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馆后院的小道场内,隐隐传出破空声。
一名留着精干短马尾的十二岁少年,独自站在道场内正挥汗如雨的练习着。他每挥出一剑都会响起一道破空声。
别看这孩子年纪不大已经能把各种基础剑招挥洒得行云流水。在过去的人生里这孩子几乎都在练习剑法,仿佛剑道就是他人生的全部。
远处,一名妇人拿着毛巾走上前来,她看着儿子温柔的说道:“霜儿,今天练的差不多了,你妹妹下午出去玩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要不去镇上找找她?”
凌霜接过母亲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全身的汗水,漫不经心的回道:“行,我这就去寻她。”
“不急,我给你熬了莲子汤,天气热先喝一碗吧。”
“不了,我把妹妹找回来一起喝吧。”凌霜随手把木剑放入剑架,往馆内走去。
“那行,记得换身干净的衣服,可别染了风寒。”凌母关心的叮嘱道。
“好的,好的。”凌霜回到屋内,穿上母亲给他准备的干净衣服,准备出去找妹妹。
路过外面的大道场时,他顺便瞥了一眼外面练剑的学徒。身为少馆主的他实力远超一般学徒,早就不在这练习了。
看着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凌霜却摇摇头,在心中冷哼一声,道:“这个气息过浅,胸腹不开,肯定没好好练习吐纳。这个手臂太僵,根本不是练剑的料。还有这个脚步虚浮,下盘不稳,才蹲这么会居然腿抖了?真没一个像样!”
离开剑道馆,凌霜走向附近的市集,此时市集围了一圈人好似在争吵什么。
一名身着暗纹锦袍的微胖男子在中间盛气凌人的嚷嚷着。他的一个手下拿过来一个梨,谄媚的说道:“少爷,这梨看着水灵,我给您弄个,解解渴。”
不过这位少爷似乎并不买账,气呼呼的说道:“吃吃吃,有什么好吃的?”
他身旁的另一个手下,用手臂卡住一个小男孩脖颈使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在男孩的脸上比划着。
男孩的父亲跪在地上,哀求道:“这位少爷,有话慢慢说,能不能先把孩子放了?”
“放了?这小崽子敢撞我,害得我吃的鸡都掉地上,就是不想活了!”少爷怒斥道。
“别啊!这鸡的钱我赔你还不行吗?”可怜的父亲继续哀求道。只是他面前的这位刘少爷是这地有名的财主恶霸的儿子,他们家草菅人命的事没少干,众人都觉得这对父子今天凶多吉少,也没人敢管这闲事,这一家人是真不好惹。
“哈?本少爷像是缺钱的样子吗?我今天就是要宰了你儿子出出气!”刘少爷不屑的说道。
这段对话凌霜看在眼里,他在心中分析道:“他们手里有人,有点投鼠忌器”于是他便悄悄绕到房子后面,两步轻盈的翻上屋顶,趁他们争吵时,从屋顶上一跃而下,重重地踹在刘少爷背上,把他踹倒在地,一只手把他反扣在地,另一只手牢牢掐住他的脖子。
面对突然的袭击,刘少爷并没有感觉到危机,还在放着狠话:“谁?谁敢如此卑鄙无耻偷袭本少爷!”
他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发现扣住他的人力气大他很多,便冲着两个手下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来救我!”
“别动!不然我拧断他的脖子!”凌霜对着两个手下威胁道。
“小孩?就凭你也想拧断本少爷的脖子?”听到凌霜稚嫩的声音后,刘少爷悬着的心也算落地了。
“哦?要不要试试?”凌霜掐着刘少爷脖子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疼得刘少爷哭着求饶道:“行,行,行,别捏了!”
凌霜刚一松手,刘少爷又开始放狠话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要敢伤我,你信不信他灭你全家?”
“呵,行啊,我倒要看看你爹能把我爹怎样?”
见身后的小孩不买账,刘少爷又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让人把孩子放了,我就把你放了怎样?”
“先放了本少爷!不然我就宰了那小子!”
凌霜笑了一下,嘲讽道:“宰,尽管宰,我本就是个路人,又不是自家孩子,你宰了我不心疼。倒是你一大少爷的命换一个黄口小儿的命,你可别后悔?”
黔驴技穷的刘少爷,只能无奈的对手下人说道:“快快快,放了那孩子。”
见小男孩回到父亲的怀里,凌霜也如约放了刘少爷。
刘少爷爬起身迅速的躲到两个手下身边,恶狠狠的命令道:“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都上!给我往死里揍!给我废了他!”
刘家能在这里成为一霸手下自然也不缺好手,两个打手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孩?
凌霜丝毫不怵,随手从摊位拿起一个短甘蔗笑着对老板说道:“这根算我买的,一会给你钱。”
当他双手握住甘蔗的刹那,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惊得三人满脸讶然。
但这里毕竟都是人,腾挪空间不大,三个大人压都能压死这个孩子!
“弄他!”刘少爷一声令下,一名持有匕首的手下眉毛忽然一拧,神色狠厉突刺而来。
就在匕首尖就要刺到凌霜喉咙时,他反手一个撩斩打到了手下的小臂,改变了匕首突刺的轨迹。
随后立马一步上前,手肘弯曲,甘蔗砸向手下已经大开的中门,闪避不及,正劈劈面,他立马倒地不起。
凌霜斜眼瞥了一下另一个手下,立马脚步旋拧,身子摇摆,让过另一把匕首的戳刺,然后以身带“剑”,一记扫“剑”破局,直接打到另一名手下的太阳穴,他也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这围观的不少人认得凌霜,知道他是剑道馆的少馆主,他这身法和剑法配合之精妙,引得众人连连惊叹。小小年纪招式竟然如此老辣,非下过水磨功夫不可。
刘少爷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竟然被个小孩如此轻松的撂倒,吓得拔腿就跑。
“哟?想跑?”凌霜甩出甘蔗,直接命中刘少爷的腘窝处,他摔倒在地,边爬边看着一脸坏笑凌霜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凌霜从地上拿起一把匕首说道:“说说,咱俩到底谁废了谁?”说完直接朝刘少爷裤裆处投掷而去。
刘少爷一声惨叫后,只觉两腿之间一阵温热,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把匕首插在他裤裆前一寸的位置,他只是被吓尿裤子了而已。
“少侠,少侠,我知道你们这些热心的江湖侠客一定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就逗逗我玩,会放了我吧?”刘少爷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任何体面了,只求能快点脱身。
凌霜并不说话,只是继续一脸坏笑的拍了拍刘少爷的脸蛋。
“小爷啊,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想怎样你说,我家有钱。我”说到后面,刘少爷已经想不出词了,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落。
凌霜长叹了一口气,问道:“知道你这种人为什么这么惹人讨厌吗?”
“不不知道。”
“因为太闲,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吃饱了整天祸害别人。给自己找点事做吧,明天辰时你来我们家道馆来,跟着大伙儿一起练剑。把你这身膘好好练练,三个月后保准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行,就这样说定了。”
闹剧结束后,凌霜拾起甘蔗,给店家付了九文钱,一边啃着甘蔗一边继续找自己妹妹。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凌大侠,你武功再高又有何用?看我飞剑!”随后一根木棍甩来。
凌霜一偏头,从后接住了木棍,嘴角一挑:“阿虎?你好久不来我们家练剑了。”
“哎,我爹说了,练武够防身就行,读书才是正途。”随后阿虎轻笑了一声,“少馆主,你先说说我那飞剑怎么样?我听说那些仙人都是御剑杀敌不像我们还要持剑近身。”
“不怎么样,少听城东那说书的讲乱七八糟的故事。”随后凌霜问了句,“我妹妹是不是还在那边听书?”
“嘿!你怎么知道?”
“不聊了,娘叫我接她回家吃饭,你也早点回去吧。”
在城东的来福客栈的一个角落里,一位青衣书生在那侃侃而谈。在他身前不远处还整齐的坐着十几个孩童。这位书生说的书都是些玄而又玄的神仙怪谈,在这个地方除了小孩子基本没人爱听,不过他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书接上回!”
“断脊山脉的正魔大战持续了一个多月,双方损失惨重。原先自持身份不愿出手的元婴修士们此时也不得不下场参战了。”
“这元婴修士可不得了,不仅能移山填海还能元婴出窍。更重要的是一位修士能够进阶成为元婴大能少说也要两三百年的光阴,他们在宗门以及所属势力地位极高,一旦陨落那可是巨大的损失。”
“就在双方元婴期修士大战一触即发时,你们猜怎么着?一紫袍女子突然出现,一声断喝,响彻百里,直接震慑得双方三十几名元婴大能不敢动手。”
“这名紫袍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呢?为什么能吓住这么多元婴大能?那是因为她的修为是元婴之上的化神期。她公然向双方修士发出挑战,谁若不肯停手接下来就来和她打,豪迈之语,久久响彻在断脊山脉的峡谷中。元婴修士哪个不是活了几百岁的老怪?肯定清楚和化神期修士打无异于以卵击石,肯定没人敢出这个头。”
“紫袍女子,一人一剑,飘在半空,在双方数万名修士安安静静的注视下,过了一个时辰,场面犹如死寂。对于高阶修士而言,一个时辰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而这个时辰对于双方的元婴修士们显得格外漫长。”
“最后紫袍女子举起身前的长剑,三尺青锋在她灵力的灌输下瞬间就变得乌黑发亮,闪动着凝厚的黑光,接着一道漆黑巨大的剑芒冲天而起。随即她向左右这么的各一扫,嘿!双方长达十里的防御工事瞬间化为乌有!”说到这里时,青衣书生伸出手里在桌上像模像样的比划了两道,孩子们激动的无不拍手称好。
“这三十几名元婴期修士无不面露惊骇的表情,毕竟高阶修士视低阶修士如蝼蚁嘛,不知道她这一扫过去要死多少宗门精锐啊?那心里可叫一个痛哟!然而这个剑芒扫过仅仅只是摧毁防御工事,在下面的数万名弟子竟然无一人伤亡!能够如此细致入微的操纵剑芒,神识之强让人叹为观止。”
“面对此情此景,魔道六宗之首天魔宗的魔尊率先对此女长揖后,率众离开。见魔尊都走了,排名第二玄幻宗的幻天老魔也不敢逗留,不甘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后立即恢复平静,短揖后,便拂袖而去。魔道六宗其余的元婴期修士们看两个最大的魔头都如此了,也纷纷撤退了。”
“而正道六派这边的元婴期修士见到魔道全数撤退,欣喜之余也各怀心事:有心有不甘的,有怅然若失的,有侥幸窃喜的,但他们都畏惧于此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此女正是后来正道七派的领头人,天泉谷的太上长老紫凝仙子,此役她留下了‘十里剑芒’的传说。而这天泉谷呢?由于有化神期修士坐镇,宗门地位自然是超然一等,正道六派的说法也逐渐淡去,其余宗门自动成为了天泉谷的附庸,才有了如今九州的正道七派一说。”
“此后的一百多年正魔两道重新划分了地盘和平共处,高阶修士们又开始重新修炼,九州修仙界开始复苏,其中一些人还跨过瓶颈成为元婴后期的大修士。这几千年来愈演愈烈的鏖战,大修士们死的死伤的伤,偌大的九州竟然连个元婴后期的大修士都没,不禁让人唏嘘。”
“而真正让九州重归和平的紫凝仙子,在那次事件之后也逐渐在人们视线中淡去,在天泉谷中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几乎从不在人前公然露面,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
这故事说完,说书人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此时已经是申时,太阳西垂。
一群孩子开始拍手个不停,有的更是马屁如潮,其中一名八九岁眉目秀美的小女孩起身问道:“仙师,听你之前说这天泉谷是女修圣地,不知在哪?我长大后也要拜入其中修仙,说不定能见到传说中的紫凝仙子呢!”
青衣书生嘴角微翘,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着说道:“这仙可不是谁都能修的!那可是要有灵根才行。”说完他抱起一个装水的玉盆,玉盆里有只黑色的乌龟。只是这只乌龟一直缩在壳里一动不动,呈垂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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