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初初一听说我要纳妾,便以和离来威胁我,想让我将柳姑娘驱赶出门,柳姑娘只身一人从西南跟随我来到京城,眼下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若是我将她赶出门,她该如何生活?”
“我与沈初初多次沟通,并且向她保证,柳姑娘进门之后,绝对不会影响到她正妻的位置,甚至柳姑娘生下的孩子都可以养在她的名下,她却充耳不闻,我好言相劝,若是她不想养柳姑娘的孩子,我也可以与她生几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她却只一味地以和离来要挟我,她不愿意生养孩子,此条犯了七出之中的无子。”
“前些日子我母亲病倒了,这几日一直昏迷在床,她身为我的妻子,却一日也未曾在床边服侍过婆母,我母亲生病需要吃药看大夫,我希望她能帮我母亲弄几颗药丸来,她却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了,我知道想要配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便给了她三天的时间,可这三天里,她却任由我的母亲昏迷不醒,连大门都不曾出去过,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婆母,此条犯了七出之中的不孝!”
“今日我请太子殿下与诸位来到府中,见证我冯言休妻一事,在诸位到来之前,柳姑娘与沈初初在长廊上相遇,柳姑娘脚下被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沈初初却向后退了一步,连想要上前搀扶的意思都没有,此举导致柳姑娘摔倒在地上,还流了许多的血,我与柳姑娘的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她身为正妻,不护妾室,此条犯了七出之中的善妒。”
“敢问各位,如此一个无子、不孝、善妒的女人,我冯言为何不能休弃她?”
冯言站在会客厅中,有理有据将沈初初批判的一文不值。
原本还有些怀疑冯言的街坊邻居们,在听了他的话之后,也一下子转了风向道:
“这么听起来的话,那沈初初确实是有些过分了,男人么,纳妾是正常的,她身为正妻怎么能容不下一个妾室呢?”
“就是啊,而且她婆母都躺在床上昏迷了,她不前去侍奉就算了,怎么连药都不愿意出去抓呢……”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这沈初初看起来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想不到心思竟如此歹毒,那柳姑娘都要摔倒了,她就眼睁睁地看着……怕不是想柳姑娘直接把肚子里的孩子摔没吧?”
沈正德听着身后那些街坊邻居们的议论声,感觉自己气得都要冒烟了。
他抬头看向坐在会客厅中央的太子殿下,急得一个劲儿地用眼神示意他,赶快帮沈初初说说话啊。
宁修远听着院子里的议论声,稍稍抬了抬手,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方才冯言说的,想必大家都已经听到了,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只听一方的言论,沈姑娘,关于刚才冯言说的那些,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宁修远转过头来,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朝着沈初初问道。
沈初初笑了笑,她走到会客厅中央,朝着宁修远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朝着院子里的众人朗声道:“诸位,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我父亲沈正德是朝廷正五品的命官,而冯言不过是个七品官,按理说,女子嫁人应当讲究门当户对,我沈初初再不济也能嫁个正五品家世的郎君,若不是当初冯言指天发誓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再不娶他人,我沈初初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嫁给他的。”
“结果呢,想来诸位也都看到了,冯言与我大婚不过半年的光景,便说要纳妾,是他违背誓言在先,他既然有了别人,那我也不愿意做他二人之间爱情的绊脚石,我沈初初只想和离归家,这要求不过分吧?”
“是啊,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啊……人家也没说不让纳妾啊……”底下的众人听着她的话,又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至于婆母为何重病在床,初初待字闺中的时候,曾看过几本医书,懂得一些简单的医术,当初过门的时候,替婆母请过平安脉,发现婆母脉象细弱游丝,内里亏虚,宛如风中残烛,恰好当年家父得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丸,我便每月一颗,给婆母吃了,婆母吃了之后,身子确实好了很多,然而前些日子,婆母为了我二人之事,怒火攻心晕了过去,请了大夫之后才知道,婆母的命便是靠我之前给的药丸,一直在吊着的。”
“而那药丸竟是江湖上价值千两银子一颗的九转还魂丹,这九转还魂丹,我一共便只有六颗,六颗已经全部给婆母服用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可是冯言竟然威胁我,说我三日之内弄不到九转还魂丹的话,他便要一封休书休了我。诸位,冯言一个七品官,一年的俸禄才一百二十六两银子,便是我爹身为五品官,一年的俸禄才一百九十八两银子,三日之内,我上哪里去弄价值千两银子一颗的九转还魂丹?更何况这药丸还是有价无市的。”
“九转还魂丹啊……沈姑娘都喂她婆母吃了六颗了,那岂不是价值六千两银子?这冯言也太没良心了,人家都说了药丸都没了,还非要人家去弄,连银子都不给,上哪儿弄去啊……”人群里,有人小声骂着冯言。
“至于说我妒忌柳姑娘的,这些日子我不幸染了风寒,所以接连三日闭门不出,生怕将这病气过给了他人,毕竟婆母已经昏迷在床,柳姑娘又有了身孕,其实刚才我看到柳姑娘要摔倒了,只是我原本是想去扶的,但是又转念一想,万一柳姑娘过了我的病气可怎么好……她有了身孕又不能随意服药……再加上她身后也站了一个丫鬟,我想着她的丫鬟应该是能拽住她的,这才没有去扶她,谁知道她的丫鬟离她那么近,却没能扶住她……”
“是啊,人家沈姑娘说的有道理啊,丫鬟离那柳姑娘那么近都没扶住她,沈姑娘生着病怎么去扶她啊?”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说道。
“我说要和离,冯言不肯,嘴上说着妾室进门不会影响我的正妻地位,实际上却让我交出府中管事的对牌,我把对牌交了,也把府中的账务都核算清楚给柳姑娘了,他这时说他要休妻了。”
沈初初冷笑一声,目光朝着院中众人扫视一圈,缓缓道:“诸位应该知道和离与休妻的区别吧?和离的话,妻子带来的所有嫁妆可以全部带走,而休妻的话,妻子的所有嫁妆都要归夫家所有,冯言与那柳姑娘回来不过短短七日的功夫,冯言便不顾这桩婚事是太子殿下做的媒,今日召集了这么多人,要当着大家的面休弃了我,想来他打得什么算盘,大家应该也都清楚了。”
“沈初初,你放屁!”冯言听着沈初初的话,再看着院子里的众人似乎已经开始一边倒的支持起沈初初来了,顿时恼羞成怒道:“我没有给过你机会吗?我说过用和离来威胁我没有用,你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理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其实内心就是丑陋又善妒,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你容不得妾室进门!容不下一个怀孕的孤身女子!你这样的女人,以后不论是嫁去了谁家,都不会好过!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男人可以一辈子不纳妾!”
“你若想纳妾,在成婚之前就应该告诉我,若是你当初告诉我,你成婚半年就要纳妾,我定不会嫁与你!”沈初初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冷意地看着冯言道:“纳妾也有纳妾的规矩,正妻三年无所出,方可纳妾,冯言,你成亲半年就要纳妾,按照律法该当何罪?”
“何罪?自然是无罪!这京城之中成亲三年之内便纳妾的,难道就只有我一人吗?”冯言怒火中烧,用手指着沈初初的面门,一脸嚣张道:“我若是有罪,那他们便都有罪!”
冯言此话一出,那府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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