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贝勒爷毕竟是主子,您何必……”浅露给妍清倒杯茶,轻声的规劝。
就算是福晋,在奴才面前是主子,但在皇子面前,也只是个伺候的人,更别说主子这个福晋前面还有侧字。
在浅露看来,为了一道菜这种小事,忤逆主子爷,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甚至可以说一句不识抬举。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不过我有我的想法,不必多说。”妍清勾勾唇角露出个淡淡的微笑。
侧福晋的身份让妍清不必像格格一样,事事依附于四爷,她也不想像宠物、像金丝雀一样,只能靠听话讨四爷的欢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的脾气早已经定型,她可以为了讨好四爷一次两次,一年两年,却很难一直如此。
与其前恭后倨,让四爷觉得她变了,妍清宁愿一开始就让四爷了解真实的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四爷能接受,他们可以慢慢磨合相处,四爷不能接受,她在没有受宠前,直接失宠,也比得到后再失去要好。
只是,妍清自己也没想到,看着四爷负气离开,对她居然影响这么大,让她的微笑都有些勉强。
“好了,伺候我洗漱吧。”妍清站起身,洗漱后回到床上,一时间睡不着,就燃着蜡烛看书。
前院和妍清置气的四爷,也是直到午夜才睡下,而且一连几日都宿在前院,没有踏足后院,看大阿哥和大格格,也是让奶娘将孩子抱到书房去。
第二天上午,后院众人都知道四爷去了侧福晋房中,却没有留宿的事情。观察几天后,对知道主子爷生气,可能会从此厌弃侧福晋的事情,表示幸灾乐祸并且喜闻乐见。
孙太监没有等到侧福晋和四贝勒再点三汁焖锅,让小勺子趁四贝勒院中的人来提膳时,悄悄打探打探消息。
听小勺子说侧福晋可能已经失宠,不过秦升还是和以前一样,该点膳点膳,该塞银子就塞银子。
孙太监叹口气,交代一句别为难秦升,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
十月初一,今天要请安,妍清早起半个时辰,洗漱后换上一身浅紫色的旗装,带着浅夏和浅露去正院请安。
李氏和宋格格已经在正屋中坐着,看她进门,两个人起身行礼。宋氏眉眼低垂,看不出情绪,但李氏脸上的不情愿,妍清还是可以看出两分的。
“起吧。”
妍清坐下后让她们免礼,低头看着自己的帕子,没有同她们亲近聊天的想法。
李氏打量着妍清的表情,看她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像是不知道自己惹主子爷生气一般,没有任何忐忑不安的情绪,忍不住开口找茬。
“侧福晋就是同我们这些奴婢不一样,惹了贝勒爷生气,还能潇洒自在,像没事人一样。”
妍清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清凌凌的看向李氏,看不出情绪,似乎并没有因为李氏的话生气,语气淡定的询问:“李格格说我惹贝勒爷生气,可有什么证据?”
“需要什么证据,贝勒爷从你那里离开后,一连六七日不进后院,不是生气是什么?”
妍清不生气,在李氏眼中反倒是她好欺负的证明,语气也更加不客气。
旁边宋氏安静的坐着,并不想掺和两人的争端。
“哦?是嘛。也就是说李格格没有证据,是这个意思吗?”
妍清挑眉,唇角微翘,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李氏,你一个格格凭什么质问我,是想要越俎代庖,代福晋行管家之权吗?
贝勒爷公事繁忙,没空进后院也是有的,难道贝勒爷以前没有不进后院的日子?
还是在你眼中,贝勒爷是贪花好色,离不开后院之人,或者是认为,我的本事大到可以让贝勒爷冷落整个后院?”
四爷以前当然也有不进后院的日子,甚至有比现在更长的时间。
妍清几句话就给李氏扣了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以下犯上、觊觎管家权、污蔑侧福晋、诽谤贝勒爷,哪一条都够李氏喝一壶的。
“你……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李氏没有想到妍清如此伶牙俐齿,指责的她毫无反驳之力。
里间福晋听到李氏吃瘪,心中痛快的同时对妍清也有些警惕。她虽然语气骄矜,却并不是一味自恃身份压制李氏,而是有理有据的让李氏无话可说。
这样的人,对付起来只会比李氏更加棘手。
福晋扶着云母的手走出来,打断妍清和李氏的对峙,妍清和宋氏也都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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