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了粥回到自己的小篷船上休息了一下,桂儿还担心着,等一下还要干活,桃花却说,现在夜色渐晚,花船上已经繁忙起来了,她们两个是新来的生瓜蛋子,又瘦又弱,脸带菜色,穿着破衣烂衫,老鸨子是不会让她们到客人面前去丢人现眼的,可以睡了,桂儿这才安下心来,闭上眼睛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睡了不知多久,黑暗中渐渐传来音乐声,有人在唱小曲,有人在猜拳,还有推杯换盏的声音,时不时的还传来了吵闹声和杯子摔碎的声音,桂儿惊慌地坐了起来,桃花说:“不用害怕,这附近有十几艘花船,客人晚上喝醉了免不了闹事的,我们尽管睡我们的就行。”
桂儿又躺了下来,听着悠扬的曲声,透过水面,慢慢地荡漾开来,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生活,发生车祸前的种种,仿如隔世……
“咣当”,“啪”,“好你个小贱人,你敢拿板?”
“哎哟,客官,您消消气,消消气,我要秋菊姑娘独唱一首曲子给你!”“这小蹄子,你怎么敢跟客人犟?阿九,把她拉出去打。”
桂儿和桃花两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一次声音很近,应该就是他们旁边的这艘花船,听声音是何二姑的。
花船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桃花和桂儿都不敢去打听,两个人就坐在那里,竖起耳朵听着,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啪,啪”的起来上是扇巴掌的声音。
然后就有一个女孩一边哭着一边求饶,“妈妈,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这个声音分明是金莲的,何二姑还在那里骂说:“你个不懂人事的东西,得罪了龙爷,我是饶不得你。”
“龙爷您消消气,看看我的面子上,吃杯酒吧。”这个声音应该是秋菊的。
后面吵闹的声音就渐渐的低了下去,唱曲,喝酒,猜拳的声音又陆续从其他的花船上传过来,桃花和桂儿相顾无言,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桃花和桂儿就起来了,桂儿的头又开始疼,她感觉可能伤口发炎了,但是这里连个镜子都没有,只能俯身照水里面的倒影,发现自己头上有一条很粗的伤疤由额头到眉骨,非常明显,用手去摸,肉都是往外翻的,她问桃花这里有没有药或者能不能去看郎中。
桃花惊奇的说:“咱们这样的人何二姑不会让咱们去看郎中的,药也不用想了,回头我给你找一点草木灰来敷一下就是。”
桂儿没办法,只好作罢了。
虽然头疼,活还是要干的,两人正准备像昨天一样,把那两大桶衣服拿去洗,花船上看门的其中一个彪形大汉突然拦住了她们,说:“妈妈叫你过去一趟。”
桃花和桂儿不安的跟着那个大汉来到了花船上,老鸨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红木座椅上,看到她们来了,耷拉着的脸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说:“你们两个小孩来到我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我虽然也不待薄你们,有吃,有睡,有穿的,但是这个地方终究是下三流的所在,现在有一个好的去处,就问你们谁愿意?”
桃花她们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出声,突然,老鸨子招手叫桂儿走上前来,桂儿虽然害怕,但也只好慢慢地走到她跟前,她伸手拔开了桂儿额头的刘海,看到了那条很粗的伤疤,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个巴掌就把桂儿扇翻在地,骂道:“小骚货,居然敢瞒我,这样一道疤在脸上还怎么做生意?”
桂儿捂住脸不敢出声,一边挣扎着站起来,老鸨子还要上前来打,旁边的秋菊说:“妈妈,她还小,不懂得这些规矩你就饶了她吧。”
老鸨子这才作罢,坐回红木座椅上,紧皱着眉头说:“原先想着让他们两个顶金莲一个,龙爷应该也能接受的,现在她这副样子,恐怕是不行了。”
从刚才就一直站在角落的金莲突然扑上前去,跪在地上哭着求老鸨子说:“求妈妈给我想想办法,我不想去跟土匪呀。”
桂儿和桃花听了,犹如五雷轰顶,桂儿问:“这是打算把我们代替金莲卖给土匪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桂儿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会很冷静的说出这样的话,而旁边的桃花早就害怕的颤抖了。
何二姑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你们去跟龙爷倒也不差,他可是十里八乡这一带都害怕的清风寨二当家。”
“既然是那么好的去处,我们怎好占了金莲姐姐的位置呢?桂儿平静的说。
啪的一声,桂儿又挨了一个耳光,她觉得现在两边脸上都火辣辣的了。
老鸨子指着桂儿骂道:“小蹄子还敢多嘴,金莲我已经养了三年,马上就可以出来做营生了,怎可白白的送了别人。”
金莲也赶紧在旁边说:“多谢妈妈,多谢妈妈。”桂儿这时才看清金莲的脸上好几道巴掌印,也是肿的不行。
何二姑皱紧了眉头说:“就算我想留你,那龙爷也不是个瞎子,这两个小丫头枯干瘦小,有一个还破了相,看起来精神不济都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他若是看了,必定是不肯的。”
“那不要我们给她们换身衣裳,然后再用脂粉涂一下脸,兴许能遮掩过去。”一边的秋菊说。
老鸨子沉吟了一下,说:“也好,就试一下吧,不成再说。”
秋菊就带着桃花和桂儿来到二楼她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些她的旧衣服,想让两人穿上,只可惜两个人实在太瘦小了,根本穿不上十几岁人穿的衣服,只能叫金莲去回了老鸨子,老鸨子不情不愿的叫人去外面给她们买新衣服去了。
秋菊又拿出自己的鸭蛋粉给两个人涂上,桂儿看了一下,就跟现代的散粉差不多,只不过是质地比较粗一些。她着重把桂儿额头的伤疤盖得很厚的粉,然后又擦上胭脂,再穿上老鸨子差人从外面买回来的新衣服。既然都要走了,老鸨子是不舍得给她们买绸缎的,所以还是粗布衣服,只不过是新的,而且是花布的。这样一来,虽然显得浓妆艳抹一些,但两人倒也精致了许多,像两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老鸨子一看又舍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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