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我从一堆杂物中翻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赫然写着“冷宫旧规”四个大字。我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第一页……
借着昏暗的烛光,我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着。册子里的内容,大多是些冷宫的日常规范,例如什么时辰起床、什么时辰用膳等等,乏善可陈。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目光突然被其中一条规则吸引住了。
“冷宫妃嫔,每月十五,可向皇后娘娘递交诉状,以求冤情得雪……”
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这条规则,不正是我现在需要的吗?如果我能将林氏和赵嬷嬷的所作所为,以及那碗被她们掉包的汤药,都写成诉状,呈交给皇后娘娘,或许,我就能为自己洗刷冤屈!
我的心,砰砰直跳,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依旧过着平静的冷宫生活。但实际上,我的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条规则,以及如何应对林氏的刁难。
终于,十五这天到了。
用早膳的时候,我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这条冷宫旧规。
“哎,你们知道吗?我昨天翻看冷宫旧规的时候,发现每月十五,咱们这些冷宫妃嫔,居然可以向皇后娘娘递交诉状呢!”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林氏的反应。
不出所料,林氏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姐姐说笑了,这冷宫里的日子,还能有什么冤屈不成?”林氏故作镇定地说道,但她的眼神却闪烁着不安。
“谁说不是呢?”我放下碗筷,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这规矩既然存在,总有用得着的一天吧?”
我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林氏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心中暗笑,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林氏的确害怕了。
用完早膳后,我回到房间,立刻开始准备写诉状的笔墨纸砚。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我警觉地问道,心中隐隐猜到是谁。
“姐姐,是我,林氏。”门外传来林氏的声音,甜腻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我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走到门边,缓缓打开了房门。
林氏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手里端着一碟糕点:“姐姐,我亲手做的桂花糕,你尝尝?”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妹妹费心了,进来坐吧。”
林氏进了屋,目光在我房间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桌上的笔墨纸砚上,笑容僵了僵:“姐姐这是……”
“哦,没什么,”我淡淡一笑,拿起毛笔,“闲来无事,练练字罢了。”
“练字?”林氏显然不信,她走到桌边,目光落在摊开的宣纸上,“姐姐这字,苍劲有力,哪里像闲来无事练的?莫不是,在写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将宣纸翻了一面,盖住上面的字迹,淡淡道:“妹妹多虑了,我能写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氏见我遮遮掩掩,更加怀疑,她走到我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姐姐,咱们都是在这冷宫里讨生活的,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你说呢?”
我放下毛笔,直视着她,语气平静却坚定:“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我只是想给自己讨个公道罢了。”
“公道?”林氏冷笑一声,“这冷宫里,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姐姐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有没有公道,可不是妹妹说了算的。”我拿起桌上的“冷宫旧规”,递到林氏面前,“妹妹不妨再好好看看这上面的规矩。”
林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她一把推开我手中的册子,咬牙切齿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冷冷地看着她,“我只想按照规矩办事。”说罢,我径直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喊道,“赵嬷嬷,麻烦你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向你请教。”
不一会儿,赵嬷嬷便满脸不耐烦地走了进来:“什么事啊?老身还忙着呢!”
我将“冷宫旧规”递到她面前,指着其中一条说道:“嬷嬷,这上面说,冷宫妃嫔,每月十五,可向皇后娘娘递交诉状,以求冤情得雪,不知是否属实?”
赵嬷嬷斜睨了我一眼,不以为然道:“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你还当真呢?”
“规矩既然写在这里,那就应该有效。”我语气坚定,寸步不让,“我前几日被人冤枉,还请嬷嬷按照规矩,重新审查此案!”
赵嬷嬷脸色一沉,刚想开口反驳,却见院子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妃嫔,她只得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你别以为……”
赵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打断:“嬷嬷,这冷宫旧规,想来你也应该十分熟悉。你若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大可当着大家的面,把这规矩一条一条地念清楚,也好叫我明白明白,免得日后再犯错。”
我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让她丝毫不敢与我对视。她眼珠咕噜一转,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邓妃娘娘说的是,这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只是这审查之事,老身一人也做不了主,不如……”
“不如,就请各位姐妹做个见证。”我早料到她会搬出这一套,立刻接过了她的话头,目光扫过院子里围观的妃嫔们,“各位姐妹都是在这冷宫里待过的,想必也清楚这其中的规矩,今日之事,还请各位姐妹做个见证,也好还大家一个公道。”
妃嫔们面面相觑,有的面露迟疑,有的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我心中明白,这些人都是些在深宫中苦苦挣扎的可怜人,平日里受尽了赵嬷嬷和林氏的气,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如今见我站出来反抗,她们自然乐得看热闹,也希望能借此机会,改变自己的处境。
我见时机成熟,便接着说道:“我知道各位姐妹平日里也受了不少委屈,但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改变现状。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始,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讨回公道!”
我的话语激起了妃嫔们心中的共鸣,她们纷纷点头称是,表示愿意为我作证。赵嬷嬷见势不妙,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就这样,一场针对我的“审查”大会,在冷宫的院子里开始了。赵嬷嬷坐在院子里唯一的一张石桌旁,装模作样地翻看着冷宫旧规,而我和林氏则站在她的对面,接受她的“审问”。
“林氏,你说邓氏诬陷你,可有证据?”赵嬷嬷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林氏早已经慌了神,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
“怎么?说不出来了?”我步步紧逼,“当日,你分明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却诬陷是我推了你,害我被罚抄写宫规,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你……你胡说!”林氏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明明就是你推我,我才……”
“够了!”我厉声打断她,“你以为你还能再编造谎言吗?今日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以为你还能逃脱罪责吗?”
我每说一句,林氏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已经瘫软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赵嬷嬷见情况不妙,刚想开口替林氏解围,却见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扔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赵嬷嬷疑惑地问道。
“你自己看!”我冷冷地说道。
赵嬷嬷颤抖着手打开信封,脸上的表情由疑惑逐渐变成了惊恐,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赵嬷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见状,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问道:“嬷嬷,这封信,可是眼熟?”
那封信,是前几日林氏偷偷写给宫外某位大人的,言语暧昧,信中内容若是传扬出去,必定会在宫中掀起轩然大波。我无意中撞破了她私藏信件,便偷偷将其调换,并暗中观察,终于找到了今日这个绝佳的机会。
周围的妃嫔们见赵嬷嬷如此反常,也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看清信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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