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然的目光尽数放在手上的照片上，久而久之，双眼逐渐模糊，隐隐约约中，这两张照片重合在一起。
她猛的清醒。
这两张照片，看五官，确实没有相似的，但是轮廓，确实十分相似。
“所以，我当时受伤的事，也是他们在背后动的手脚？”
苏意然抬眸，看着顾砚礼，紧紧抓着他的手，“阿砚，你知道我妈妈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她是有多蠢，十多年来认贼作母，到头来却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里，她这些年过得如何。
苏意然着急得地看着顾砚礼，紧张得掌心出了冷汗。
他只是深看着她，没有说话。
苏意然将顾砚礼的神情尽收眼底，悬着的心直接跌入谷底，垂眸，收回手。
自从她看到那份亲子鉴定起，她就让人去找过妈妈，但是用的是柳母整容后的照片，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下一秒，她打开车门。
“你要去哪？”
顾砚礼下意识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红通通的双眼，心里一揪。
“他们是罪魁祸首，凭什么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的，凭什么！”
苏意然说着，忍不住哭了出来，“阿砚，为什么他们能生活的好好，为什么，我不服！”
“那你就单枪匹马找他们算账，你找了，他们就会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
顾砚礼沉眸，将人抱在怀里，指腹轻轻擦着她脸上的眼泪，滚烫得让他心一紧。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他们，我不会放过。”
顾砚礼轻声道，“好了不哭了，我待会带你去见个人。”
苏意然心里憋着一团火气，已经没有心思思考顾砚礼要带她去见什么人了。
她一路上，坐在角落里，双眼无神的望向窗外。
顾砚礼侧眸看着她，没有打扰她。
直到苏意然出现在之前那家私人医院。
“叮”的一声，电梯在最顶层停下，顾砚礼牵着苏意然的手，从电梯出来。
“顾先生好，顾夫人好。”
护士看见出来的两人，恭敬的唤道。
这是独立的一层，务必要人脸和指纹识别通过后，才能出入这里。
顶层戒备森严，不足十米就有一个保镖在值守。
“这里是……”
苏意然将思绪拉了回来，“你带我来这里，见的人是谁？”
顾砚礼深看着她，牵着她的手来到病房前，“你母亲的事，我还没有查到，但是当年的车祸，确实是人为。”
苏意然眉头一紧，“上次不是说，毫无线索吗？”
“时隔太久，想要查起来，确实很难，但也不是没有突破口。”
顾砚礼紧握着她的手，推开病房门。
病房内灯光微暗，窗帘紧闭，只有外头微弱的光从缝隙中透进来。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双鬓发白，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动静。
只是他脸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样。
苏意然看着病床上的人，整个人待在原地，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爸爸……
她脑子停止了运行，一双眼呆呆地望向前方。
有一瞬间，她怀疑过自己的眼睛。
“他……”
苏意然忍不住哭了出来，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来。
半个小时后。
病房门从里面打开，苏意然红着眼走了出来，抬眸，落在门口的顾砚礼身上。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深眸如海，深不见底。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这里有医生护士，我们先回家。”
苏意然看着他，没有说话，任由着他牵着她离开了医院。
车上。
两人无言。
顾砚礼侧眸，看着旁边的人，“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安静的吓人，这才让他最害怕的。
“如果你想说，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苏意然顺着声音抬眸，“所以你是很早就知道我爸爸他……甚至我妈妈不是我妈妈，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顾砚礼承认，“是。”
苏意然听着他毫无犹豫的话，哭着哭着就笑了，“所以这段时间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我做的一切，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带着答案看我瞎忙活，顾先生耍人的本事挺厉害的。”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实情？”
“我不敢！”
顾砚礼抱着她，“意意，我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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