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又回到浣衣院的事，不足两个时辰就在府中传开了。
冯姨娘得知此事后，正收拾着要给云初送去的补品。
“竟然又回浣衣院了。”
尾音拉长，眼底敛着几分笑意。
将手里的补品递给祺绵。
“这几日多久留意此人，等过几日找个机会，我倒是能去找夫人，让此人留在我这院子里。”
“为何要留她？”
祺绵一时慌了神，出声也不免大了些。
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忙低头。
“是奴婢多嘴了。”
主子的事，哪能轮到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多问？
好在今日冯姨娘心情好，倒是不与她计较。
“此人在侧夫人身边也算待了些时日，甚至还吃了些苦头，如今应当比以往老实些了。但更要紧的是如今我身边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日后也好为我做事。”
此刻的她再无数日前的淡然从容。
眼底尽是野心。
可转瞬眼底又写满了疑虑，“还有侧夫人一事，总觉得她死的蹊跷。”
无缘无故的就这么死了，姜家甚至也不追究。
看样子也不打算细查。
这才是最令人觉得不解的。
“就连侧夫人身边的那个贴身丫鬟听闻也出事了。”祺绵赶忙道。
可府里的人却几乎都不知道这二人是怎么死的。
实在是细思极恐！
“这姜家前些日子才刚死了一个公子，如今这姜妩也不在了，该不会是仇杀吧？”
冯姨娘越想越觉得后怕，手里的帕子也不禁攥紧了。
只是此事祺绵也不知道。
自是回答不了她。
“你今日回冯家一趟，让爹爹派人去查明此事。务必要尽早查清楚，免得真有事，知道的晚了反倒危险！”
祺绵福身应下：“是。”
将补品给云初送去时，府中其他几个妾室也都派人送去了补品。
一时间云初的小院倒是格外的热闹。
屋子里的补品都快要堆不下了。
等夏燕赶回来，进门就看见那些补品，不等云初吩咐便去收拾。
“奴婢按照夫人说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云夫人。夫人也可放心了，云夫人这几日定不会来了。等过几日夫人的伤势好些，到时候再回云家看看云夫人。”
听着夏燕的话，云初翻看着手里的医书。
“我娘身子怎么样？”
“好着呢。”
夏燕脱口而出。
将那些补品都放好，才去到云初的面前。
云初也将手中医书合上。
“如今侧夫人和她丫鬟也不在了，那院子也空出来了，这两日你得空带人将那院子收拾出来。说不准过几日就会有人来住下了。”
府中如今还缺两个侧室。
圣上应当会重新赐下别的贵女，给萧琛做侧室。
早晚都需得将那院子收拾出来。
夏燕蓦然想到海棠。
“那海棠呢？要安排她去哪个院子伺候？”
“已经命她回浣衣院了。”
看着夏燕惊讶的模样，云初便猜到她在想什么。
“怎么，觉得我此举不妥？”
面前之人如今贵为王妃。
而夏燕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
自然不能说云初行事不妥。
但二人到底是相识已久，又都是从浣衣院出来的。
夏燕只得壮着胆子言道：“并非是不妥，奴婢只是觉得夫人这么做，海棠想必会记恨夫人。来日难保不会对夫人出手，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像海棠这样的人，当真是得罪不起。”
云初素来比她看事通透。
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可为何还是要让海棠回去？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你所言不错，可如今除了浣衣院，又能让她去哪？”
一句话便问的夏燕也答不上来。
无处可去才是真的。
“海棠的品性如何，府中妾室皆知。如今那些妾室不开口要她，我又岂能将人硬塞过去？日后出了事，算谁的？”
可偏偏海棠如今学的聪慧了。
她除了在侧夫人那犯了一次错，已经许久不曾犯错。
云初即便想要将她赶出府，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那就只能是暂且留在府中。
除了那些妾室的院子，就只好送她回浣衣院了。
夏燕像是也想明白了。
但仍是掩不住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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