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玩笑,你的亲生父亲是沈相国,你的母亲是沈夫人。”
陆晏廷一字一句道:
“她是沈府的养女,怕你们相认后,会影响她的地位。这才是沈菀百般加害你的原因。”
江近月愣了半刻,依旧无法接受此事。
难道自己是睡糊涂了不成?
可是若非切实的真相,陆晏廷不会就这么直接告诉她,让她心慌意乱。
可这叫她怎么相信?怎么相信?!她居然不是爹爹和娘亲的亲女儿?而是、而是那沈夫人生的?
见她面色恍惚,陆晏廷小心翼翼地抱住她:
“月儿,没事,没事的,你就算……”
江近月打断他的话,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做了决定:
“不,表哥,我的父母只是杭州的普通商人,不是沈相国夫妇。”
虽然她的内心依旧震撼无比,但她柔弱苍白的脸上,眼神格外坚定。
陆晏廷答:
“好,你说不是他们,那就不是他们,近月,以后把这件事情忘掉,我不会让他们进府。”
……
沈菀进了牢狱后,起先还正常,安安静静地待着,只是不肯用饭而已,可不过三日,便开始疯疯癫癫,言行无状,咒骂着江近月和沈家,整个人神志都不大对了。
此事因为事涉赵魏邦交,陛下下令严加处置,刑部本要将她处斩,但沈相国彻夜为她求情,好在百姓们借着火势及时逃离,没有闹出人命,她的罪行才不算严重至极。
最后,沈菀割去舌头,落了个出家为尼,此生不得踏入长安一步的下场。
至于沈敬宗,沈相国本来想保下他,可奈何事情被陆晏廷查出来,放到明面上,他也被贬官外放了。
陆晏廷知道,其实那时沈相国将家中之事和盘托出,为的也是保下沈菀的性命。
沈菀针对江近月一人,总比她以百姓为诱饵,针对赵魏关系的罪名小一些。
前者是私仇,后者是国事,那时的沈元澈,只有说出事情真相,才会给沈菀争取到活命的机会。
但是,陆晏廷不甘心。
……
接下来一月,江近月都在府上休养,很快到了九月,秋意渐浓,国公府中原本苍翠的树木一瞬间开始转黄,天也冷了下来。
这日午后,秋风飒爽,小葫芦在归鹿院里,学着之前大夫给他看诊那样,在院中摆了个桌案看诊。
小葫芦穿着一件宽大的月白交领衫,头上戴个幅巾,一旁还插了个医幡,是用他爹的长枪改的。
宽大的桌案上放着他的竹篓,竹篓里头是各式各样的糕点,充当他的药材。
李嬷嬷坐在桌案边,耐心地看小葫芦像模像样地给自己把脉。
等认真替嬷嬷把完脉后,小葫芦沉吟着道:
“嬷嬷,你没有病哦,你太累啦,你只要好好睡觉,再吃点药药就好啦。”
说着,他让一旁坐着的药童月月帮他拿药:
“月月,你拿一个绿绿的,再拿两个红红的,包起来给我。”
江近月后背上的伤虽然快好了,但是躺久了还是疼得厉害,是以大多数时候还是只能坐着。
此刻她坐在圈椅里看书,却一直心绪不宁,半天才翻过两页。
沈家的那件事因为太过离奇,离奇到江近月都无法相信,所以她对此事并无实感,就像在看戏的局外人一般。
但是沈家人,她的确不想再见了。
这一月来沈家人多次求见,江近月一次也没有应允。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锲而不舍不会叫她觉得感动,只会让她十分困扰。
想到这,江近月叹口气,前倾着身子,在背篓里随手拿了个糕点递给小葫芦,小葫芦瞧见后,“哎呀”一声,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道:
“月月,这是我一会儿要吃的!快换掉!”
江近月有些尴尬地把那糕点放回竹篓去,正想再问小葫芦一遍,他说的是什么来着,外头又有侍女进来通禀:
“夫人,沈家人又来了。”
江近月连想都没想,直接摆摆手道:
“我不见,你告诉他们,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说到这,她又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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