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给檀儿胡吃的什么？”
沈卓闻言，眼中满是困惑，在搞清楚来龙去脉以后，他显得十分不悦。
那汤药怎么可以随意乱喝，他以为母亲是有点头脑之人，眼下看来未免愚钝了一些。
顾檀身子本就娇弱，孩子好不容易护住，怎么能够随意服用什么偏方。
“娘便是吃下这偏方才怀上你的！”
季氏听出沈卓是在责怪她，季氏也上了脾气，觉得沈卓完全忽略了她这个亲娘的感受。
沈卓无奈，只能放下姿态。
“娘，您能怀上我完全是您的本事，生子生女可不是一碗配方能够决定的，但倘若檀儿的身子并不适合服用这么猛烈的汤药，后果可想而知。”
沈卓希望季氏三思而后行，不要一股脑热。
季氏虽有不悦，但沈卓的话确实是说动了她，季氏几番犹豫之下，还是听从了沈卓的话。
“是为娘考虑不周，顾檀身娇体弱，同为娘不同。”
季氏难免有些不悦，便将脾气撒在了顾檀身上，没有明着说顾檀，却是在指桑骂槐，故意将话说的难听。
“婆母说的是，我这身子确实需要好好养着。”
顾檀顺着季氏的话说下去，让人将那一碗汤药端了下去。
她确实不想喝，那味道难闻的很，顾檀实在是咽不下一口。
季氏能够喝下那样的汤药，全然是权势使然，可惜顾檀并不屑于那样的权势。
她如果拥有足够的权势可以为父申冤，她倒是想要拥有。
只可惜国公夫人的位置也不能查收朝廷之事。
她自然是知晓，这件事情沈卓可以帮她轻易摆平，她的话说不动季氏，而沈卓的话季氏顺从了很。
那汤药被端走以后，季氏只喝了一小碗珍珠露便借口心情不佳离开了偏院。
“婆母这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妾身，看来妾身今日犯了大错。”顾檀自责道。
“夫人何错之有？”沈卓不明，从头到尾，他都未曾觉得顾檀言行有什么不妥。
“我不该不喝下那碗汤药的，那也是婆母的一番心思。”顾檀故意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特意说给沈卓听。
沈卓将顾檀再次拥入怀中，他似乎只会做这一种温柔的姿势，次次如此。
顾檀应付着她，将身子倚靠在他身上，心思却不在沈卓身上。
“娘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介怀。”
他素来喜好为季氏说和，大有不管不顾她的意思，却偏偏要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顾檀如今也算是看透了沈卓。
这个男人眼底始终只有自己，并无他人。
他日日夜夜装出一副对她深情的模样，贡献着自己的所有，顾檀不知，沈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顾檀当然相信，沈卓对她是有感情在的，可惜那份感情太过于薄弱，并不足以支撑她对他动情。
如今又有那样不可原谅的事情摆在眼前，顾檀对沈卓自是恨之入骨。
沈卓还未察觉出端倪，他只是觉得近来顾檀安稳了不少，待他又是极好的。
然而那份安稳之下，顾檀并不知晓对方是压抑了多少情绪。
他倒是喜欢如今的顾檀，褪去了那份无趣，反而让人越发眷恋了。
而顾檀对沈卓，每一日都有想要杀掉他冲动的心，每每忍下来，后劲都十分大。
憎恶之人就在眼前，她却要权衡着下手，没有人知晓她到底牺牲了什么。
只是顾檀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父亲的清誉，与旁的无关。
父亲枉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顾檀不能够让父亲不明不白背负骂名一辈子，她能够为父亲所做的，大抵只有那么一些事情了。
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她的个人恩怨，她是无法释怀沈卓所做的那些事，太过于肮脏龌蹉。
她不知道他背后到底做了多少勾当，只是同这样的人相处在一处，顾檀终日里需要提防着。
他唯一不会做的大抵是取她的性命了，只因着她清楚，她是沈卓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女人，务必会圈在金丝镶的朱雀笼里，整日的欣赏，属于自己的玩物，无法被他人掠夺，这样才显得有意思。
“檀儿，你真的很善解人意，娶了你大抵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沈卓轻抚着顾檀脸角的轮廓，轻声呢喃着，字字句句都仿佛发自肺腑。
顾檀没有躲开，心底却在咒骂着沈卓。
那样的福分，给谁谁也不会要的。
她当年倘若知晓真相，说什么也不会靠近沈卓的。
顾檀仍记得顾方带回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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