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把菜单拿进来，夏笙趁沈砚尘点菜没注意自己，不动声色地拖着椅子往他身边挪了挪。
煞气瞬间更加充盈。
夏笙暗戳戳地吸了一口，见沈砚尘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于是再次往他身边靠了靠。
沈砚尘专心看着菜单，菲薄的唇畔勾起清浅的弧度，似有些无奈。
沈泽坐在两人对面，将二人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
还没吃饭，感觉已经饱了。
点完菜，沈砚尘才看向身旁几乎已经快贴到他身上的小姑娘。
“夏小姐，你在吸食我身上的煞气？”
正在偷吃的小姑娘浑身僵了一下，默默坐远了些，“原来你知道啊。”
“隐约能察觉到。”
夏笙古怪地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上带煞的？”
沈砚尘嗓音清清冷冷地解释道：“我年幼时病重，一位老先生救了我的命，并教会了我感知阴邪之气的能力。”
夏笙之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不透这人的生平，现在却有了答案。
按理说像沈砚尘这种煞气浓重的人应该是活不过五岁的，他能活到二十五岁，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那位老先生帮了他。
而她看不透他的生平，大概也是那位道法高深的前辈在沈砚尘身上下了什么术法。
夏笙问道：“那你能看到那些聚集在你身边的鬼怪吗？”
昨晚这个男人大半夜出门，身边聚集了好几只鬼。
换做常人，若是看见，只怕得吓得精神失常。
也就沈砚尘胆子大，居然能视若无睹，也不知是真的看不见还是根本就不怕。
沈砚尘回道：“不能，只偶尔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他身上的煞气，他自己也只是能隐约看到一点点黑雾。
夏笙了然，又问：“你天生带煞，容易吸引鬼怪，但我见那些鬼魂似乎都不敢靠近你，方便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沈砚尘没有隐瞒的意思，挽起西装袖口，露出一条雕刻着符文的佛珠。
那串佛珠已经有几颗出现了裂痕，显然是被沈砚尘身上的煞气侵蚀，如今只剩一点微薄的力量在护着沈砚尘。
“当年那位老先生曾说，这手串可保我二十年寿元。二十年后佛珠尽裂，会有贵人保我余生。”
那天沈砚尘会去古街，就是专门为了见夏笙。
他本想直接说明来意，但见夏笙不过是一名方满十八的少女，心中多少还是有着几分疑虑，想先看看这小姑娘的本事，确认她的身份。
从那天在古街遇到夏笙开始，他就让人监视着夏笙的一举一动。
今天夏笙在病房收服厉鬼的事，他也已经听手下的人说了。
确认了这小姑娘本领超群，他这才决定把事情和盘托出。
听了他的话，夏笙当即猜出他口中的那位贵人大概就是她。
沉吟片刻，她道：“这佛珠，我可以替你修复好。以后要是再出现破损，我也可以包售后。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每个星期必须跟我待在一起十个小时以上，距离不超过五米的那种，能办到吗？”
饿了十几年没吃饱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免费的午餐，夏笙可不得逮着使劲儿薅羊毛。
闻言，沈砚尘微愣，对面的沈泽一脸吃瓜的表情。
小天师这是想逼迫九叔跟她在一起？
传说中的强制爱？
沈砚尘沉默片刻，便答应下来，“行。”
他并不讨厌这个小姑娘在待在身边的感觉，答应了也无可厚非。
见他这么爽快，夏笙喜笑颜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箓放进沈砚尘手里。
“这符箓你先收着，我修理手串的时候可以暂时庇你平安。”
沈砚尘点头，将佛珠交还给夏笙。
吃完午饭，沈砚尘让司机送夏笙回家，自己则上了沈泽的车。
车后座坐着尊大佛，沈泽压力山大。
但想起饭桌上发生的事，他还是忍不住问：“九叔，你关注小天师，就只是因为你体质的原因吗？”
沈砚尘垂眸看着平板上的邮件，头也不抬地反问：“不然？”
沈泽：“我还以为你喜欢小天师呢”
沈砚尘英挺的眉峰蹙起，“她才十八岁。”
潜台词：他不是禽兽，不会对小姑娘下手。
沈泽嘀咕：“可我瞧着，你分明就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沈砚尘触碰平板的指尖微顿，“错觉罢了。”
那小姑娘虽然生的可人，也招人喜欢，但他不过是把她当晚辈看待。
沈泽挠挠头。
真是他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