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爷夸赞顾檀，其他人也不能含糊着，紧跟着附和着老国公爷。
顾檀走上前去，老国公夫人拉着她的胳膊，顺势将一枚玉镯子戴在了顾檀的胳膊上，尺寸刚刚合适。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老国公夫人眼神坚定，言辞亢进有力。
她认准了的沈家长孙媳妇，谁也替换不了。
今日季芸在场，也不知是得了谁的允许，那季芸都快将心思写在了脸上，她若再不做点什么，只怕会寒了顾檀的心。
便是连着她都知晓这一点，季氏却拼了命的要将她赶出去。
当年一事季氏也有插足，沈卓将她迎娶入府以后，季氏又并不满意她的存在，几次三番想要驱赶她离开。
明知道她被休弃以后，无处可去，归零漂泊。
顾檀也知，季氏那样的人是不存在善心的，起码对她，季氏是十分吝啬的。
老国公夫人待顾檀是极好的，这一点，顾檀如何感受不到，只是老国公夫人的恩情她是无法承受的。
她如今是带着目的留在沈家，对沈卓再无半分情谊可言。
她的目的便是将沈卓绳之以法，老国公夫人的念想她是成全不了了。
顾檀只希望，老国公夫人届时知晓真相，身子骨还能够挺得住。
毕竟整个沈国公府，她是唯一真心善待她之人，恶人自有恶人磨，谁做的事情就该谁偿还，顾檀并不会牵连到无辜之人。
她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一直都是至善纯真之人，断然不会伤害无辜。
顾檀并不想收下老国公夫人的这份厚礼，她推搡着，不肯收下。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笑着对应老国公夫人。
“祖母的心意檀儿是明白的，不过这么贵重的礼物，檀儿不能收下。”
此物一看就价值不菲，但比起沈国公府对她的亏欠不值一提。
她也并不想亏欠老国公夫人如此大的人情，被老国公夫人厚待是她的幸事。
但被沈卓看上也是她的不幸，她这张姣好的容貌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福祉。
顾檀只觉得没有比如今更糟糕的事情了。
她对沈卓的仇意是不可能消散的，不管沈卓做了些什么，她都毫不在意，她只想要沈卓的命来祭奠她的父亲和顾家那些无辜的下人。
顾家牵连贪墨案，父亲被定性为主谋，妾儿判流放，全家被抄，那些下人的下场除了发卖，当场处死没有别的可能。
而通常罪臣府上的仆人的去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女子被发卖窑子，男子则沦为苦役。
那些曾经儿时陪伴她的仆人，如今只怕早已经埋入黄泉枯木下，尘土埋没，不见身影。
顾檀不知用如何心境再面对沈卓，只知道沈卓必须得死。
她笑着拒绝了老国公夫人，面不改色般，强压着心底的愤恨，丝毫没有将那抹怨恨表现出来。
老国公夫人执意要给顾檀戴上玉镯，不肯让顾檀取下。
“听我的，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要是不收下，我可要生气了。”
老国公夫人目光犀利，紧盯着顾檀，在众目睽睽之下，顾檀只能收下。
她知道，她若是再不收下便是矫情了，眼下形势，她只有笑着收下才最稳妥。
将来的事情且看将来，眼下她是万不能够行差踏错的。
周绍是愿意帮她的，但她并不愿意亏欠周绍太多的人情，哪怕只要她开口。
顾檀是个聪明人，顾檀知道该怎么去做。
顾檀回到了沈卓身边，沈卓目光只围绕在顾檀身上，觉得今日的她有不同的美感。
眼前的女子仿佛自带着光一般，照耀的人挪不开目光。
沈卓一直注视着顾檀，季芸嫉妒的想要抓狂却无能为力。
老国公夫人方才那个举动代表着什么，他人都看得明白。
那个老太婆就是故意给她难堪，让她知难而退，她本来还指望季氏能够帮她做什么。
可在国公府上，老国公夫人说的话才作数，便是连着国公爷都无法违抗。
季芸心中有些羞愤，那顾檀不过就是仗着沈卓的宠爱，老国公夫人爱屋及乌，顾檀又在老国公夫人身边呆了几年。
倘若当年她岁数大一些，季氏便会做媒将她许配给沈卓，哪里还有顾檀什么事。
只可惜她年岁尚小，白白错失了这个机会。
如今想要去挽回，却是无从下手，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才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
她留在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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