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娘随意攀扯了个借口，忽悠过去。
大家早就知道许家对那个宝贝疙瘩重视得很，也就都不在意，笑就过去了。
“哎哟，这是啥东西，硌着我牙了，呜呜呜，我的牙掉了，呜呜呜…”
小孩子尖细的哭声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红扑扑有些皲裂的脸蛋更加红艳了，小手里那些从上排牙床上掉落的牙齿，嘴角流血，一副可怜兮兮的惨样。
“咋回事啊！”
看孩子的赵婶子立刻跑过来关切地看着自己孙子，孙子手里拿了个刚蒸好的粽子啃着，粽子中间有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正好咯着小男孩的门牙。
有人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小孩正是换牙的时候，牙脆点也是正常的，过几天就长出来了。”
赵婶子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儿，对着那人一通说，“这事又不是我家孙子的错，是这粽子里有那么大的石头，谁吃一口牙不崩掉啊。”
一大妈过去检查粽子，果然看到鼓鼓囊囊的粽子里有块不大不小的石子。
“呦，这势头不小啊，这粽子谁包的？”
一大妈举起粽子问众人，没人吭声，也不是不愿意承认，这包出来的粽子是个有八个都长得一个样，认也认不出来。
“这可不行，到时候这批粽子可是要做买卖的，要是把别人吃出个好歹来，我们不仅不挣钱还得赔不知道多钱呢！”三大妈今天不痛快，不停地开口挑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可是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包括李川在内，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吃出问题真得赔钱？”有个不知事的大妈瞪大了眼睛问李川，李川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那当然了，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们四合院加工厂。”
听到这话，三大妈第一个站出来。
“我就说让咱们自己垫付经费是不行的吧，别到时候钱没挣着，家底都赔个干净了。”
“那这咋办，我们包的时候都挺注意卫生的，都没发现有石子啊，这能怪谁？”
李川扶额，刚才他一直在观察，这些个妇女包粽子的时候，有顺带手吃一口的，有刮牙，甚至还有摸脚的。
只有自己媳妇包的时候还算是干净整洁过得去，所以李川只敢吃娄晓娥包的粽子，他正想跟大家提意见呢，就有小孩遭了罪。
“怪不了谁，以后大家包粽子的时候都小心点，这可不像给自个家里做饭，好坏都是自个担着的。”
一大妈虽然担心，可她觉得这生意该做还得做。
总不能答应了李川半途而废吧，更何况她看着大家都干地挺起劲的，想必都是想挣钱的，做生意哪能没有风险的。
“哎哟，我这粽子里有根头发！”
三大妈举起自个手里的粽子，黑黝黝的头发在白嫩嫩的粽子中间晃悠，格外显眼。
原本三大妈也是试着看看这粽子到底有没有问题，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李川更加无语了，这种东西交上去，他的信誉恐怕在各厂的领导之间会骤然降低吧。娄晓娥是个小辣椒脾气，手在案板上一拍，“你们能不能注意点，我觉得这事到时候要是做好了，少不了会有别的生意，头一次都做不好，以后还有那家场子敢用我们？”
“晓娥说得对，我们一定要争气，以后能不能挣钱就看这一次了。”
一大妈觉得娄晓娥说得非常在理，几个妇人也深以为然。
她们整日在家无所事事，挣不着钱还要被丈夫媳妇念叨，还不如现在能有挣钱的本事，身板也硬朗。
“说得轻巧，这头发不小心掉进去谁能发现？”
三大妈可不想这群跟自己挣一样钱的妇女轻易揭了过去，刚才不知道吃了谁的头发，现在还觉得隔应呢。
李川沉吟一下，“这样吧，到时候每个人戴上帽子，手套也戴上，这样最起码手里的东西是干净的。”
“还有全包式围裙！”
娄晓娥又补了一句，这样一套流程下来，大的问题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啊，垫补材料费的事情都没说通，这就又要花别的钱了？”
三大妈左右看看，觉得大家也都不是特别想花钱，就大胆地说了出来。
娄晓娥气得胸脯上下起起伏伏，这世上哪有便宜可占，李川念着邻里乡亲的关系帮衬着，反而处处掣肘为难了。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