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义们也乐意,现在他们正在为找不到挣钱的途径,焦头烂额呢,能挣点是一点。
尤其顾学义更悲催,春天是多种老慢病的多发季,韩婷婷的病时好时坏,药根本不敢停,只要不住院就烧高香了。
日不复出说的就是顾学义,拼尽全力挣钱,却跟不上医院的缴费。
不到三十岁的人,已经两鬓花白,额头眼角已挂上代表沧桑的皱纹。
说实在话,家里人包括沈玉真没注意到顾学义头发白成了那样。
他们喜欢的只是顾学义拿回来的钱。
多年后,沈玉老年痴呆,每天嘴里念叨的都是大儿和小儿,顾学义就是那个让她想不起来的夹心饼干。
身为男人,顾学义却必须努力赚钱,没得商量。
顾学义又赶着骆驼进了两次山,肩子屠家去内地的人带了一玉石老板到了g市。
知情人都去围观,那俩人挑挑拣拣,只拿了很少的几块,顾学义详细观察他们挑出来的石头,从颜色到纹理一一记下。
那几块石头最后却以二万元成交,着实让众人惊艳。
一个国家职工两年也挣不到的钱,谁不心动。
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劳动人,哪见过这么多钱,还是用几块石头换来的。
顾学义和马金离开现场,不约而同都有了想法。
他们很少见过这么多钱,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八十年代末,哪个村里有个万元户,那可是十里八乡的谈资。
“顾师,有啥想法?”马金不像顾学义那么沉得住气,他是有想法的。
“矿产这些都是属于国家的,我们……。”顾学义有些顾虑。
“拉倒吧,金子也是属于国家的,可大家都明目张胆的挖,也没见政府干涉。
我们在政府干涉前,干一票,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看肩子屠家都不怕。”马金有点跃跃欲试。
顾学义低头走路,没再多说,他何尝不心动,况且他比谁都需要钱。
两人回到家,马金没等到顾学义的回答,急得抓耳挠腮,他了解顾学义稳重。
一向啥都听老大哥的意见,再说人家书也多读了几天,比他这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明白的人有主见多了。
“真想干?”顾学义问满屋子转圈的马金,像只泼皮猴。
“何止是想,恨不得……”马金都找不到词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去把你哥找来,我们合计合计。”顾学义表态,马金兴奋的蹦圈。
屁颠屁颠就去找马城,马城这几天虽然没参与,却啥都听说了,此刻像他弟一样在抓心挠肝。
两人来的很快,“顾师,你说咋干?现在启程吗?”
顾学义看着猴急的弟兄俩有点好笑,也不研究了,直接分配任务。
“你俩去把骆驼卖掉,价钱差不多就行。”不然他们出去,女人们拿俩畜生没办法。
“卖掉?”马金马城异口同声问道,一脸的不解。
“嗯,卖掉,它们的脚程太慢。”
经过今天这一场面后,不知多少人都在蠢蠢欲动了,现在再不是骆驼能干的活了。
说不定已经惊动了政府,要干就必须麻利,成功的可能性才大。
顾学义到汽车修理厂见了一个朋友,这些人对车的信息广,有时他们手里就有现货。
“唉唉唉,站住,你找谁?”顾学义专心想事,没注意门房大爷。
愣了一下,赔上笑。“大爷,我找马占军。”
g市北郊最大的一汽修理厂,马占军一身油污从车下钻出来,“顾哥?想通了?到这儿和我作同事?”
马占军不止一次,想拉顾学义加入修理厂,干几年临时工,然后转正,后半生退休就有了保证。
顾学义虽然知道有个固定工作好,旱涝保收,可那点钱养不起家。
何况自己那个家除了要大家吃饱穿暖,还有一个吸钱的病人。
“同事个头,没我作伴你不是也好好的吗?”顾学义作势要踢马占军,两人见面就这样,你一脚,我一拳。
师傅没有师傅的样子,徒弟没有徒弟的样子。
“那你来干嘛?”马占军想把手上的黑油抹顾学义脸上,被避开。
“想来就来了,手里有吉普吗?”顾学义进入正题。
那个时候普通人家最好的小车也就是北京吉普了。
尤其进草原沙漠,吉普是首选,有四驱,后背厢大又耐操。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知我莫如你。”马占军还是那个吊儿郎当样,想抽烟看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又放了回去。
他喊了一个人过来,把手里的活交给对方,就领着顾学义去了车间外。
有了徒弟的人开始牛逼了。
两人来到停车区,一辆绿色的吉普外表有点旧,像个暮年的老者带着沧桑。
“上班时间能出去?”顾学义征求意见,单位有自己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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