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忱走后,姜映晚日复一日的生活再次变得和先前一样。
除了待在房中,便是待在别院中。
那道朱门,在裴砚忱离开的同一刻,便被府卫关上,姜映晚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什么都没问,和前些日子一样,也未靠近。
别院角落中,阳光甚少照射到的地方,最后残留的积雪开始一点点化去。
漫长的凛冽寒冬随着接连的艳阳天,渐渐行至尾声,冬春交替的初春,也即将到来。
裴砚忱再次来别院的时间比姜映晚预想中的快得多。
临走那天,他跟她说,要将近半个月才能回来,但第七日的夜晚刚至,别院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裴砚忱踏着满地清冷月华自外进来。
彼时姜映晚翻来覆去想着离开之事刚睡下不久。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纷杂错乱的梦中,星光黯淡的深夜下,她刚从别院中费尽心机地逃出来,一抬头,就见裴砚忱的马车静静停在前面。
梦中的姜映晚眉头紧拧着,心口仿佛也被揪在一起,迷迷糊糊中,她还未做出下一步动作,一抹冷凉的触感轻微贴上了肌肤,
就像冰冷的锁链被死死束缚,姜映晚惊惶之余,骤然从梦中惊醒,猝然睁开了眼。
她面上惊惧太明显,裴砚忱隔着被子轻拍着哄了哄她,“别怕,是我。”
房中并未点其他灯盏。
只有屏风处的一盏台烛摇曳燃着。
光线熹微。
朦胧光影中,姜映晚心跳如鼓。
梦中的惧意仿佛延续到了现实。
看着骤然出现在床边的这张面容,她掐紧手心,努力扼下心底的惊慌,好一会儿,才出声问他:
“怎么提前回来了?”
昏暗朦胧的光线,最适合隐藏情绪,也最易模糊人身上的冷冽,呈现出温和的错觉。
裴砚忱仿若没有看到她眼底浓烈的惊惶,只不容拒绝地扣住她的手,将她死死攥着的指尖推开,漆眸扫过那盈白的掌心被指甲掐出的几个明显指痕,沉默与她十指相扣。
“别院中的下人说,她们主母整日待在凉亭发呆,为夫赶来看看夫人。”
姜映晚怦怦乱跳的心跳逐渐平静下来。
她坐起身,缓了缓气息,才斟酌说:
“我自己在别院中无聊,你又不放心我出门,闲来在凉亭打发时间罢了。”
裴砚忱看向她微微蜷着的手指,好似这才发现她手心中因或许惊吓而浸出的冷汗。
眼睑轻抬,以玩笑的口吻看她:
“夫人就这般怕为夫?”
“吓到这种程度?”
姜映晚怔了下。
旋即立刻摇头。
刚要解释,他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拽住她手臂,直接将她拽进了怀里。
姜映晚正要说出的话音滞住。
他情绪让人无法揣摩,也似并非真想听她的解释。
指骨漫不经心地抚着她披散在背上的发丝,轻描淡写地掠过这个话题,说起了别的。
这一晚姜映晚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但她第二日醒得格外早。
今日天气很好,风和万里,艳阳高照。
她醒来时,裴砚忱并不在房中。
昨晚裴砚忱虽什么都没做,只跟她说了几句话便搂着她睡下,但他抚着她发,眸色不明地看着她问,就那般怕他那句话,总让姜映晚心头惴惴不安。
她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时,是她与容时箐定亲,被外出回京的裴砚忱当场撞见,他意味不明地笑着对她说恭喜的时候。
姜映晚蜷紧手指,乌睫无声垂下。
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一开始刚见面的时候捉摸不透。
现在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捉摸不透。
两刻钟后,姜映晚坐在妆台梳妆,裴砚忱一身墨色华服从外面进来。
房内的婢女齐声行礼,被他淡声屏退。
他不紧不慢走去她身后,将紫烟没来得及插上的簪子为她插入发中,目光上移,看向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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