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瓦什大公一如既往地在壁炉旁喝着酒,冬季的提前让家里不得不升起了炉火,就是点火的小孩子那天太过肮脏,以至于他还是忍不住,叫卫兵砍死了那个一身煤灰的下仆。
“唉,挺不错的小伙子,就是不太干净。”
他假惺惺地惋惜了半句,实际上他连对方的长相都没记住,只是隐约记得这一年有个新的男下仆,如果不是阿莉娜那个小妮子怀孕了,也不会有这个家伙进入府上的机会。
莫尔瓦什想起了什么,喊道:“哦对,阿莉娜——”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位少女,不过十多岁,稚嫩的形体带着怯懦,娇小的个子并非是发育较晚,而是她本就没那么大的年龄。
她的声音很软,和她的性格一样:“大人,我在……”
“添一下柴火,然后换上那套衣服,再到这儿,今晚我们再好好交流交流感情。”他挥了挥手,放下酒杯,将身前桌上的药片吃了下去,“药效的时间很优先,别让我等急了。”
这个男人的笑容就好像是魔鬼,刀削似的面部线条让他看上去阴险至极,谁曾想他的先祖是憨态可掬的熊。
而少女听见这话后,抓了抓围裙,顿了片刻,才流露出压抑不忍的神情,回答道:
“是……”
屋外,天色灰暗,冬季将至的卢萨亚就是这样,十天有九天是乌云密布的状态,不是刮风就是下雪,但无论如何,都冷的要命,晚上更是真能把人冷到死。
……但谁在乎平民的命。
莫尔瓦什大公唯一会在乎那些平民和奴隶的时候,只会是在床上,至于离开了床,也许出门的片刻,共度春宵的对象就会永远跟这个高贵的男人彻底告别。
如果是先皇统治之下,这种人活不过三天,禁卫会执行先皇的谕令把这个人吊起来全国巡回批斗,对那些还没证据进行逮捕的贵族们以示警告,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座上那位就是个徒有名号的光杆司令。
而且在卢萨亚贵族的圈子里,莫尔瓦什自认是最保守的一派了,区区是小孩子而已,其他贵族远比他玩得要花——杀人在激进派那边甚至是一种娱乐,每天杀的人堆成山,得亏卢萨亚最不缺的就是人,总有新的奴隶每天晚上送到他们的宅邸供他们切割、压碎……
所以他全然不认为自己有半点失德,觉得自己起码“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莫尔瓦什解开衣服和裤子,瘫坐在沙发上,畅想着今晚的欢愉何其美好,接下来该尝试何种蹂躏,直到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他的幻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下的女佣尖叫着,伴随不知道是哪块木头被折断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来到了房子里。
脚步声、惊恐声……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那个来者的动静。
就好像来的是不存在的鬼魂似的。
但很快,他便知道来者的模样。
——门,开了。
漆黑的爪子平静地扭开把手,一头邪魔伫立在门外,但他却不是什么无意识的野兽,只见他的手里还握着一个熟悉的人:
莫尔瓦什的手下,十五座矿区的大公代理人。
这个人半死不活,被温迪戈像是拖着一条狗似的丢进了屋子。
“瓦连金·莫尔瓦什?”温迪戈发出声音。
骸骨一般的头颅朝向莫尔瓦什,空洞的眼窝仿佛洞悉了一切。
他走进屋子,却没有半点脚步声。
大公扯起裤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起身一步步后退,显然忌惮着什么。
——“难不成矿奴变成邪魔了?”这是莫尔瓦什此刻的所想。
而看穿对方的温迪戈也很“配合”地回答:“当然不是,这位大公——先贤归来,到此带到众群的回响,仅此而已。”
窗外,风雪没预兆的突然到来,庄园内开始变暗,那些雪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无法穿过紧闭的窗户,但是屋内却反常地开始剧烈降温,壁炉里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将要熄灭,整个空间仿佛被寒冷这一概念彻底占据。
……
三个小时前,先贤面对一群饥寒交迫的矿奴,又看了看荒芜的土地,沉默了许久。
人性就像是一块玻璃,如果想要去证明人性本恶——玻璃会碎,那么得到的结果注定是坏的。
……倘若它从一开始,就不曾完整呢?
善无善果,恶无恶报——
这些被迫背负着苦难的人们也有着基本欲望以外的欲望,可那又如何,他们确确实实是受害人,然而被嫌弃、排挤、迫害……而吃喝他人血汗换取之物坐享其成的,不仅家境优渥,甚至还可以不断开发新的欲望以供欢愉。
于是,他抓起那些矿镐,号召这些人杀进矿场主的房子,把那些不义的东西夺还给众人。
可是破开仓库的大门却发现,最接近这些矿奴的压迫者自己都没有多少余粮,然而他们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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