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这丫头是思春了吧！
据陈晓了解，云里作为张锁心的陪嫁丫鬟，现在已经二十六七。
这样的年纪还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听刚才游艇里面的动静，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人人皆有情，情人人皆有欲。
没有情，没有欲，那还能算人吗？
对此时陈晓非但不鄙夷她，甚至愿意展现自己“乐于助人”的精神。
只是时机还未成熟，不急于一时。
“云里，你平时的活重吗？”
她不明白陈晓为何问的这么奇怪。
不过刚才的气氛太过尴尬，既然有个话题，云里自然愿意回答。
总比局促不安的站在这里，被对方的目光审视要来的强吧。
云里老实巴交的回答道：“也没什么重活，就是伺候一下娘娘的日常起居，嗯嗯端茶倒水浇花，可以陪着娘娘到处转转。”
贴身丫鬟要比普通丫鬟高一等级，一般干不了什么重活，只需要围着主子转就行。
“娘娘午休或者想独自清静的时候，时间就归我自由安排，也会去绣绣花，看看书之类。”
陈晓略微好奇：“你会看书，那就说明你认得字？”
云里点点头，“自小跟在娘娘身边，娘娘读书，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我也会陪学，耳濡目染就懂了一些。”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你总有几分独特的气质。”
这话说的云里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谦逊道：“都是托了娘娘的福分。”
“那你可学过武功？”
“啊这……”
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若非武将世家或者特殊原因，寻常闺秀怎会学这个？
云里尴尬的摇摇头：“对此不曾了解。”
“那你对这方面可感兴趣？我倒是有一些武功秘籍，若是你喜欢，可以指点指点你。”
云里彻底蒙圈了。
虽然她闲的没事做，会看一些无聊的话本小说。
里面描写的江湖侠客，英雄救美，确实深入人心。
还有惩奸除恶的黑寡妇，超脱世俗观念的侠女，这也是为女子所崇拜向往的对象。
不过笔下描绘的终究是虚无世界，怎能与现实混为一谈？
所以，即使心有所想，她对习武这方面也未曾有过追求。
听说想要习武的门槛很高，首先得有天赋，再者能够吃苦耐劳，选对方法很重要。
那么以此类推，那就得找一个好引路人，里面各种门道还要花上不少钱。
她就一个普通的小丫鬟，哪里有这些条件啊。
所以，什么侠女侠客，看别人做就行了，自己求做个被拯救的小老百姓。
人啊，还是要认清现实，认清自我，才是处世之道。
云里略显尴尬的摇头晃脑：“多谢陈公公愿意栽培，我虽对习武颇感兴趣，奈何自身条件不足……”
“虽然不懂习武的门道，也只练武需趁早，而且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天赋，还是不敢劳烦公公。”
陈晓摇头浅笑：“不怕你学不会，就怕你不想学。”
“你不去试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
“人就这一辈子，若是因为担惊受怕就不敢去尝试，那岂不是枉活一世？”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人就这一辈子。
她长那么大未经男女之事，以示觉得心中遗憾。
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她也要去出门外吗？
这一刻，云里的心中有一股怦然滋长的念头在推动她答应下来，可又有另一个阻止的声音让她望而却步。
她感念陈晓的支持鼓励，可这就像“追逐所求”这几个字就像水中倒映的明月，看似近在眼前，却是镜花水月。
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宫女，伺候人的命，学了又能如何？又能改变什么？
所以，又何必折腾，何必劳烦别人。
罢了罢了……
云里心里自顾自的叹息，并没有给出回应。
这种纠结的态度放在陈晓眼里，也大概明白她所顾虑。
比起强求，他贴心的开口：“你不用太着急做决定，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简单说了两句，他又提醒云里照顾好张太妃，才匆忙离开。
那匆忙的身影，就像狂风刮过后静止的状态。
云里站在院里，盯着那抹身影，连眼神都随之越拉越长，竟让他恍惚的看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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