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绣堂出来,玉灵看着戴在腕上的玉镯轻笑,还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
她出身并不低贱,甚至算是书香门第。她爹是秀才,娘也是正经人家的清白女子,可谁知命运多舛,家中出了变故,被卖进了宫里做宫女。
这么多年,几经辗转,终于凭着自己的谋算做了四阿哥身边的丫鬟。
因为她识字,所以被安排在前院书房里打扫,四爷回府进书房她便在一旁研磨。
那日,耿氏宋氏被禁足,四爷从耿氏的沁兰苑出来,她偶然听到苏培盛说四爷要歇在前院,只觉是老天爷给的大好机会。
便提前将甘饴香点在了书房的香炉里,看着香炉龙口喷出的烟,她知道,她将自己的性命赌了上去。
甘饴香只燃了片刻,她便倒了出来,打开了门窗,打扫起书房的花瓶。
夜,四爷走进了书房练字,她照例在旁研磨,开了许久的门窗,屋内几乎没有了甘饴香的味道。
夜深有些凉,她便轻声去关窗,窗子没关上,倒是将窗边的花瓶碰到,划破了手,玉灵低声惊呼一声,立刻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地上的玻璃渣。
四爷连眼皮都没抬,直到写完那个大字,才撇了一眼蹲在地上收拾的丫鬟。
只见那女子半蹲在地上,手腕上流着血,可她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慌乱的收拾着玻璃渣,侧面看她的耳垂粉红,低头露出一段脖颈也是粉红。
这时,她突然收拾妥当站了起来,眼里氤氲着泪,轻咬嘴唇,十分害怕的模样,四爷觉得有些熟悉,便将帕子递给了她。
玉灵抬头,眼里的泪恰好滴落下来:“谢主子爷。”
玉灵一开口,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入了四爷的耳,不知怎的,突然之间,他呼吸有些厚重,似是有些难耐。
随后,又上前一步靠近了玉灵,将帕子系在了玉灵的手腕上,一靠近她,四爷更加的难以言喻,似是有些无法控制。
他的手握住玉灵的手腕,玉灵轻声惊呼:“主子爷,您弄疼奴婢了。”
四爷看着她脸上的红晕,看着她轻咬嘴唇,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和胸前的起伏,变得有些急切。而玉灵也任由四爷攥着手腕,半推半就的随着四爷上了榻,一阵云雨后,叫了水。
深夜里,玉灵看着身侧熟睡的男人,按下内心的雀跃,缓缓勾起嘴角,摸着红锦团丝锦被,满足的闭上了眼
次日清晨,四爷醒了后就看见玉灵已经起来伺候了,还是穿着昨日丫鬟的衣服,恭敬的伺候他穿衣洗漱。
他有一瞬松了口气。玉灵看着今日的主子爷与昨日榻上急切的男人完全不同,早上更是连半个眼神都不曾给过自己,心中有一些苦涩,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的清醒,庆幸今日早早起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主动要名分。
庆幸一切都还有机会
四爷每日都会到书房练字,今日也不例外,玉灵还是在旁研磨,一切如往常。无人提起昨夜,玉灵的心逐渐变凉,思绪万千
半个时辰过去,四爷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准备净手。眼睛不经意间扫过研墨的丫鬟,她低垂着头,神情恍惚,仿佛心事重重。
他当然没有忘记昨夜的荒唐,但不愿也没必要再次提起,毕竟只是一个丫鬟,她们本身就有伺候主子的义务。
于是轻咳一声,声音虽轻,却见小丫鬟猛的打了个激灵,面色惨白,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求饶:“主子爷恕罪,奴才并非并非是主子爷想的那种人,您要打要罚奴才都受着,只求主子爷别将奴才赶出府。”
胤禛自幼生活在深宫之中,他见惯了女人的惺惺做派,那些表面的恭顺与背后的算计,他早已洞悉。因此,对于眼前这丫鬟的惶恐,他并未放在心上。
他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疏离与冷漠:“为何不愿出府。”玉灵闻言,心中一颤。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胤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主子爷,奴才进府之前,寄居在姑母家中,吃不饱穿不暖,日日都要挨打。身上新伤旧痕交错,苦不堪言。”
说到此处,玉灵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着,她深吸口气继续道:“奴才逃了出来,进到府中才有了庇护,每日能吃上新鲜的饭菜,还有了睡觉的屋子。奴才自知蠢笨,愿去洒扫浆洗,不在主子跟前伺候,只求您别将奴才赶出府。”说罢,便重重的在地上磕头。
胤禛看着她磕红的额头,红肿朦胧的双眼,倒也没了那么多的防备。脑袋里面闪过昨夜的画面,她小声哭着求他轻些,胆小卑微不敢看他的模样,让他喉头一紧。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既如此,你便留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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