手自然被引出来。”
接下来,找到永夜门出现的地方,拦住其他人,他一人进入永夜。
“永夜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们毫不知情,你一人去,危险未知,还是我与你一同进入永夜。”裴钰担忧道。
赵雍淳摇头:“不必,你留在外面配合李清,阻止其他人进入永夜,另外让三方势力互相残杀。”
在客栈用了晚膳后,赵雍淳和裴钰去离恨客栈那边去与李清碰面,李清一身青衣小厮打扮,喊了赵雍淳一声“少主。”
“火油已经安排妥当,今夜的晚膳里,也已经放下了助人安神的汤药,等天色黑下来后,我们就可以动手放火。”李清禀道。
他现在的身份是卫家一位表少爷身边的小厮,不会惹人怀疑。
“好,着火半个时辰之后,我和裴钰会用千叶百花的暗器去杀江陵府和皇宫派来的人。”赵雍淳道,手里拿着几枚千叶百花的暗器在手中把玩。
他要让来永陵城的这些人,有来无回。
夜色渐渐的黑了下来,赵雍淳和裴钰回了琉光客栈,等待离恨客栈那边火光烧起来。
而李清回了离恨客栈之后,见蒙着面纱的女子带着身边的哑奴从楼梯上下来,女子凌厉如冰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忙躬身做出一副谦卑讨好的模样,唤了声:“老板娘好。”宋蕴略点了头,纳闷道:“今日客栈倒是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反常。”
李清忙谄笑回答:“明夜有大事发生,今夜各位主子们要先养好精神,用过晚膳后,都去休息了。”
“哦,这样啊。”宋蕴也没多问,就又上楼回了她的房间。
房门关上,哑奴便与宋蕴做了个手势。
宋蕴看明白,道:“我自然知道不寻常,红蕊师傅已经去查了。”
此次来永陵城,宋蕴是想一进永夜探个究竟,傅红蕊得知赵雍淳将会来永陵,她便亲自跟着宋蕴过来,一方面继续教宋蕴一些医药知识和武功,一方面,是看一看,宋蕴对赵雍淳可否还有感情?
他们两人已经分属两个阵营,云阁的存在,昭王在世时就知道,当初昭王便说云阁野心极大,行事手段狠辣,到时若让云阁做大,必定会掀起一场天下浩荡的大乱,为此,昭王在世时,就已经暗中打压云阁,因为与云阁有过交手,故而,云阁对昭王的暗中势力有所了解。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当初得昭王所救的那个小少年,居然成了云阁少主,而且与阿蕴之间又有那样的纠葛。
很快,傅红蕊回来了,她倒了一杯茶喝下后,才气愤道:“居然有人想暗中烧了离恨客栈!藏了不少火油。我已经将火油运走,换成了水。”
宋蕴也气愤道:“居然要烧我的客栈,我赚点钱容易吗?”
正在喝茶的傅红蕊被水噎住,看了气愤的宋蕴一眼,小声道:“挺容易啊!几千两成本的香魄珠,卖了六十万两银子,玉春楼选花魁后的那半个月里,赚了二百万两银子,离恨客栈包出去三日,十万两银子。”还有许多,傅红蕊都不好意思说了。
赚银子这事,对别人来说不易,可对宋蕴而言,那是银子跟流水似的往她腰包里涌去。
宋蕴怒眼横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赚的多,可要花出去的也多啊,养着这么多人呢,做什么不得花银子。”
反正,断她生意财路,就是十恶不赦。
“要烧客栈的是什么人?”宋蕴问。
傅红蕊答道:“就是那个李清,他应该是云阁的人,赵雍淳指使的。”
一提到赵雍淳的名字,宋蕴就气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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