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钰是被灌了三瓶矿泉水才救回来的。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黑黝黝的谢璟珩,还以为自己是回光返照,马上命不久矣了。
直到谢勋塞给他一个撕开包装的面包,他在吃了几口后,才慢慢恢复了神智和体力。
“贤侄啊,当年令尊为了我大哥,在陛下面前冒死进言,引得龙颜震怒,下令将钱氏一族抄家流放。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谢勋别过头去,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钱家是皇商,谢家是侯爵,本来两家没有深交的机会。
可奈何钱氏的二公子钱钰,天生不爱做买卖,反而更爱舞枪弄棒,一有机会就往军营里跑。
还是少年时的钱钰,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那时候的谢勋已是镇守边关的将帅,手下掌管着三个营,好不威武。
谢勋爱才,更欣赏钱钰,出身富家却有自己的抱负理想,于是就认了干侄儿。
自从出事后,谢勋只知道钱家绝大部分的家产都被上缴,钱老夫妇被害死于狱中,剩下的钱氏旁枝,也是死的死,散的散
流放路上,他也曾多次想打听钱钰的下落,都一无所获。
谁知现在,竟然就这么撞见了。
谢勋望了望钱钰身后跟着的一众商队,里面有十多匹瘦马,押着五十多箱货物,有翻译,有镖师,甚至还有两个随行大夫。
谢璟珩主动给商队的人分了剩下的水喝食物,又将马匹牵到一旁歇息。
灶王庙内,谢勋还是激动地难言情绪,他又拧开一瓶水,撕开一个面包,全都塞在钱钰的手中,说:“贤侄啊,你不是最讨厌做生意了么,你怎么算了,吃完再说。”
钱钰的五官深邃,脸部棱角分明,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即使是在大灾之年,也有着一股超乎超人的淡然。
“谢叔,让你挂心了。”钱钰深叹一口气,说道:“钱家出事的时候,我恰好在外游历,直到收到家父的来信,才知道京城出事了。”
“我本来想赶回京城,可父亲在信中说,钱家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被罚没。若想救钱家,我就不能回来,而恰好西域还有支钱家的商队,因为离得太远,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波及。”
“我辗转到了西域,好不容易联系到商队,却不料旱灾越来越严重,一路上流民不断,物资紧缺。我们是杀了两匹马,才能活到现在,若不是遇到谢叔和璟珩,钱钰这条命就没了。”
说这,钱钰起身正要给谢勋一拜,却被谢勋的大手按住。
“贤侄莫拜我,是我们谢家受恩在先。如今大灾之年,贤侄若要回京,不如我们一同前往?也算路上有个照应。”
钱钰心里一暖,他感受着谢家人从周围投来那善意的目光,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过,钱钰还是执意要赠予谢家一部分钱财,以表感激。
谢璟珩拗不过,只见钱钰打开其中一个货箱,满满一箱的黄金首饰,富贵的扎眼。
西域人偏爱大克重、工艺复杂的黄金首饰,谢璟珩拿出其中一个黄金手镯,用手掂了掂,足足有半斤多重。
古法掐丝工艺,用三股金线编织做出的造型,上面还镶嵌着两颗如拇指那么大的红宝石,真的是华贵无比。
可在好看的首饰,再贵重的黄金,到了这灾荒之年,甚至都不如一捧清水值钱。
谢家人兴趣不大,谢璟珩的随身包袱又放不下,在大家的建议下,一众决定将宝物进献给灶神,以表感谢。
正当钱钰疑惑,谢家人口中的“灶神”是何物时,只见谢璟珩宝贝似的搬出神龛,将宝物一件件投入其中。
然后在钱钰无比震惊的目光中,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消失不见。
苏念念买完水和面包,又从批发市场上订购了一大批物资。
矿泉水小瓶的不划算,她就订购了一批大桶20的矿泉水,十五块钱一桶,先订购了一万桶。
然后逛了一圈市场,馒头8毛一个、葱油饼1块一张、油酥烧饼5毛一个想到谢家人还在回京途中,并不方便停下来生活做饭,于是她就挑选了一大批能直接吃的干粮,打算传送过去。
由于购买量偏大,一时间都惊动其他商户。
这个市场的位置有些偏僻,近两年生意并不好,见苏念念买得多,其他粮油店老板直言,若要的多,还能再便宜点。
可苏念念看了看账上的余额快见了底,这次的采购只能收手做罢,随后叫了两辆小皮卡车,将货物全都拉了回去。
一推开房间门,只见满地都是黄金首饰。
苏念念直接呆住了。
她捡起那个镶嵌着两颗硕大红宝石的手镯,戴在左手腕上。
好重啊!这不得半斤多?
又拿起一个珐琅蝴蝶手链,戴在右手上,还有黄金项链、黄金步摇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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