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婶挺身而出,主动请缨道:“世子妃,这些事情,能否交由我来处理?我也想为定北侯府的复兴出一份力。”
洛清清对此求之不得,她正为手下无人可用而犯愁,秦二婶的主动请缨无疑是一场及时雨。
秦二婶不愧是出身于定北侯府高门宗妇,她的能力确实出众。
短短几天时间,她便将各项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她不仅联系了青云县的豪门大户,还扩展到了梁县、封县、苏县和定县等县城,将消息撒遍南疆各地。
糖铺的生意在南疆地区早已红火,甚至已经传到了京城。
南部的其他州郡虽然也有权贵,但他们距离遥远,且糖铺背后有燕王府的庇护,使得他们无法插手。
糖铺日进斗金,而那些权贵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
就在这个时候,秦家放出风声,要拍卖制糖秘方。
这一消息让南疆权贵们震惊不已,他们兴奋之余,也不禁怀疑洛清清是不是傻子,这么宝贵的东西不自己用,却拿来拍卖。
然而,很快就有知情人士为他们解惑。
“秦家的势力早已被京中的三皇子窃取控制,秦泽煜都成了三皇子的傀儡,更何况洛清清这个女子。”
“我听说,那个制糖秘方是杨天和离开南疆后,洛清清偷偷弄到的。”
“别人得了方子,还能制糖、开铺子。但洛清清呢?她既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本钱。”
有人嘲讽道,“即便她想办法开了铺子,等杨天和回来,那铺子不还是归到三皇子名下?”
“洛清清又不傻,怎么会愿意为他人做嫁衣?”
有人感叹道,“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自己开不了铺子,就把秘方卖掉。”
“对!先把钱攥到手里,其他的,就不管了!”有人附和道。
这些话虽然都是坊间的无端猜测,但细细品味,却也不无道理。
比如郑夫人,原本还对洛清清卖秘方的事情心存疑虑,但听了这些传言后,也不禁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如此。”
郑夫人心中的忧虑烟消云散,她还有机会得到那个制糖秘方,这让她感到无比愉悦,甚至有了闲暇去“同情”洛清清。
“这女人啊,无论她有多能干,她嫁的男人立不起来,也只能跟着受苦。”
郑夫人认为,自古以来都是夫荣妻贵,这才是硬道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天下间的女人,能像夫人您这样有福气的,又能有几个呢?”郑夫人的贴身丫鬟趁机恭维,哄得郑夫人更加开心了。
“好!看在洛清清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买下她的秘方吧。”
郑夫人满口的施舍,仿佛她买制糖秘方只是为了做慈善,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眼红已久的事情。
外界对洛清清的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把她描绘成一个可怜的、愚蠢的女人。
然而,洛清清对此并不在意,她只关心是否有人愿意高价竞拍她的秘方。
二月十六,黄道吉日,洛清清的拍卖会在青云县最大的酒楼举行。
这家酒楼是郑夫人参股的产业,所以酒楼的二楼包厢常年为郑夫人留着。
郑夫人坐在自己的专属包厢里,俯瞰着舞台上的秦二婶。
她撇了撇嘴道:“拍卖会?哼!洛清清就知道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听说几个月前,她还招募了一两千新兵?”郑夫人问身后的下人。
“是的,应该不超过三千,都派去了海滩的盐场。”下人弓着身子,低着头,态度谦卑地回答。
“盐场?”郑夫人挑了挑眉,她在南疆也有盐场,但与秦家那些被挑剩下的破烂货不同,郑夫人所管理的知州府的盐场是整个南疆最好的。
海滩辽阔,岸边有很多佃农,与山林近在咫尺。
无论是使用人工还是柴火,都极为便利。
更值得一提的是,此地距离广城也不过是咫尺之遥。
一旦盐煮好,便可迅速装载到海船上,直接运往广城。
每年,仅凭盐的销售,知州府便能获得丰厚的收入,高达几十万两。
煮盐虽然有利可图,但成本也不容忽视。
盐即便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其价格却难以高涨。
毕竟,盐并非南疆独有,东南沿海一带,只要有海的地方,都能生产盐。
除了海盐之外,内陆还有湖盐、井盐、矿盐、土盐等多种选择。
海盐,并不能做到垄断的地位,也无法作为奢侈品出售,郑夫人感叹盐的利润真的不如糖。
“对!我们应该转向制糖,开设糖铺!”郑夫人暂时放下有关盐场的心思,全神两注于台下的拍卖会。
不久,南疆十县的豪门大户们纷纷赶到,他们并未亲自露面,而是派遣门下的商贾在一楼参与竞拍。
他们大多在二楼的包厢内,既能保持身份的尊贵,又能现场操控。
尽管这些权贵们从未听说过拍卖会。
但“竞拍”这个词中的“竞”字,让他们感到一丝不安。
他们担心洛清清可能会故意抬高价格,使得门下的商贾或管事们因利益而失去理智。
因此,他们决定亲自出马,把控局面。
“夫人,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洛清清得逞!”郑夫人隔壁包厢的贵妇,是陈县的豪族,她在入座前特意跑到郑夫人的包厢,与她通气。
郑夫人点头表示同意,她决定与对方联手压价。
然而,所有的计划都在秦二婶宣布糖铺三个月的收益后化为泡影。
一个月净利润高达二十万两?
这简直是在抢钱!
权贵们惊愕不已,他们原本以为盐场已经是极为赚钱的行当,没想到糖铺的利润竟然如此惊人。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个字——拍!
“红糖秘方,十份待售,价高者得。”
秦二婶站在台上,手托小木盒,里面藏着那珍贵的秘方。
她微笑着,仿佛一位优雅的职场精英,宣布:“现在开始拍卖第一份!”
“底价一万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
话音刚落,酒楼大堂内便响起一片哗然。
一万两白银?
只为一张秘方?
还是底价?
每次加价一百两银子?
这简直是天价!
虽然糖铺生意兴隆,红糖利润丰厚,但如此高昂的代价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众人议论纷纷,惊叹不已。
秦二婶见状,赶紧提高声音说道:“感谢各位赏脸参加秦家拍卖会。为了答谢大家,我们决定额外赠送两位经验丰富的匠人给竞拍成功的买家。”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经验丰富的工匠?
这对于在场的商户和管事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他们深知,即使得到秘方,也需要时间和尝试才能制作出合格的红糖。
而有了工匠,则可以立刻投入生产,抢占市场先机。
“竞价开始!底价一万两银子,每次——”
秦二婶话音未落,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我出一万零一百两!”
随后,竞价声此起彼伏,气氛愈发激烈。
在短短的时间内,价格便如火箭般从一万两飙升到了一万九千两,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人们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两万两了!”
有人惊呼。
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而是代表着堆积如山的银子,如果用箱子来装,恐怕得满满的一大箱。
现场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细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仿佛有人正悄悄接近。
二楼的贵宾终于动了,新一轮的竞价战即将开始。
“两万一千两!”紧接着又有人加价。
价格一路飙升,直到“三万两!”的声音响彻整个酒楼。
最终,第一份制糖秘方以三万两千七百两的天价被拍下。
郑夫人紧握着手掌,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
她清楚地看到,那个疯狂出价的商户,正是之前与她打招呼、声称要团结压价的本地豪族陈家的主母陆氏的门人。
“贱妇!你不让我出价,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郑夫人心中暗恨。
然而,拍卖会的节奏并未因她的情绪而停止。
秦二婶笑容满面地宣布第一份秘方成交,然后拿出了第二个木盒。
“这是第二份秘方,虽然没有匠人附赠,但我们会安排匠人亲自教授工艺!”
秦二婶的话语充满了诱惑。
果然,新一轮的竞拍再次掀起高潮。
郑夫人以三万两千九百两的价格成功拍下了第二份秘方。
接下来的第三份、第四份……直到最后一份秘方出现时,拍卖气氛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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