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岁安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周遭都笑得前仰后翻,顾不得裙子脏不脏,手支在下巴上笑看二人的行径。
许是笑容太过刺眼,周应淮双眸紧闭,眼不见为净,干脆把脸撇到另外一侧。
好吧。
他能想象到那些闪光灯下的自己是如何模样了。
如此“唯美和谐”的画风当然还少不了一些不知情的人在观看,特别是碧翠居的一些侍从小厮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二人,周应淮接触到她们的眼神时,还可以捕捉到一丝八卦的韵味。
不用问内容,他也知晓是关于二男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了
不用明日,今夜就可以在圈子流传开来了。
怪不得某人笑得花枝乱颤,站都站不稳。
没关系
周应淮试图尝试催眠自己,只不过有心无力,饮了酒行动慢半拍之余,力气还匮乏着,双臂想要撑起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脚下一软,又跌落在叶君尧身上,只见叶君尧为了稳住他,又下意识的抬手扶住了他的腰身。
周应淮被一道力气拽了回去,连忙又起身,而后两人又不凑巧的又抱在一起的同时,鼻尖还狠狠地撞在一起,在舒岁安这个角度看来,二人像是在痴情深吻
她的笑意更甚,甚至都笑出了声来。
周应淮深深的压抑着自己满胸腔的郁气,嫌弃地瞥了下头叶君尧,从唇齿间挤出一句:“你就是这样和我培养感情的?”
叶君尧立即松开了对周应淮的掣肘,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同起身整理衣上的褶皱。
有生之年,二人都对对方的行为无话可说。
毕竟谁曾想到,平日里高冷淡漠常年一身深色着装的周应淮会和身高不分上下,且容貌姣好,出类拔萃的叶大公子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之余,还举止不雅。
而离他们不远处的漩涡中心女主角,偏偏事不关己的笑成了一朵花。
三人上车离开前,冯润华挑了挑眉拍了下周应淮的肩膀:“周公子,饮酒不宜过量哦。”
适才酒醒了七分的周应淮,把他的手拂了下去,方才他已经接过程军递来的水,一饮而尽三分之二的量,早已把酒气冲散了些许,当下也不想和他计较,只应付了声:“走了。”
当然,舒岁安还是乖乖地坐在后排照顾饮醉酒的某人。
周某一扫方才的清醒,转而像是真的撑不住那般,晕乎乎地头就倒在舒岁安的肩上,她还真的信了,只见她替周应淮盖好了车上常备的空调被,而后调好了空调温度,别让空调对着他脑袋上吹风。
副驾上的叶君尧透过后视镜,看得分明。
那人就是装的,老狐狸一枚。
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而后周应淮很快的挪开了视线,闭上了双眸。
“”叶君尧无语,因为从镜中他看到周应淮对他无声启唇说了两个字。
闭嘴。
“一会到家让老宅的人给你备好醒酒汤吧,不然明日会犯头风的。”舒岁安轻拂着周应淮的脸颊,触感冰冰凉凉地,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牵着她的手紧握在手心里。
月华洒落在车上三人身上,朋友、爱人、家人都在,这个生日是她近几年最开心的一次了。
周家老宅处,有佣人早早的候在马路边,周应淮其实酒气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方才在车上的确是装模作样想要舒岁安与他同坐。
回到缜重礼节的老宅,他习惯性的端着,举止恢复到以往的一丝不苟,率先落了车,然后伸手扶舒岁安。
只是手却不止有一只,他的旁侧又伸出来一只,一左一右。
关于怎么下车,舒岁安原本是打算随周应淮一同的,老实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她打心眼的认为没必要多此一举自己再用另一侧下了。
当然,她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又很为难,在两人“艳照门”事件后,针锋相对和八字不合这两个字真的恰如其分的用在二人身上不为过了。
舒岁安定在原地,眼里是两只修长的手,她的脑海里不是偶像剧的浪漫,而是只有两个字:够了。
“岁安——“
“安安——”
两道声音,一样的昵称,同时响起。
前者是叶君尧,后者是周应淮,喊完以后两个人都没说话,齐齐看向舒岁安,声音里隐含着不容拒绝。
画面很有趣,有趣到程军都熄车了,三人还在不依不饶的扯皮。
最后留给两人的是舒岁安决绝离去的背影,只见她挪着去另一边,拎起长裙就落了车,无视后面两人不悦的神情。
不过三人的玩笑还要多加一个人了,此刻院子里易洵之正牵着狗儿朝这边走来,而他手中那条狗绳自是拴不住心情高涨的狗儿,它一股脑的朝舒岁安这头扑。
尾巴转得像螺旋桨一样,惹得舒岁安亲昵地朝它鼻尖蹭了蹭,它也把头埋进了软软糯糯的怀里。
得,还没狗成功呢。
叶君尧失笑,他并不失落,还有空看向周应淮那头,打量他的神色,只不过那人神色未见有异,一如既往的淡定。
这个场面还真是时隔多年了,舒岁安曾经是和易洵之养的狗儿很亲近,之于周应淮之外,它最喜欢的就是舒岁安了。
那时候它总喜欢偷偷跑来找舒岁安玩耍,女孩对它并没有敌意,反而还贴心的给它准备的罐头,还有额外的玩具以及脖上的绳索。
时间长河真的漫长极了,他竟然还能清晰记得舒岁安的事情,甚至还能清晰的记得关于她的某些片段,反而对言淑慧却是没有很多记忆
狗儿撒欢了一阵后,乖乖地绕着她脚边走,舒岁安起身对二人道:“你们去找爷爷吧,窝一个人没关系的,程军哥也在。”
被点名的程军眸子看向周应淮,只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易洵之也恪守本分,言语可见修养:“随我来吧。”
舒岁安摸着毛绒绒地小脑袋,眉眼处皆是温柔,看着前头三人一前一后的迈进老宅厅堂,远远瞧着,赏心悦目。
三人出身都不低,家教也都极佳,特别是周应淮与叶君尧,做事向来稳妥、冷静,自是不会有需要她担心的地方的,而她只需要待在原地等他们回来便好。
不过话不能说得太满,毕竟她手底下的未知因素是会乱窜的。
狗儿是喜欢她,但也是一阵阵的,易洵之不在,熟悉的气息消失,它定然是会跑开的。而她就被它生拽走到一处院落,若不是怕它会碰坏什么,她绝对不会想要跟着它来。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番好意,那些石沉大海的记忆,她会任由其沉入海底,无声无息地让它在岁月长河中消散。
舒岁安只来过周家老宅寥寥几次,此处院落是她不曾来往的,一时间站在原地踌躇。
所幸,狗儿只跑到一楼的长廊就停了下来,慢慢悠悠地走在前头。
宅院的布置像极了易家宅院的某处院落,她一时看迷了眼,毕竟熟悉的场景很难不让人驻足观望。
舒岁安摇了摇头,笑了笑,想来自己是魔怔了,竟忘了宾客不能乱闯的道理,手拾起牵引绳,正要回身走时。
一楼的书房没有关门,加之庭院幽静,里头的谈话声想不听见都难。
房内,沈蔷问:“和洵之天天见,会不会腻歪?”
声音带着揶揄,想必也是想找话题。
舒岁安无意窥听别人的隐私,只是言淑慧下面那番话却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
只闻见言淑慧轻描淡写的开口:“表姐,热恋的情侣腻歪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即使我与他有什么也是正常的,不过再怎么样都抵不过那舒家养女那样骚浪贱。”
门外的舒岁安猛然一僵。
大概有几秒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脑海里只剩下那记忆深处不堪回首的记忆,而她接下来的话像是又把她钉回去耻辱柱上的难堪。
“此话怎讲?”沈蔷没想到,那等不堪的词汇竟然在可以在言淑慧嘴里吐露,一时间蹙了蹙眉。
这些恶劣的词汇,向来都是对女性的最恶毒的言语。
言淑慧轻笑说着:“再怎么出格,我也是师出有名,有名分的,不像某人,就像一个偷窃犯去偷别人的东西。”
沈蔷大惊:“淑慧,你醉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言淑慧又道:“此话不要乱说为好。”
她是为了言家和沈家好,自是不能让言淑慧再继续胡说八道,口出狂言了。
言淑慧哼笑:“舒岁安喜欢易洵之,却一直不被他待见,几年前趁易洵之在书房午休歇下,偷偷摸摸寻进去想要做些不轨之事。”
“淑慧,言多必失,别说了。”沈蔷打断了言淑慧的话,因为她瞧见门外是脸色铁青的舒岁安本人。
许是言淑慧言辞太过咄咄逼人,又许是自己答应了周应淮要帮他监视言淑慧,不管出于何种缘由,在她看来,舒岁安不似言淑慧说的那般不堪且恶毒。
舒岁安脚步生根,定在那处好久,她脑海里唯有悲伤二字。
理智与思绪此刻被狠狠的带离了,而这种情绪不知道因为什么,手中的牵引绳又把她往外带了,她转身的一瞬间里看见书房一直背对着自己的言淑慧脸色是那种快意的笑容,仿佛是憋了许久的东西,此刻被她倘然的说了出口。
她竟不知,原来她这么想自己的。
舒岁安从未想过,她人生中桩桩件件羞于开口的隐秘,会竟然以这种方式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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