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他们打车来到了高阳所说的这个酒吧。
“苏牧,你说刚才那个师傅是什么意思呢?”高阳挠了挠头。
“你问我,我问谁啊”,苏牧推了高阳一把,“走吧,别回头看了”。
这出租车师傅是一路把他们从学院门口接出来的。在听闻他们要来这个酒吧的时候,用一种极度诧异且 惊奇的眼神看了他们,又鄙夷中带着点担心的劝说:“听叔一句劝,这单叔也不收你们车钱了,我把你们送回学校吧?”
直到他们下车前,司机师傅还语重心长地竭尽所能想留住他们,让他们打道回学府。
最终,在司机一阵摇头叹息的目送下,苏牧和高阳下了车。
师傅这一番操作,别说苏牧了,就是高阳,都整不自信了。
当真正走到月光酒吧门口的时候,二人松了一口气。
至少从外面看是很正常的洋气的装修,没有什么雷人的红红绿绿的灯光。
就是不知道里面是如何场面。
“你怎么不走?”苏牧问向停住脚步的高阳。
“我,不是,苏牧,要不你先进?”高阳手里抱着晚饭后买的一袋香蕉,犹犹豫豫地说。
“呵”,苏牧嘴角一抽,在他屁股后面虚虚踹了一脚,“走吧你。”
酒吧二楼卡座一角,有一处的氛围与别处的酒香淫靡不同,相对而言更肃正些,周围还站着一看就不好惹的保安。
“听说老爷子逼你和一个大学生去相亲了?准备老年吃嫩草?”
说话的人手上戴着名贵的腕表,倒酒的动作做得矜贵优雅,手形修长、骨节分明,让人移不开眼,价值百万的名酒在此人手中仿佛都失了颜色。
“没的事,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应付应付长辈。”
回答的人嗓音磁性低沉,极为好听又带着浑厚的力量感。
如果说刚才倒酒的人的容貌称得上俊美无双的话, 那这人就更是品貌非凡了。
轮廓分明的五官,剑眉入鬓、神明俊爽,有种说不出的气场,带有极强压迫性,但不刻意发散的时候又不会显得咄咄逼人。
柳煜淡笑了一下,“你怎么一派渣男发言。万一那大学生走心了呢?”
“不会,问题不大,是个乖乖儿,从小品学兼优、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你就这么确定?不是我说,就你这家世摆在这里,不管男女,能有几个不动心的。”
“确定”,褚寒庭语气肯定,亲是下午相的,对方的档案,从小学到如今的所有履历档案是傍晚出现在他办公桌上的。
来之前,他刚翻过一遍。
“估计长这么大连酒吧都没……”他头一偏,随意地扫视了下方一眼,透明的玻璃在二楼的人能将一楼的场景尽收眼底。
话头倏地顿住,话锋突兀一转,“可能也不是那么乖。”
“嗯?”柳煜好奇褚寒庭突然改变的说法,顺着往下一看。
一楼,苏牧白色衬衫,黑色卫裤,一头清爽的短发,抱着被塞到手里的香蕉,斜斜地倚靠在柱子旁边。
方才一进酒吧,两人就被这地方的“大”震慑到了。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嘈杂的声响,喧闹的环境,那鼓声像是就在耳边重击似的,直锤鼓膜。
那种象征着铺张浪费淫逸的气氛直冲面门而来,让高阳近乎站都站不稳。
反倒是苏牧,最初的惊叹过后便泰然自若了。
高阳有些紧张,人一紧张,就尿急。
于是把拎袋交给苏牧后,他小跑着直奔厕所而去。
苏牧见此情形,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个未见世面的孩子。
他前世的人生仿佛在嫁给褚寒庭前后是两极分化的分水岭,之前,一帆风顺,之后,愁云惨淡。
但那是错误认知,等到他后悔的时候,他才想明白他一切的痛苦来源并不是褚寒庭带来的。
是他自己的愚蠢,以及那些人的算计。
他上一世在嫁给褚寒庭之后,可没少去各种酒吧,多数时候都是被苏宁怂恿着去借酒消愁,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将自己的不满和愤懑全部发泄到褚寒庭身上。
他,何其无辜。
苏牧想起这些,眉宇间就不自觉染上了些愁绪和淡淡的悲伤,在外人看来,更添了一份支离破碎的美感。
伤情的思绪被一声调侃打断,苏牧神游天外、有些迷糊的视线重新聚焦。
身子未动,抬敛了下眼皮,神色淡漠疏离地盯着来人。
黑色铆钉装、长刘海向后梳起用啫喱水定型,红色耳钉,一副流子的装扮 。
伸出一手撑在苏牧身后的柱子上,身体微微下压,语气轻浮:“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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