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9年,建安十四年元月。
朔方郡,临戎。
“丞相,临戎苦啊,时至元月下旬,朔方的风雪依旧未曾散去”
“下官听说,朔方郡内,除了临戎之外的城池,又被鲜卑人、匈奴人攻陷洗掠了一遍,百姓死伤无数。下官这样说,并不是在邀功,而是出于羞愧啊!”
“丞相,临戎孤悬并州诸郡之外,朔方诸县之外,人丁凋敝、百姓孤苦,竟然穷苦到了连鲜卑人、匈奴人都不愿意过来打秋风,下官心中憋屈。”
“每当下官想到临戎的百姓在隆冬之时,只能穿着单衣躲在四处漏风的茅草屋中取暖,只能以半碗杂粮粥水亦或是雪水充饥,下官的心都要裂开了!”
县府正堂,临戎县令高林握着刻刀,在竹简之上刻刻磨磨,时而冥思苦索,时而呓语连连,响起一阵怪笑。
“丞相,临戎北面便是黄河,自下官执掌临戎以来,每当冬雪消融之际、汛期之时,黄河泛滥,淹没临戎田亩无数,田地荒芜、贫瘠,哪怕下官带着县府上下务农,一年到头的收获亦不过勉强汤水果腹。就连下官想要饱餐一顿,也要前往那山林地头,挖野菜、打田鼠”
“下官心中痛啊!可是县府空虚,粮仓之中连只老鼠都见不到,即便下官有再多的不甘,也只有徒化悲愤。”
“咳!县尊,你这是不是写的有些过了?”
高林左右两侧,不知何时多了两道身影,正是临戎县的县丞田斌、主簿江寒,此刻两人正揉着眼睛,看着竹简上的内容,暗自咂舌。
县尊这胡编乱造,睁着眼睛说瞎话,无中生有,指鹿为马的功夫有精进了。
“县尊!你以工代赈修建的河堤,将黄河之水牢牢地挡在了临戎北部,毫不夸张的说,称之为大汉第一堤坝也毫不夸张。”
“县外流民,还有那些心慕县尊的游牧小部不断汇聚,让临戎的城池一扩再扩,相比县尊刚到临戎之时,不知广了多少倍。”
“还有那粮食,县尊让城内百姓垦荒出来的良田,年年丰收,不提新建的粮仓,单单是那各家各户,谁家没有一到两年的积粮?”
“哦?你们说的对,是某局限了,老是写这些,着实无趣了些。”
抬头淡淡回应了一句,高林丝毫没有停刀的意思,继续拿着刻刀在竹简上刻刻磨磨。
“丞相,临戎周边土地沙化严重,已经影响到了通行,官道年久失修,出现多处塌陷,下官忧叹,夜夜辗转,不过请丞相放心,下官还能坚持,定会为丞相牧守临戎,哪怕葬身于此”
与此同时,通往临戎的官道上,一道马队正冒着寒雪,在泥泞的雪地中前行。
为首之人,面色黝黑,却带着说不出的高贵与威严。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如今的大汉帝朝,最具权倾朝野之人,曹操!
自赤壁兵败,损兵折将后,曹操就返回了许都,处理战败抚恤、关中的动乱、以及朝堂之上那些汉室臣的反扑种种,已逾年关。
这一次曹魏损失太大,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即便曹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停下来休养生息,至少短期内无法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因为不想看到孙刘两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又不想留在许都和那些汉室老臣扯皮,在麾下谋士的建议下,曹操离开许都,前往北地散心,顺便巡视如今北地的情况。
左右随行之人,除了十名虎卫之外,尚有许褚、贾诩、荀攸三人,以及曹丕。
“主公!”
“嗯?文和,刚刚说过了,我们这次是微服私访,扮的是商队,提前换换称呼,莫要到了临戎露馅。”
“诺,家主,这一路走来,泥泞不堪,官道不复,却如州府所言,临戎孤悬于外,只怕这座昔日朔方的重镇,真的已经破落了。”
“父亲,贾先生说的不错,如果临戎不足百户,我们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折道向西,去五原、雁门那里转转。”
看着身上溅起的泥泞,曹丕深吸了口气,开口附和道。
“子桓,什么叫做没有意义?”
“这里可是我大汉的疆土,如此贫敝,身为上位者不思改革,稳定一方,日后你们兄弟怎么从为父手中接过这份基业?”
“朔方!往前细数百五十年,那可是真正的土地丰沃、牧草丰盛之地”
“主不,家主,你看前方。”
正当曹操深陷往昔,打算给曹丕来一堂即兴教学之时,揣着暖炉,一直沉默不言的荀攸,面露震憾,伸手指向了前方。
那里,一条宽达四丈,足可以容下数辆马车通行,由未知材料铺就的大道,通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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