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豆张张嘴,眼神一时不知该往哪放。
小情侣热恋期说些肉麻话没问题,可没必要什么都和她这个外人说吧。况且,表白方还算是她的上司。
所以祁兮是喜极而泣?
看白河表情不像。
红豆看看祁兮,又看看白河,百思不得其解。
像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祁兮笑了。
“开个玩笑。”祁兮摆摆手说,“不逗你啦,我该走了。”
白河没挽留祁兮,甚至连相送的意思都没有。白河的不解风情让红豆无语,可看祁兮那头,全然没有热恋期女方该有的撒娇和嗔怒,轻车熟路兀自出了书房。
倒像相熟多年的伴侣。
看着祁兮身影消失在阳光里,红豆咂咂舌,身后传来白河的声音。
“什么事?你不会真就来看你祁兮姐姐的吧?”
白河重新在桌前坐下,给红豆斟茶。
他将祁兮那杯单枞收回。祁兮一口未沾,杯里的茶水早已凉透。
说到正事,红豆不再八卦。
“点翠阁那边的情报。”红豆开门见山,“药引由皇甫庆丰随身携带,此事确由天家授意。咱们硬抢不现实,估计得寻些手段,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更不现实。”
红豆眼睛溜圆:“那可是皇甫庆丰啊,白二公子!你应该听说过……”
接过话头,白河说:“江湖五大宗师,唯一明确入世的,当朝天子身边的红人。”
“你知道还……”红豆声音弱了下去,“当朝皇帝对离州本就忌惮,近些年白王殿下如履薄冰也是有目共睹。白二公子在这时候冲撞天子身侧红人,恐会引来事端。”
白河点头,道:“皇甫庆丰武艺超群,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弄到药引,确实不容易。”
红豆稍松一口气,却道:“冒昧问个问题,白二公子若不方便回答,就不答。”
见白河点头,她继续说:“平白无故,白二公子花重金,就为了寻个毒药的药引?千噬散药性慢,可日月累积,比致死的毒药要难受千万倍。您费尽心思寻找毒发的药引,是为了宣战,还是为了栽赃嫁祸?”
“白二公子,我跟你办事多年,我知道你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我本不该多问……”
“你觉得人命关天,想要确认,是什么事让我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白河说。
白二公子总有看透一切的能力。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白河语调柔和,“放心吧,我有我的理由。”
他都这么说了,红豆怎能阻止得了。
“祁远那边呢?”白河问。
“祁少侠啊。”
顿了顿,视线往门口瞥上一眼,像是确认祁兮已然离开,红豆压低嗓音,道:“他去了南离青铎镇。毕竟是宗师,我们的人跟不了太紧,后来……有些跟丢了。”
“跟丢了?”白河蹙眉。
“白二公子,咱们跟踪宗师大人,不被发现就很不容易啦!”红豆委屈道,“况且,虽说没能探清他的目的,我们的人还是有所发现的。”
“怎么说。”
红豆从怀里摸出几张纸,在白河面前打开,说:“都写在上头了。”
白河接过查看,耳畔红豆还在说话。
“宣鼎看似盛世太平,可像青铎这样在两州交汇的地方,总有些蝇营狗苟的买卖……我是让他们观察详细些,却不想这些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往上写。”
“信使回来和我说,这么做是赵倾的意思。”
红豆以为白河看到信笺会皱眉,却没想他目光淡淡扫过,一字一行仔细看了下去。
“我父亲年少时在皇城领旨后,就是从青铎县进入,北上消灭异族。”白河说,“小时候我也曾在青铎县居住。关于这个,赵倾是知道的。写这么详细,怕是觉得,作为那里曾经的居民,我能发现其中的不同寻常吧。”
白河说着,目光扫过上头诸如,县衙外卖鸡蛋的大娘每周几不出摊,青楼花魁被县令公子赎身,之类乱七八糟的八卦信息,目光停留在刺眼的字句上。
准确说。
最有用的信息,早被赵倾用朱笔圈了出来。
白河右手食指在“祁”字上轻轻敲了两下,说:“偃州祁家?他们到离州来做什么?”
红豆挺直腰板,却摇头道:“目前尚未探清。偃州来了两波人。一波人来自江南情报组织,蛰伏时间虽长,大概只是在调查什么,没翻出什么动静。”
呷了口茶,红豆道:“另一波明显来自江南祁家。为首的是祁家二公子祁林。听赵倾的意思,祁林完全是嚣张跋扈公子哥的作派,虽说行事神出鬼没,可杀人什么的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白河皱眉道:“他在离州境内杀人了?”
“杀的是第一波情报组织。”红豆说,“既是江湖恩怨,功夫卓绝,又各个都来自偃州,加上这事儿又没人报官,县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敢往深里追究。”
“祁远祁林,兄弟俩碰头了?”白河说,“有探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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