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初旬,舒岁安在淮安的生活,渐入佳境。
除去休息时间,她一直在恶补美术画技。
闲暇时还自觉的跑去图书馆把文化课也继续维持。
也不单单是她本人恨不得分身出来去忙碌各种事宜,这些天要么对着楼黔,要么对着周应淮。
原本对美好事物的新鲜感也随之消散,用同班同学的话来说。
二人是驰靓行凶的刽子手,长着一副活脱脱的天使皮囊,却手中摇着皮鞭对众人无限的摧残。
对此,舒岁安表示认同。
毕竟午休时间,她还要捧着文化课的书在二人办公室里恶补。
舒岁安自认成绩不赖,甚至名列前茅但在他们面前,自己总会不自觉的矮上一头。
一位是文学泰斗的孙子,一位是才高八斗的才子,确实是矮上那么一大截,以至于周应淮总会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舒岁安。
每每如此,她总会被急得跳脚。
白色的卷子上,总会有那么几个红色交叉和批语,一般都是:再接再厉又或是错误太多云云。
淮安的夏至来得总是仓促,比起常年清凉的西南,这边的天气更热一些。
以至于瞌睡虫总会不自觉的钻进她的身体里,手中俏皮转动的笔也会摔到桌面上,然后滚落下地,而后到了另一边周应淮的脚尖。
女孩头磕在胳膊肘上,只剩下轻轻地酣声。
只是窗外摇曳的树干随风摆动,光线也随之摇曳,晃了下舒岁安的眼睛。
应该是刺目了,她皱了皱眉,但人未醒过来。
周应淮弯腰认真的把女孩凌乱的头发轻轻的摆在另一侧,然后伸手替她挡住眼睛的位置悄声在她耳畔说了声:“午安,小懒虫。”
远在西南的易衔辞收到周应淮的信之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小妮子有这位侄子照顾,他宽心不少。
他让随从按照信上要求给周应淮打账,只是小数目,不打紧的一个零头。
抬眸,瞧见不远处在忙碌替他处理事务的叶君尧,起身给他斟了一盏热茶,嘴角含笑放下。
“一切安好,莫担心。”
叶君尧手中的钢笔顿了顿,随即又立刻簌簌的继续在纸上挥墨。
人看似若无其事事不关己,只是那愈发潦草的字迹出卖了他的心迹。
舒岁安原本的电话卡,他的人只在飞机场的垃圾桶里翻出来了。
已经掰成两半,即使找人回复数据也会丢失。
碎片被他放在画框里,置在办公桌前放着,里头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合照里,二人浸染在阳光下,一同坐在秋千架上笑靥如花。
女孩还掩着嘴巴的笑意,头还磕在他的肩头,如花美眷仿佛一直在眼前。
他把文件合上堆在手旁,伸手拿下一份的时候,手忍不住捂嘴轻咳了几声。
这些月熬着,没日没夜的工作,除了处理肖洺晖留下的各种纰漏和错误,还有处理他陈年留下来的各种事项。
小至芝麻绿豆各种事项,易衔辞通通都丢给他一人处理,一人当两人用。
一旁的秘书给他沏了一壶凉茶置在他手边,让他空闲时饮了。
是叶老特地开的方子,是明目提神清肺的茶。
自从舒岁安走了以后,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连叶家都少回了许多,因为每每路过看见对面的舒宅,他的心就会抽痛半分。
那个被遗弃的秋千架,就像他一样,也是被舒岁安遗弃的其中之一。
陈洇湄自从参加完肖洺晖的葬礼后,身体每况日下。
除了晨起可以动弹一两下,其余时间都在榻上静卧,她总是安慰肖晨,自己老了身体垮了。
但肖晨知道,自从父亲离世,母亲一直郁郁寡欢似是怀揣着一些郁结在心中隐忍不发。
舒岁安寄给陈洇湄的信她也无心力去取,直到某天送信的邮差敲门提示说家中的邮箱溢出来的需要处理。
他给邮差道谢后,把其余无用的广告纸处理了,拆掉来自淮南的信。
上面的字,他认得,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写的。
原来,她在淮安市。
这些月里头,他邮去西南的信要么石沉大海,要么被退回说原地址收件人查无此人,退回信件和费用。
里头除了寥寥数字慰问的字眼,便无其他。
他知道,应该是那天女孩和母亲达成什么承诺,以至于信中除去慰问并无其他言语。
书信被他揣在手里,他朝上看,看见陈洇湄捂住心口在阳台上看着他,母子对望,心中聊胜于无,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
肖晨慢步上楼,那时陈洇湄已经挪回房内人在贵妃椅上靠着,身后有佣人替她按着太阳穴。
母子二人像是无事发生那般,肖晨把信搁在茶几上,给陈洇湄沏了盏茶。
“日后,信你替我回了吧,我有心无力。”她还是接过儿子躬身半天举在半空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搁在一旁:“那丫头是个好女孩,只是与你有缘无份。”
肖晨视线落在信件上,并未开口回答。
他知道有些事情并非强求就有结果,但有些事情不试试怎知不会没有结果呢?
瞧着肖晨垂眸默不作声的模样,她岂不知自己儿子心中所想呢。
那书房的柜子里头,堆满了他写给舒岁安的信件以及一幅幅书法字。
无一不是思念之情,每一个等字,都是笔锋柔韧却不失苍劲。
午休后,舒岁安左脸睡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印子,她皮肤白,红印子在脸上很是晃眼,以至于她还被楼黔笑了许久。
最后还是逼于周应淮的淫威之下,楼公子才住了嘴。
舒岁安最后洗了把脸,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人清醒多了。
此刻女孩眼睛、鼻尖、嘴唇上都挂着水珠,就像一个洗干净的红苹果,诱人得很。
只是最后被周应淮两张纸巾糊脸,强制性给她擦干净。
趁还早,周应淮提及说与她前去名人堂的杂物室里取一些教学材料。
名为给她散散起床气,实则是拉她来做帮工。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她搬着一箱杂物,里头都是轻物,就几块餐布,一束干花还有一些塑胶展览专用水果。
舒岁安还是忍不住站定,视线往墙上空白的地方瞧去:“周老师,那里那位是谁。”
周应淮端详花瓶的手顿了顿,看向后头的止步的女孩,继续在花瓶外头置了层泡沫:“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们都缄默不言。”
“我们?”
舒岁安把视线落在还在忙碌缠胶布的人身上:“招生老师也让我勿要打听。”她顿了顿,往室内走去,正想帮周应淮剪断那缠人的胶布:“需要帮忙吗?”
只见角落确实有一幅画像被遗弃在那里,用布帘遮掩着。
她把手里头的东西搁在地上,把布帘一角掀开,尘瞬间飞扬在眼前,迷了她的眼睛。
画中的女子,她认得出,与易衔辞书房中那珍藏的女子画像如出一辙。
只是他手中那幅画卷女子一颦一笑都尤为明媚,比眼前这幅多了好些贴近生活气息。
“他是姑父的心上人,言家大女儿,言淑惠。”
“言淑慧?这不可能吧”舒岁安蹙眉,按理说年纪对不上。
周应淮这才反应过来,他把布帘抖了抖,盖了回去把舒岁安拉起来:“此淑惠非彼淑慧。”他顺手把箱子放回去舒岁安的手上,女孩乖顺的接过,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
“只可惜红颜薄命,英年早逝。”周应淮落了锁,然后把钥匙揣在外套兜子里,看向舒岁安:“其中各种,不是你我可以龃龉的,知道吗?”
舒岁安看着前头的周应淮,此刻才发觉自己好像又落入另一个漩涡里头去无法挣扎
放学后,舒岁安按照惯例收好了画和教具后,前去周应淮办公室,只是人到办公室跟前,门没关紧,里头响着几把声音在闲聊。
她还是在门上轻敲了几下,里头的人都纷纷看向自己身上。
只是易洵之身旁的女孩扭头的时候,着实吓了舒岁安一跳。
这不是,画室里头那女子么?
周应淮看着舒岁安愣神,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开口率先一唤,把她的神唤了回来:“进来吧。”
舒岁安轻轻恩了一声,收回视线,朝里头走去,把今天收取的作业搁在他的桌面上。
一副毕恭毕敬的学生样,并无平日里那种调皮鬼精灵的模样。
走近时才瞧见,模样似七分神似三分,足以乱了舒岁安那颗带着疑惑的心了。
只是女孩热络,像是一见如故般牵起舒岁安的手:“你就是洵之的妹妹?”
真的不怪周婉凝喜欢,换作任何一个人,个个都喜欢得不得了。
眼前的小美人,嗓音轻柔带着些娇气绵软,更别提那张一看就知道是骨像美的模样了。
舒岁安点了点头,然后朝她笑了笑:“可以这么说。”只是眼珠子还是看向易洵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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