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公子的相好?”
“连白二公子这般人也难过美人关。”
……
“说起来,这位是德宁公主吧,上回我见过……”
此人遂将东市祁兮如何坑丁梨花钱一事说来,顿时众人哗然,有说小姑娘机灵可爱的,也有说小姑娘霸道跋扈的。又有人提到这位德宁公主入北境原是世子白尧之妻,白河如何请旨要娶,又是一阵嘈杂乱乱。
这边兀自谈论八卦情事,那边没听着的则在聊祁兮说的那番话。
“被洛无劫奉为座上宾,响铃开塔还专门带话?白二公子这么大排面啊……”
“离州白王之位本就二公子更合适……”
“白王殿下十年前都没这般面子,怕不是车内有白二公子请来的高人吧?”
“高人?谁?你说的总不会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吧?”
话音一落,忽地哄笑一片。
车外乱哄哄,车内众人是各怀鬼胎。
说完那番话祁兮拥着锦被小憩和没事人一样,吴双不解其意四下张望,白河神色复杂只道小姑娘心思琢磨不透终究还是念着伤他兄弟之情,红豆索性不猜兀自懊恼。
四人一言不发随着道旁声色杂乱,这么一路悠悠晃到白王府。
白河伸手接祁兮下车时,她避开了。
“来白王府作甚?”祁兮蹙眉,道,“还以为白二公子会先送我回去。”
嘴上这么说,祁兮还是老老实实跟在白河后头进了王府。
王府两侧门卫对白河施礼的称呼已然变作“侯爷”,祁兮这才恍然自己叫白二公子叫得顺口,这些日子竟然没改称谓。
王府侍女见两人并肩匆匆来,笑着行过礼一旁去了。却有两个年纪小胆子大的,笑盈盈唤着“侯爷、侯爷夫人安”,祁兮愣神还没反应,白河已然应过,十四五岁女孩子们看看祁兮,相视嘻嘻笑着跑开。
外头护卫侍女小厮忙内勤不问世事,“响铃开塔”之事早以飞鸽入府。
以至白河见到白傅正才行过礼才喊一声“父王”,白傅正就张口问他,“知不知道凌霜塔的响铃开塔是怎么回事。”
旁侧坐的白尧面色凝重,白河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言说。
沉默这刹,初夏蝉鸣声起,卷起绿意树影斑驳一片。
院内亭中祁兮静坐,面前清茶香气袅袅。
“这不是德宁公主吗?许久不见了。”
熟悉声音响起,抬头见一个花枝招展的标致美人款款走来,丁梨笑道,“敢情巧了。你等的二表哥,我等我的尧哥哥。”
说罢,也不待祁兮邀请,丁梨径直在她对面坐下,使唤吴双倒茶。
嘟着嘴吴双斟过茶,且听丁梨笑道:“看德宁公主模样,是被晾在这了?”
见祁兮笑而不答,丁梨又道:“我这二表哥就是这样,为了公事哪里管得了你——你莫听外头说什么他独爱你一人之类的话,那都是话本才有的桥段。不过是图你公主名头对他大有利益,什么深情专一都做不得数。”
未如丁梨所料恼怒,祁兮眸子晶亮只瞧她,丁大小姐似是哪里不同又叫她分辨不得。
祁兮兀自思忖,边上小女孩气不过,吴双咬上话头,道:“丁大小姐不也被世子殿下丢下,何必无端编排我家姐姐不是。”
小姑娘生气口无遮拦,祁兮回头一声“吴双”喝止,却听丁梨嘻嘻笑道:“我是白王世子妃,和你家姐姐自是不同。”
嘴角一咧,对面丁梨眸中深海沉沉,轻声笑道:“尧哥哥待我不同,可是什么都与我说起……譬如德宁公主家事繁多,伤身害命啊。”
丁梨话语意味深长,祁兮讶异看她。
白河封侯那日别府之事虽有外传,各种详情隐去不少,只说刺客行刺,并未提及祁林和具体情形。
以祁兮对白尧了解,前世即便纳入丁梨他也只当她妹妹,从不与她言公事,如今怎会?
祁兮兀自揣度,丁梨只道她惊讶是因为难堪,朝书房那头扬扬下巴,得意道:“你自是不知,我可知道白家父子今日谈何事——”
祁兮哦了声。
谈什么着实无所谓,她在这等着不过是白河因凌霜塔之事答应她,今日与白傅正说七月七带她去皇城一事。
等不及她问,丁梨自答道:“事隔十年,凌霜塔响铃开塔了。”旋即又接道,“德宁公主怕是不知道什么是响铃开塔吧?”
边上吴双“噗”地笑出声,自觉失礼咬唇退后。
因为憋笑,小女孩身体不住颤抖。
“真失礼,有什么可笑的呢?”回头祁兮声音严肃,吴双见她眼角弯弯笑意正浓,祁兮道,“丁大小姐正和我说话,你退远些。”
吴双低头退下应声是,丁梨小嘴叭叭给祁兮解释好长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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