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禁卫出手?阿如格尼……贝兹特科,这样对吗?”
“先贤,几千年前你自已也说过,「理想里的正确不代表现实的一切会自愿为此运作」,「利益面前的对错善恶永远比暴力孱弱」……这就是现状。你在煌的见证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
在禁卫出发的同时,曾是莫尔瓦什大公领的庄园里,两位古老者散着步,远处的田地边上,休息的农人和工人围坐在篝火边,火上架着浓汤,天气虽然冷,但他们穿的衣服不再那么破败。
望着那些人,温迪戈才有了一丝安慰。
他叹了口气,爪子握紧:“杀的人越多,我越是忌惮恶灵的泛滥——如果,连我的意志都偏移了最初的理念,当下的他们,到时候又有什么能力应对末日……”
“正因如此,你更需要援手,而非亲力亲为,徒增烦恼。”贝兹特科此刻穿着的礼服不似那些大贵族的雍容华贵,谈不上多差,但也没多好,比起过分的奢侈,更多的是朴素从简,“暴力得不到的,谈判更得不到。而现在,自恃高贵的诸国高层又怎么可能愿意谈判?所以眼下最有效的便是展示暴力,让他们收敛。”
“毕竟,仍然敬仰你的,除了那些古老的偏僻国度,便只剩这些新生国度的平民了,甚至还不是全部的平民。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重新彻底给予应有的尊敬,极端的手段不可或缺——畏威不畏德可是他们的常态。”
过去,古老的先贤教导着大地的众群子裔,而如今得从他人那里寻得片刻的疏导。
一个人走得太远、太久,总会自我怀疑,这时就需要一位同行者去代为坚定方向的正确。
贝兹特科自认是没这么大的能耐,但不可否认,温迪戈在这一刻因这三言两语而“醒悟”了。
他哺育着这片大地,也同时鞭策着众群——但“慈母”的身份是时候暂且放下,因为此刻的大地需要的应当是“严父”。
“……既然这般局面,也确实该重新面对种种残酷了。”温迪戈低沉发声道。
另一边——
佩图赫侯爵的府上,糜烂的死亡正在蔓延。
他扯下身上所谓高贵的却束手束脚的礼服,张开双手双脚,发狠地向着城府深处跑去。
气喘吁吁,喉头也几乎觉得干渴至极:
“(卢萨亚粗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
尽管无数卢萨亚的国民敬畏乃至恐惧不朽禁卫,但是从来没有多少人光明正大的敢说自己见过禁卫的真实实力,绝大多数的人,哪怕是贵族,也仅仅见证过那强悍到如同蒸汽机甲的身躯径直推翻眼前的所有障碍,用最果断的暴力撕碎敌人的防御,或是用双拳将叛国者的身躯毁灭。
至于见证过禁卫完全解放拘束还能活着的人,屈指可数。
因为一旦开启,必然只能是要为了最终的胜利,或是同归于尽的彻底败亡。
若非先贤在下山那天保留着随时针对恶灵的能力,恐怕那位禁卫真的会迎来他的“视死如归”。
——那么,这位禁卫不怕吗?
当然不怕。
他的身上带着了以防恶灵反噬的装置:
光之柱,但是便携的改装版,成本并不比一般的原版低廉。
倘若这些人能够看清那行走于漆黑之中的来者,便能看见他这次背着一个战术背包,金属的蒙皮下延伸出两根软管连通着面罩下的装置,循环洁净其中的“污垢”。
封印恶灵的结晶内,那无形的嘶吼却无法更进一步侵害战士的身躯和意志,那些微薄的光芒刺痛了它们的存在,然而它们却无法反抗。
而这个手笔自然出自贝兹特科——这位老蛇在千年里并非只有随先代棕皇开拓北方的辽阔冻原这一条伟绩,作为形寿近乎无尽的岁月里,也有着自己的钻研兴趣。
放眼大地,明面上虽然没有谁改进了光之柱的技术,但私底下能明目张胆供给相关技术的,也许独贝兹特科一家。
得益于此,有这装备的禁卫能最大限度发挥自身的作用,不过这东西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实现量产,所以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戴的。
而此次前来的禁卫携带这个装备,多少也代表了一些其他方面的“意见”。
他前进,空间的方向、距离、曲率……无一不开始变得模糊,也许在那位侯爵看来,他的到来是一场追逐,但对方错了。
从一开始,这不过是一场一如既往的清洗罢了。
对于卢萨亚未来有所阻碍的,都是需要扫除的障碍;对于卢萨亚荣光有所玷污的,都是需要涤清的污浊。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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